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沈晨霭闻言连连摇头,罗定见状赶忙帮着解释道:“应该不是的,这些日子以来阿晨的状态在一天天的变好,今天他都可以自己起来自如的活动了。就只有这嗓子,从来都是只能发出声音,却讲不出连续的句子,我们就想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伤到了嗓子。”

老大夫闻言让沈晨霭张开嘴给他看一下,然后又仔细的更罗定询问了一些沈晨霭最近的变化,最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说道:“还能正常的发出声音,就说明嗓子没有太大的问题。至于说不出文字与句子,那应该是病人太久没有开口说话,喉咙里面的软肉变硬了,这种状况我也是见过的,不算是病的,只要是加强一下练习,很快就能够恢复的。”

听了老大夫的话,罗定与沈晨霭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罗定将老大夫给送走之后,转过身回到屋里,就发现沈晨霭已经彻底的躲进被窝里面不肯出来了。

从那天开始,两个人的相处就进入了一种对峙模式。嗯,这么说也不全对,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进入了一种沈晨霭单方面与罗定对峙的状态。

因为沈晨霭开始不吃不喝不给罗定任何的回应,人就如同死了一样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罗定若是想要强给他灌下去一些吃的,沈晨霭便会激烈的挣扎,怎么都不肯张嘴,哪怕就是被灌进去一些,只要罗定手一松开,他也马上就会给吐出去。

沈晨霭也知道自己就是在作,但是他咽不下去这口气,如果刚把他买回来的那天,罗定就把事情给办了,那他反倒不会是这种反应,顶多是积攒些力气,然后趁着罗定疏忽的时候反抗一把,至于结果吗,反正不是他罗定死,就是他沈晨霭亡。

可是罗定没有,他对自己太好了,是实实在在的太好了,好到沈晨霭对他感恩戴德,把他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然而这个他视为最亲近的人,现在却把他给上了,这让沈晨霭如同从空中一下跌倒在地面,不但摔的他狼狈不堪,也让他在美梦中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沈晨霭扪心自问,自己现在对罗定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那?

是爱吗?肯定不是的。

那么是恨吗?也不是的。

总之便是恩恩怨怨纠结在了一起,反反复复的缠绕着沈晨霭,让他愁肠百结、心烦意乱。

于是沈晨霭想着,我不好过你也就别想要过好,所以他使劲的折腾,将两个人都弄的筋疲力竭。

罗定此时一脸的憔悴,嘴角上也起了好几个大水泡,一看便知道是着急上火了。但是就他的样子还算是好的,始作俑者沈晨霭才是真正看着快要出事的那一个,几天的闹腾让本来身体就不算太好的他瘦了一圈,那些好不容易才被养出来的肉,已经一点一点的消散下去了。

☆、第 8 章

望着越来越消瘦的沈晨霭,罗定的情绪从最初的隐隐发怒到现在的满脸无奈,看着即便是肚子已经饿的咕咕直叫,却还是死抗着在与自己抗争的沈晨霭,罗定一声不吭的将手中的饭碗撂下,掀起门帘走了出去。

沈晨霭开始还以为罗定这一次也是和过去一样,打算在找些好吃的东西,把他的胃口给调出来,但是他躺在炕上等呀等呀,一直从早上等到了中午,也没有见到罗定回来。

意识到这一次事情不对的沈晨霭睁开了他紧闭的眼睛,正好看到了摆在他枕头旁边,已经彻底凉掉了的早饭。

沈晨霭望着那碗凉饭默默的出神,心想罗定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回来,他这是已经放弃了吗

要真的那也好,倘若能就这样的退回去,那真的是对两个人都好,他沈晨霭可以不计较过去发生的一切,不再去纠结这段恩怨,而罗定也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以后在娶妻生子,他的日子一定可以过的平安康健。

就在沈晨霭陷入沉思的时候,出外一个上午的罗定却回来了,他表情兴奋,大跨步的走进了屋里,冲着躺在火炕上正往他这边看过来的沈晨霭憨憨的一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然后小心翼翼的给沈晨霭递了过去。

罗定递过来的东西,正是那部沈晨霭穿过来之后,就被人伢子给偷偷藏起来的手机。

看见那部熟悉的浅白色手机,原本躺在火炕上装死的沈晨霭立马就掀开棉被爬了起来,手脚并用的往罗定那边划了过去,一把就从他的手里把手机给抢了过来。

沈晨霭激动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那部手机,手忍不住在屏幕上划了几下,结果当然是没什么反应的,已经三、四个月没有人给手机充电,那部手机早就已经因没电而自动关机了。

这部手机是自己刚刚考上大学的时候,爷爷买给自己的礼物,也不是什么太过高档的东西,只不过是一部国产的普通智能手机。但是此时此刻,这部手机对于沈晨霭的意义早就已经超越了它的价值。

