苏槿夕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回九容竟然是踏鶴而来。
一阵冰蓝色上等丝绸制作的衣衫,和他身穿白衣时一样,垂感极强,整洁垂落,不染一丝纤尘。如墨的黑发没有束扎,在空中随风飞扬。他脚下踏着一只仙鹤,吹着笛子,从天而降。背后的硕大明月更衬得的他身姿明亮好看。
真的,好美好美。
众人看的都惊呆了,甚至忘记了呼吸。
九容脚下的仙鹤在苏槿夕面前落定,他非常优雅地从鹤背上下来,收了手中笛子,微微皱着眉头对正在发愣的苏槿夕道:“小东西,再看,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苏槿夕猛然回神,连忙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有些不好意思道:“九……九容!”
九容用手中笛子轻轻翘敲了敲苏槿夕的脑门:“说了多少次,喊师父。”
苏槿夕还是喊不出来,甜甜地笑了笑。
“九容,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好像连我自己都忘记了。”
“很久以前便知道了!”九容随意应了一声,似乎并没有想和苏槿夕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去看看,为师给你送的礼你可喜欢?”
九容指着身后道。
苏槿夕这才发现,原来那只仙鹤的背上还带了一只箱子。
四名白衣人从仙鹤的背上将那箱子般了下来。箱子很大,搬用的时候看上去似乎很沉。
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啊,竟然要用这么大的箱子来装?
苏槿夕面带疑问地看向了九容。
九容温和地笑着,给了苏槿夕一个肯定的眼神:“这礼物得你自己打开才有意思。”
苏槿夕有些不明所以地走到了箱子旁边,四名白衣人自动让到了一边,给苏槿夕腾出了位置。
她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打开箱子,在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顿时惊呆了。
之前她猜测过很多种九容有可能送给他的礼物,但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
她皱着眉头看向九容。
九容云淡风轻的脸上依旧淡笑着:“小东西,怎么?师父送给你的礼物你不满意吗?”
苏槿夕的内心又喜又惊,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所以没有说话
“九公子,今日我皇家在此搭设露台可是有要事要办。你若是闲着无事找乐子,只怕找错了地儿,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夜珅的内心隐隐感觉到一阵不安,先发制人。
九容并没有搭理夜珅,对苏槿夕道:“小东西,接下来可就要看你的了,你可不能给师父丢脸。”
不能给师父丢脸?
这句话忽然让苏槿夕想到了夜幽尧。
她扭头朝着夜幽尧看了一眼,发现夜幽尧依旧面容冷漠,似乎毫不关心这边发生的事情。
苏槿夕的内心在失落之余有什么更加坚定了。
转而对九容一笑道:“九容,谢谢你了,这份贺礼我很喜欢。”
离苏槿夕比较近的霍玉娇和几名围观的众人有些好奇那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皆伸长了脖子朝着箱子忘了过去。
霍玉娇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候豁然呆了双眼,惊叫了一声:“怎么……怎么会是她?”
是的!
九容送给苏槿夕的生辰贺礼不是别的,是一个大活人。
而且还是之前从苏槿夕的手上被毒尸救走的幸琉璃。
没想到,九容竟然将幸琉璃又给抓了回来。
在看到幸琉璃时苏槿夕也非常吃惊,不过很快她的这份吃惊便变为了喜悦和对九容的感激。
她逆袭的机会来了!!!
“怎么?霍小姐,你不认识她了吗?”
苏槿夕故意拔高了声音问霍玉娇。
瞧见霍玉娇异样的表情,以及听见苏槿夕对九容说的话,高台上的皇帝、夜珅,苏仲等人也有些好奇地朝着那箱子一探究竟。
“幽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率先问道。
“这就要问霍小姐了,霍小姐跟这人可是熟悉的很,或许比我更能说出些有价值的东西。”苏槿夕目光阴测测地看着霍玉娇。
“苏槿夕,你不要血口喷人!”
霍玉娇紧张的有些慌乱,愤怒道。
“霍小姐,我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呢!你紧张什么?或者你不是紧张,而是……心虚?”
苏槿夕将“心虚”两个字说的很轻很轻,像是一根羽毛一样,挠着霍玉娇的心。
霍玉娇这才发现自己紧张的有些失了分寸,不过她就是控制不住此刻内心的慌乱和害怕,脚下有些软,不禁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此刻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得出来,霍玉娇绝对有问题。
“苏槿夕,有什么话,你能不能直说?卖关子有意思吗?”夜珅有些不耐烦道。
苏槿夕嘴角淡然一笑,目光一一掠过在场的众人。皇帝的、夜珅的、苏仲、霍玉娇的、一直淡定的坐在露台上没有说话的皇后和夜幽尧的,及围观的众人。
忽然豁然转身,指着箱子里昏迷的幸琉璃道:“她!就是给皇后娘娘下毒的幕后凶手!”
顿时,现场一片寂静,众人又一次被惊到了,唯有霍玉娇惊愕地向后踉跄着的脚步声。
半晌之后,夜珅忽然道:“苏槿夕,你不是在胡说八道吧?这可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从未露过面的女人。”
“女人怎么了?难道女人就不会下毒了吗?太子殿下何时竟如此怜香惜玉了?”
可真是个笑话!
苏槿夕想着,不禁嘲讽地笑了出来。
其实,事实上下毒这种手段才是女人惯用的伎俩。
夜珅一噎:“那你倒是说说,这女人从未进过宫,是如何给母后下的毒?”
如今帝京九门是由太子掌管,夜珅确定皇宫四门一直由他亲自巡逻看管,从未见这女人进过宫。
苏槿夕坚定而又阴沉的目光缓缓移向了紧张至极的霍玉娇:“霍小姐,该你发言了!”
霍玉娇猛然一阵颤栗,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像被逼急了一样,扬声叫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此刻的苏槿夕由幸琉璃这个凶手在手,已经不似之前听命认命的她了,可以说满心都是希望和信心,全身都是力量。
她嘴角始终讳莫如深地笑着,一步步走到了霍玉娇身边,阴冷地在霍玉娇耳边道:“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
霍玉娇的内心害怕极了,被逼的咬苏槿夕一口的心都有。
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幽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终于开口。
“之前皇后娘娘和霍小将军身上所中的毒就是由她炼制的,并且混进了皇后娘娘常喝的酒里。”苏槿夕故意省掉了夜幽尧,因为她不想给夜幽尧带去太多麻烦。
“苏槿夕,你这是在说笑吗?母后所喝的酒一直都是由御膳房提供的,而能进入御膳房的东西都是经过了多重严格的检验。是不会……”夜珅正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