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被人碰过的耳垂,忽然被含进湿润温软的地方,宋迎只觉得一阵苏麻涌遍全身,腿差点软了,不过身为人师的自觉还是让他稳住身形,扬手便打过去:“混账!”
打了个空。
桌子上的糕点没了,谢还人不见了,只剩门大开着,显然被他跑了。
宋迎又羞又怒,砰的一声关上门,觉得不解气,又哐哐落了锁。
被他咬过的地方不可遏制地烧起来,火辣辣的红直蔓延到腮边,拿湿毛巾敷了,用处不大。
他心中惊疑,觉得自己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可心底难以言说的激动又似乎昭示着什么——连手指都是微微颤抖的。
宋迎自bào自弃地在chuáng上躺到天黑,满脑子都是谢还的脸和声音。从中午到现在,谢还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一直没回来,他想出去找找,又觉得是瞎操心,再怎样,四周茫茫汪洋,也定是在船上的,说不定正在那个犄角旮旯反思过错也未可知。
该好好反省反省!
胡天胡地地想着,门外传来徐凤林声音:“师兄?你在吗?”
“在。”宋迎含糊应了一声,疲于应付,连眼都没睁,“有何要事。”
“啊,也不是什么要事……”徐凤林支吾半天,终于慢吞吞道:“就是那谁谁,他说你一天没吃饭了,让我送点饭给你。”
被大魔头当小孩儿使唤,徐凤林觉得丢脸极了,但是谢还开出了很诱人的条件,何况只是给师兄来送个饭,就可以考虑考虑了。
扭捏了一阵子,徐凤林才肯端着那碗面叨扰宋迎。
可恶的是,大魔头就在旁边看着他,叫他更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那谁谁?不就是谢还么。
宋迎冷声道:“我没胃口,你让他拿回去。”
“啊?”旁边那魔头炯炯有神地盯着,徐凤林有些为难,“师兄,身体最重要啊,这是厨房刚煮的面条,趁热吃好,凉了就不好了。”
“那你放门口吧。”
他也没说吃是不吃,徐凤林又劝了一句:“那我放门口,师兄一定要趁热吃啊!”
宋迎嗯了一声。
东西放好,徐凤林瞅了谢还一眼,摊开手:“说好的,不能反悔。”
谢还丢给他一个牌子。
“没想到你还挺守信。”徐凤林借着灯火确认无误,喜滋滋地要走,有了这个免费牌,他就可以在海市想买什么买什么,钱都是谢还来掏。
难得能坑大魔头一回,不拿白不拿!
走到一半,又转过身:“不过我还是警告你啊,我师兄现在可是剑宗,你少打他主意!”
“少放屁,滚回去玩儿去。”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徐凤林红着脸哼了他一声,扭头钻进房间。
入夜后,宋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翻身坐起,扯了屏风上挂着的大氅,来到甲板上。
四下无人,他敲了徐凤林的门,对方睡眼惺忪,一脸茫然:“啊,他不是和师兄你一个房间吗,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啊。”
宋迎转身又去了厨房,没见到谢还,又去了议事厅,也没人。
最后他在仓库里找到了已经睡着的孽徒。
可怜兮兮地所在角落里,手抱着腿,头枕着膝,就这么睡了。
仓库里无人居住,又在最底下的夹层里,难免yīn森湿冷,宋迎走过去,摸他衣服,果然沾了一手cháo气。
他蒙头把大氅丢给谢还,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明明是他占了自己便宜,现下这情形,却怎么看都像是谢还成了可怜的那个。
“嗯……师尊?”
被他这一番动静弄醒,谢还迷迷瞪瞪抬起了头。仓库里因为杂物多,禁止明灯长燃,宋迎一手蓄着灵力,银白的光芒照着密闭的空间,身影清瘦,显得朦胧而遥远。
他负过身去:“你这么胆大包天,我哪敢做你的师尊。”
“师尊还在生气?”
不及反应,身后一双大手拢了过来,宋迎被他从背后抱住,抵着他身躯,猛的一僵:“做什么!放开!”
谢还却将他抱得更紧:“索性已经逾越,不如一错到底。”
说着,温热又急促的气息吐在宋迎耳畔,又如白天时那般吮吸起来。只是这次时间绵长,倘若白天那一下像是蚂蚁蛰了一口,那现在,宋迎就如同掉进了蚁窝里,苏苏麻麻的感觉像无数蚂蚁在经络里游走,直让他腰腿发软。
他明明可以挣开的。
但偏偏没有。
心底升起异样的感觉来,不知道是不忍心挣开,还是有些享受。
“嗯……”谢还在他耳朵上兴风作làng了一会儿忽然在他脖子上嘬了一口,宋迎毫无防备,闷哼一声。
他被自己这反应吓了一跳,忙咬住牙,羞耻得恨不能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