握着那部手机,想着当初爷爷把它送到自己手中的样子,沈晨霭突然就觉得很委屈,于是他将手机捂到胸口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看到沈晨霭哭了,站在他旁边的罗定顿时就变得手足无措,他将沈晨霭拥进怀里,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笨手笨脚的哄着他不要哭泣。

他不哄到还好,一哄沈晨霭便哭的更厉害了,来到这里之后所经历的彷徨、无助、惊吓、害怕好像全部都找到了出口,让他的哭声由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就在沈晨霭用尽气力发泄情绪的时候,罗定家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啪啪的砸响了。

来的人很不客气,砸门的声音相当的大,中间还掺杂着一些人的叫喊,听声音便知道过来的人是来者不善。

罗定听着那拍门声,将沈晨霭送回炕里,嘱咐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衫,沉步走向了外面。

大门一打开,先看到的是几个守在外面的官差,还没等罗定与他们说上话,就有个人影趁其不备从他的腋下穿了过去,快跑着直奔罗定家正房的东屋。

钻进来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把沈晨霭卖给罗定的人伢子,只见他进屋之后先是四下观望,然后立马就看到那部被沈晨霭握在手中的浅白色手机。

那位人伢子毫不客气,看到手机之后马上就跑过去与沈晨霭争夺,已经连续几顿都没有进食的沈晨霭在体力上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几番的抢夺之后,眼看着手机就要被人抢走,急红了眼的沈晨霭张开嘴巴,冲着人伢子的手腕就咬了下去。

新仇在加上旧恨,沈晨霭这一口咬的没有一点余地,人伢子疼的哇哇直叫,抡起拳头就往沈晨霭的脑袋上砸。

他挥舞拳头的时候罗定正与后进来的几位官差一起进屋,看到那个人伢子居然要动手打人,暴怒的罗定冲过去领着他的脚往后一代,人伢子整个人就从火炕上被甩到了地下。

没想到会有人从后面拽他,一点防备都没有的人伢子正好是脸先落地的,额头都摔的破皮了,一颗门牙也摔掉了一半。

一脸血的人伢子哼哼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嘴指着沈晨霭怀中的手机对着那些官差们说道:“大人们你们看看,炕上那个傻子怀里的东西就是罗定从我那里抢走的,现在他还敢当着你们的面打人了,这分明就是没有把县太爷和各位老爷给放在眼里,你们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呀,要治他的罪,要狠狠的给他治罪,把他押进大牢里,关他一辈子都不许出来。”

人伢子这是在向着官差们告状,可惜的是官差们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太好,再加上他刚才指手画脚的那些话,让官差们对他更是不喜了。

这时有个贼眉鼠眼的人悄悄的从官差后面走了出来,他眼尖的发现了官差们不满的情绪,小眼睛滴溜溜的一转,马上就转移话题说道:“差爷们,这个罗屠户真的是个抢劫犯,我今天上午在我弟兄家里吃酒,我弟兄正在跟我显视他新得的宝物,结果就被上门的罗屠户给看到了。他见了宝贝便起了歹心,将东西强行的掠夺过去,我们兄弟与他争抢,无奈这家伙身手了得,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不但宝贝让他给夺了过去,就连人都被他给揍了呀。”

说着鼠眼男人便让官差们来看他的脸,只见上面果然还残留着一些小面积的淤青,一看便是与人打架的时候留下来的。

既然有苦主过来告了,那么官差们就得调查一下,于是其中领头的那个官差就对着罗定问道:“罗屠户,谢有才和陈尚告你打伤无辜,谋夺财产这些罪名你都认吗”

罗定一听扫了那两个人一眼说道:“小人不认,小人没罪,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东西,原本是我契弟的,叫这两个家伙给偷去了,我只不过是去拿回来。至于打人,谁叫他们偷东西,失主找上门不但不归还,还威胁恐吓我,这样的人挨打活该。”

本来捂着嘴装伤情严重的人伢子一听见罗定的反驳,马上就回到:“你撒谎,差爷们不要听他的,他那个契弟不过是个流民,人还是个傻子,怎么可能有那么贵重的东西,他就是从我这里抢过去的。”

此时一直都待在炕上的沈晨霭也听明白了,敢情罗定出去这一个上午是去人伢子的家里了,他还从人伢子那里把他的手机给拿回来了。

现在失去手机的人伢子不甘心,到衙门里把罗定给告了,说他是抢劫财物。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沈晨霭立马将怀中的手机掏了出来,一手将手机举的高高的,一手托住那条精致的手机链,然后发出啊啊的声音示意大家都看过来。

