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莫如芸规定的2个小时,时间只剩下10分钟。
莫如芸的指尖,悄然长出利刃如刀的指甲。
苏子衿白皙脖颈涌刺目的鲜红。
“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还请二嫂看在前世有过一百年缘分的份上,对我的小玫瑰温柔一点?”
当初莫如芸利用院长夫人这一身份,在陶忘机的手术日期上做了手脚,故意无限延迟陶忘机的手术日期。
苏子衿为了能够让陶忘机的手术顺利进行,得知莫如芸在“海伦”号邮轮上参加女儿季姗姗的婚礼,便想办法登上了邮轮号。
因此,苏子衿和莫如芸两人还当真是正经八百地同船渡。
只是,很显然,对于莫如芸而言,和苏子衿在邮轮上短暂相处的时光可不是什么美妙的记忆。
修长的指尖又刺入了苏子衿的咽喉几分。
苏子衿喉间的血有涌出了几分。
莫如芸这人,竟是软硬不吃。
慕臻潋滟的桃花眼眯起危险的弧度。
“呵呵,心疼了?四弟,玫瑰若是不曾染血,又怎能开出鲜妍灼艳的瑰色?”
慕臻眼底浓郁的墨色像是要将人的灵魂都给撕裂。
莫如芸不是没有顾忌,只是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得多,她眼神阴鸷地看向慕臻,“宋闻均到了没有?”
几乎随着莫如芸话落的瞬间,从她挟持了苏子衿后就紧闭的庭审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打开。
先是一身黑色衬衫的特工保镖们开道,总统的贴身顾问褚渊为其贴身保护,秘书缪仲安的陪其左右,宋闻均便如此以众星拱月的态势,出现在莫如芸的面前。
与宋闻均一起出现的,还有莫如芸的父亲,莫连忠。
莫如芸的瞳孔倏地一缩。
“嘭”地一声,大门再次被关上,所有企图采访的记者,统统都被拦在了门外。
……
“宋闻均,你还当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
莫如芸的目光从父亲的身上移开,嘲讽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宋闻均的身上。
当年她的父亲陷入虐俘丑闻,是宋闻均替她父亲打赢了官司。
他们瞒着她,私底下达成了协议。
宋闻均承诺替她父亲打赢官司,从虐俘丑闻这一事件当中脱身。作为交换条件,父亲允诺宋闻均,她绝对不会出现在他和贝拉。伯恩斯的婚礼上!事后,更不能提及他们曾经有过一段情,甚至还共同孕育过一个孩子这段隐秘的事。
当年,为了莫家整个家族的前程,莫如芸不得不答应了父亲提出的要求。
没想到,如今二十多年过去。
这个男人再一次联手她的父亲,再对她的心脏上捅上一刀。
“混账!怎么可对总统阁下直呼其名!如芸,你的礼仪和教养呢?这么多年,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吗?!”
宋闻均尚未回应,老将军便大声地呵斥。
如炬的目光瞪向女儿,声音洪亮一如壮年,未闻丝毫苍老。
莫如芸凉薄一笑,“自然是被狗给吃了。而且,还是一只阴狠毒辣的恶犬。”
莫连忠一噎。
莫连忠完全没料到,自己那个性子严谨,处事一丝不苟的女儿,怎么会吐出礼仪和教养被狗给吃了这种低俗的语言。
什么礼仪、教养、军人的使命感,家族荣誉感,狗屁,统统都是一堆狗屁!
当年,她就是被这三顶可笑地帽子压在头上,以致亲眼看着自己的男友迎娶别的女人却不能声张,而当时,她的肚子里,甚至怀还怀着他的孩子!
可如今呢?
瞧啊。
当年她打落牙齿并血和血吞换来的委曲求全,换来了什么?
换来她的父亲在一次应酬的场合,在她的酒水里下了药,令她不得不嫁与季曜邦。
是她如今陷入孤立无援境地后,莫家人对她的不闻不问。
莫如芸毫不怀疑,她的父亲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必然是又是和宋闻均两人达成了某种交易!
莫如芸看着自己的父亲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心里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原来叛逆和反抗竟会给人带来如此巨大的愉悦!
莫如芸没有再理会自己的父亲,她的指尖扣入是苏子衿的咽喉,对着宋闻均冷声命令道,“宋闻均,命你的人把庭审的门给打开,让门外的媒体记者们进来。”
莫连忠脸色难看,他没想到,女儿竟然是一点面子也不肯给他。
莫连忠沉了脸色,“如芸,你究竟要一错再错到什么时候?”
“错?是,我是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当年,在您以要我顾全大局为由,眼睁睁地看着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跟别的女人结婚,却要我忍气吞声的时候,我就错了。我应该不顾一切地大闹那场世纪婚礼。我倒想知道,如果当年我出现在那场婚礼上,还会不会有站在我面前的总统阁下!宋闻均,你倒是说话啊?怎么,只敢躲在我父亲的身后,当一个缩头乌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