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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旧瓶新酒孰能辨

剧烈的喘息声传来,废弃的工地外围被灯光照的亮如白昼,而里面却依旧漆黑一片。狙击手已在四周准备就绪。

“聂人王,你逃不掉了。赶快放下武器,速速投降,否则…”话音未落,回复的是一颗子弹。号称数十年没吃到子弹的谈判专家第一次缄默。风吹来,不知怎的,让这位谈判专家生出不好的预感。他抬头看天,夜黑风高,肃杀之气回拢。

“李专家,怎么说?”行动队长走上来道。好不容易才将聂人王逼到这不近人迹之处,眼看就要收网了,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意外。谁能想到里面会有几位作死的小流氓跟一位姑娘呢?

聂人王闯进去时,正好看到几位小流氓要侵犯一位美丽姑娘。他的第一印象竟然不是说人渣,而是道:“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看到这一幕,聂人王不禁热泪盈眶。“天还是站在我这边。”这几位小流氓又怎会是杀人狂魔聂人王的对手呢?哪怕是气喘如牛,聂人王仍三两下就将他们放倒。

小流氓杀了怪可惜的,被他当人质用,也算废物利用吧。至于这位面无表情的姑娘…若不是特殊时期,不是好人的聂人王早就动手享用了。“可惜外面的疯狗…”聂人王暗骂,打算一枪打死那唧唧歪歪的李专家,怎奈李专家藏得太深,打不中。“姓李的家伙,速速出来受死。我聂人王入道三年,你就跟我谈了三年,命也算长的了。”

队长与李专家面面相窥。上次那位李专家不是被他打死了吗?难道是聂人王天良丧尽,疯了?队长找来一根长的树枝,小心地用树枝支起帽子。帽子刚冒头就传来一声枪响,帽子应声而碎。

“虽疯,但枪可没失准头。”队长补充,脸上神色严峻。谁又能跟一位疯子谈判?队长望向李专家,企图寻求解决之策。李专家摇头表示他也办法。“聂人王,速速放下武器,朝廷还是会给你机会的。”

“张队,都什么年代了,还朝廷?你还是省把力气回家呦呵婆娘吧。”聂人王讥讽的话语从黑暗中传来。笼罩着工地的黑暗很古怪,无论灯光怎么照都照不穿。看不见,狙击手也无从下手。“把头缩的再低一点,对,就像现在这样。最好是一辈子缩着。哈哈…”猖狂的大笑从黑暗中传出。

“奶奶的!”张队暗骂。若能看见,早让狙击手将聂人王作挂了。早知道就申请调那位能闻声识位的弟兄过来。这位弟兄的枪法可一点不比用双眼看的弟兄的差。

“我们就这样拖着吗?”副手询问。

“不!准备好闪关灯,让狙击手做好准备,灯一亮就开枪。我只需一秒。”张队果决道。不知怎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里越来越不安。是这黑暗?当他醒悟过来时,黑暗渐浓,不断地侵蚀着灯光的所在。微小,难以察觉。“慢!立马改变目标,所有人员坚守岗位,加强警戒。这很有可能是敌人的圈套。电话!”

“怎么可能?”副手不信。当初可是连他们自己也不知会将聂人王逼到何处,又怎会有埋伏呢?似是为佐证他的话,不远响起一声枪声。是狙击枪的声音。“是谁让开枪的?”

没人回答,张队的脸色有些苍白。能让开枪的人都在这。黑暗中传来聂人王的疯喊,大意是:你们竟敢开枪,我要杀人质。然而这时已没人在乎他的话。一号枪手失联,4号枪手也失联。枪声是从三号枪手所在位置传来,随即没有声息。

“速召回2号枪手。子弹上膛,原地警戒。记住,遇陌生人不听警告靠近,一律格杀勿论。”张队迅速下达命令。

“张队,‘遇陌生人靠近,格杀勿论’,夸张了点吧。”副手一动不动,显然没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夸张?若是秦队,哪怕靠近的是自己人也开枪。执行命令。”张队不容置疑道,神色很是严峻。“电话给我!”张队接过电话,用密文往局里发一条短信。内容大致是:速召大内高手!

……

夜深沉,黑暗中,夜风送来浓浓的血腥气。手机屏幕的光是那样微弱,只能映现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张队。张队发出低吟,似享受,又似痛苦,眼中满是不屈。一张美丽的美人脸出现张队脸旁,几乎触碰着。美人脸现红晕,嘴角带着淡淡的血迹。一舔则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

“大内高手?!”美人搂着张队的脖子,温柔道;口呼白色的气体,腐蚀掉覆在张队脖子上的衣服。美人小舌头深情地一舔,露出品味之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那上演大片呢?单看美人神情,不知有多少男人想削尖脑袋想取代张队的位置。那份销?魂,不知让多少人想为之去死。“不知你的血能让我恢复多少。虽浊,但世俗本就清浊难辨,浊上一分又有何区别?”