看着沈晨霭把手机拿出来了,人伢子马上很是激动的说道:“差爷你看,就是那个傻子手里拿着的东西,那个宝贝是我的,被罗定给抢过去了。”

众人闻言向着沈晨霭那边望去,见他手里的确是持着一个十分漂亮并且精致的东西,领头的官差冲着站在他身边的人问道:“你们双方既然都说着东西是自己的,那你们可有什么证据吗”

沈晨霭听到官差的问话连忙点头,然后让众人都来看他托在手中的手机链,他当着大家的面,把手机链上的那三个不同颜色的琉璃球给掰开了。

沈晨霭在穿越之前是从事考古方面工作的,但是他却不是那种出现场的发觉考古人员,沈晨霭的工作是将发掘出来的已经损毁的古籍善本进行复原,这是他们家祖传三代的老手艺了。

与沈晨霭同在一个工作组的,有很多都是掌握着各种各样手工工艺的匠人们,他们负责将前方人员带回来的古物进行维修与维护。

他们组里的能工巧匠们不在少数,沈晨霭的那一条手机链,就是与他同组一位同事随手做出来送给他的。

那位同事是一位烧制古法琉璃的高手,那一条手机链上的三个琉璃珠子实际上都是由两个半圆拼接到一起的,只不过那位同事的手法实在是过高明,不仔细看的人是根本就分辨不出来的。

沈晨霭将三个琉璃球分开之后,每一种颜色的琉璃半球之内都有一个繁体字,三个字合起来正好就是沈晨霭的名字。

看清楚那琉璃球上的文字之后,领头的那个官差口气严厉的冲着人伢子和鼠眼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那东西是你们的吗为什么上面会出现别人的名字”

鼠眼男被问的一愣,然后一脸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己的同伴。

而同样被问到的人伢子却还狡辩着说道:“那东西是他抵当给我的,就算有他的名字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领头的官差闻言呵斥的说道:“那当票在哪里呀你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呀,你刚才不是说他是傻子吗傻子怎么会卖东西的况且既然他已经把东西当给你了,又怎么会因为没钱而自卖自身你说过的话根本就前后矛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能够说清楚了,不然就有你好看的。”

人伢子被吓住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而他的同伴鼠眼男见事情不妙,说了一句:“与我无关。”便想要转身溜走,却被一旁的官差们给控制了起来。

领头的官差一见他们对自己的问话居然是这样的反应,哪里还不知道真相是什么,白跑了一趟的他顿时火气就上来了,指着那个人伢子说道:“好你个谢泼皮呀,你贼喊捉贼忽悠着哥几个玩是吧,我们要真是上了你的当把人给抓到衙门里去了,到时候大人升堂一问案,哥几个都要因为你栽进去。你他妈的就是没安好心,走,跟我们回衙门把事情都给交待清楚,说不清楚你今个儿就别想出来。”

几个觉得自己被人刷了的官差押着人伢子和鼠眼男往外走,一路上还能听到那鼠眼男在与人解释道:“这事儿真的和我没关系,我就是上他家里去吃顿酒,酒席上老谢就给我显摆他新得的宝贝,我真的不知道那东西是他偷来的,我不知道呀.......。”

然后声音便越来越远,显然是人已经走出院子了。

☆、第 9 章

罗定将吵闹不休的一群人送出门去,回到屋里之后看见沈晨霭还在很珍惜的抚弄着那部手机,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这几天心绪不太好,我想着你既然是从那个人伢子哪儿过来的,想必他一定能知道你的一些情况,所以就打算过去问问。谁知道刚到了他们家大门口,就听见他正在像别人炫耀从你这里得到的东西,我想把东西给你要回来,他们却不肯给,我们吵着吵着就动手了。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吃亏,挨打的都是他们两个,我只是想把你的东西给拿回来,没想到他们事后会去报官。”

又是为了自己,才让他差一点就沾惹上官司,沈晨霭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机,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了。

得不到沈晨霭的回应,罗定的脸上有了一丝明显的失落,但是很快他便把那些烦恼都抛开了,他将放在炕上一口没动,现在早就已经凉透了的早饭端了起来,说了句:“我去热饭。”便起身离开了。

这几天因为忧心沈晨霭,胃口一向都是很好的罗定也没了多少食欲,今天他出门找人,早饭都没有来的及吃,到现在午饭的点都快要过去了,他依然也没有觉得饿得慌。

等到他将热好的饭菜端进屋里,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但是他还是习惯性的将吹凉的汤匙送到了沈晨霭的嘴边。

出乎罗定意料的是,这一次沈晨霭并没有拒绝他喂过来的食物,而是伸出手接过了他递过去的汤勺,吃力的开始一勺一勺的自己挖稀饭吃。

罗定见状大喜过望,不论是什么原因,沈晨霭总算是肯吃饭了,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至于沈晨霭肯开口可吃饭的原因,其实也挺简单的,不过就是他想通了而已。

刚才罗定出去热饭的时候,被独自留在屋里的沈晨霭静静的想了许久,他开始觉得用自己的生命来惩罚别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这么做只会让厌恶你的人越发的得意,而在乎你的人却会更加的伤心,最终得到的那个结果一定不会是你要的那一个。

而且经过一通嚎啕大哭之后,压抑在他心里的郁愤大部分都被宣泄了出去,心情开阔了不少的沈晨霭决定不在闹腾了,现在自己的灵魂也已经回归到他的身体了,相信再过不久之后他的嗓子也一定能够继续说话了。

到时候就找罗定好好的谈一谈,与他讲明白自己是不好男风的,他要是肯听劝,两个人就还是过命的交情,要是实在听不进去,那他也会想方设法的将自己受到的照顾回报给罗定的。

对于自己前几天的闹腾,现在回想起来沈晨霭自己也觉得挺脸红的,但是突然被细心照顾了自己好几个月的恩人给压在身下,他第二天的反应要是‘没事儿,咱俩就好好的处吧,那才是脑袋真的有病吧。’

现在想通了的沈晨霭突然就觉得自己饿的不行,所以他对午饭在也不抗拒了,只不过他觉得自己现在不用再靠着罗定喂饭了,于是他开始尝试着自己吃饭。

有一段的时间没有自由的使用双手,这让沈晨霭吃饭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正在努力使用灵活手指的他,有几次差一点把饭给送进鼻子里去。

就算他吃的满脸油花,但是罗定还是觉得这一幕看着就是顺眼,心情大好的他这段时间的食欲不振居然不药而愈,等到沈晨霭吃完饭后,他抱着自己的大海碗一连吃了三碗饭。

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沈晨霭抱着自己的棉被警惕的看着他,这样的反应让罗定很是无奈,他高举双手示意沈晨霭不要紧张,自己则像他保证,只要他不愿意,自己以后就绝对不会强迫他的。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罗定还来到炕柜旁边,打开锁着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章写满文字的纸张。

他将纸张显示给沈晨霭看,沈晨霭一眼就认出了那张纸就是人伢子趁他不备的时候,压着他的手按上去的卖身契。

罗定当着沈晨霭的面,将那张卖身契用火给烧掉了,然后将灰烬给撒到外面,一丝一点都没有留下来。

沈晨霭见状彻底的放心了,等到罗定在睡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居然感觉到的是安心而不是排斥。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罗定依然是每日早出晚归为了生计在不断的打拼,而沈晨霭则已经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自在的四处溜达,不仅如此,他每天还都会抽出一段时间来锻练嗓子,希望通过不断的练习,自己的嗓子能够早日的恢复如初。

等到陈婆子再次登门的时候,沈晨霭正站在院子里咿咿啊啊的吊着嗓子,惊的陈婆子还以为他除了痴傻又多出了一个疯癫的病症。

等到她弄明白了状况之后,便打从心眼里为罗定与沈晨霭高兴,原本罗定与沈晨霭结契成为兄弟,外面就是有不少人是在看笑话的,有刻薄的还说罗定放着好好的女人不去娶,却娶了一个傻子回家,这不仅是要断子绝孙,还很有可能要为一个傻子散尽家财。

现在好了让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人都过来看看,小沈可不是一个傻子,只不过是先前生病看着不像正常人而已。

如今小沈的病就快要好了,到时候让他与罗定一起出去,他们两个人齐心协力,这日子一定会过的越来越好的。

由于已经可以自主的行动了,不想在白吃白喝的沈晨霭决定开始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陈婆子也觉得这个家是迟早要交给他来操持的,于是也开始将自己会的一些活计手把手的教给他。

可惜沈晨霭他天生就不是个干家务活的料,这一点沈晨霭已经离世的爷爷可以提供证明,当初儿子儿媳出了意外之后,年迈的沈爷爷将孙子接到自己的身边照顾。

那时的沈晨霭已经是十四岁了,沈爷爷想着自己的年龄也老了,孙子的年龄也不算是太小了,总得让他学着自立一些,这样万一有一天他不在了,这个孩子也能够很好的照顾自己。

开始都还是挺顺利的,清洗衣物打扫房间,这些事情沈晨霭都没有问题,悲剧是从沈爷爷开始让沈晨霭下厨房的时候出现的。

沈晨霭仿佛天生脑子里面就没有厨艺这两个字,他连用电饭煲焖米饭,都有办法将米饭给焖成三层的,那就是上面一层是生的,中间一层是熟的,下面的那层是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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