“你会有报应的。”张队艰难道。美人的牙齿已刺进他颈动脉。这一刻他甚至有些悔恨,2号狙击手回来时为何不开枪。这一刻,他才明白当初秦队是对的。“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大内高手吗?”美人讽刺,与张队意念交流。“大内高手中除了零字头的,其他的在我看来都是土鸡瓦狗。你确定他们过来不是给我送餐。亦或说,有零字头的在。可这可能吗?”按大内高手的惯例,零字头是不轻易出动的,毕竟他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修行。

张队眼露绝望之色。干这行,他眼色还是有的。他知道眼前的美人没说谎。大内高手在不知情况的前提下前来,遇上这么一只老妖怪,确实只有吃亏的份。

“你想干什么?”张队的声音不自觉带上颤音,察觉到某种物质透过咬在脖子上的獠牙渗入体内。“你想将我变成你们的一份子。”他挣扎,手脚却已无力。哪怕他用再大的意志去呼唤,也依旧没有感觉。

“不是你们,而是我们。”美人露出微笑,吸到痛快之处,仰天长啸。森森的阴气随着她的啸声从地下升腾,渐渐笼罩这一处。突然,长啸声突地止住,美人望向某方。“是你?!”恨意滔天,气劲爆发之下,强劲的气劲将聂人王抛向墙壁。

啪的一声,聂人王撞在墙上如死狗般落下。美人一眼扫过去,见聂人王死不了,恨恨地看一眼某方,如提死狗般提起聂人王的脚飞速离去。至于张队还是留给那位真人好好收拾吧。或许……美人在离去之前施展了一道术法。

“慢了一步吗?”陈真一手破开笼罩工地的阴气,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血腥及干瘪的尸体。“是她?!”落下的气息是那么熟悉,以至于他当场就判断出是哪只大尸兄干下的。“没想到竟恢复的那么快。”

陈真的神色变得从未有的严峻。上次能占优有侥幸的成分,若再次在同等条件下交手,胜负是两分之说。而大尸兄身为大地宠儿,只要外接地气,从理论上来讲,就可立于不败之地,再加上这点的话,陈真都打算回家洗洗睡了。还记得上次对付的那只没渡劫的老粽子,只要脚不离地,就只能以伟力摧之。那份难缠他深有感触。至于再次用神龙钉封镇,则风险太大。与大尸兄肉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得出来的。比武技,大尸兄活了那么多年月,哪怕你从娘胎里就开始练武,没天分的话是很难超越大尸兄的。何况熟能生巧,那么长的时间,哪怕是一头猪也能成为绝世高手。

“你是六扇门的人?”张队的声音略带空洞,脸色苍白间泛着暗青之色。死气缭绕,一看便知其离死不远。

“不是。”陈真摇头,脚一踏,一阵无形的波纹扩散,驱散从地下升腾的阴气。这股阴气由大尸兄自带而来,大尸兄离去了,驱散起来自然容易。“你的情况很不乐观。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一枪爆头。”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张队抽出一片茶叶,放在嘴里咀嚼。苦的?!淡淡的涩味让他想起多年前。那时也是在夜里,天上的繁星还没那么少……“就真的没有办法吗?”张队不甘。换成每一个正常的人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生的机会。

“尸毒入脑,即便救过来,也只会是一只嗜血啖肉的怪物。”陈真扫一眼四周,发现大尸兄没藏在原地,玩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之类的,就打算追下去。大尸兄为神龙钉所伤,伤还没好,这时候不动手,更待何时。难道还要等她恢复过来找上门来吗?

“喔!”张队颓然一叹,似乎所有力气都从身体中离去。“小心。”却是看到自己的队友化为的干尸向陈真探出爪。

“又是这套。”陈真看都不看,身上金光一泛,荡除一切邪氛。金光所过,干尸发出一声惨嚎便归于沉寂。然而却有更多的干尸悍不畏死地扑上来。当陈真处理完它们时,大尸兄已走远,想追也追不上。

正当陈真想离去,张队叫住他,说有话要托他带给队友。“什么话?”张队的声音实在太小了,以至于陈真不得不俯下?身。

“是关于大尸兄的。”突然,情况生变,张队露出獠牙张口咬向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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