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
倘若没复仇这一茬子,沈玉或许会考虑考虑;但,人生苦短,及时止损,她就不打算纳入未来计划之中。
沈玉和乔博衍,俩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由乔博衍带头毫不犹豫地反讽道,“难不成,是你家里催促得紧,想沾点喜气?”
胡炜颇为震惊:沈玉明明表现得无所谓,怎么会和乔博衍成为一伙人。
“你……”可胡炜也说不出口“狗男女”,到底是他心尖上的人,和乔博衍扯上关系,总是有几分不痛快的。
“能不能打住?”沈玉看俩人为这争得面红耳赤,纯属无聊到发霉。
而她所关注的,不过是要怎样最快最全面地了解原主,其中最不可放过的人便是乔博衍。
至于胡炜,勉强称为“绿叶”点缀。
“不能。”
“能。”
胡炜和乔博衍,俨然一个不服另一个,但谁的话更合沈玉的心意,她便偏向那边。
即使,更合她意的是乔博衍。
沈玉又凑近了乔博衍,声音细如蚊哼,几乎只有嘴唇在微合,“乔教头,若我治好了流民,是否可许我个承诺?”
乔博衍心头闪过一道不详的预感,却仍是答应了,“但凡,在能力范围内,愿效犬马之劳,娘娘可还满意?”
“能力范围”当然是他自个儿圈定的。
沈玉不傻,乔博衍这张饼画的是不小,可到时候能吃到几口,真要另当别论一番。
“不满意呢?”
心平气和地谈判失败,沈玉果断拿出第二招:撒娇、撒痴、卖萌和扮可怜。
还真得庆幸胡炜在场,乔博衍这个死要面子的大男子主义,在第三者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何况,还是第一眼就横眉冷对的小国舅爷,人家亲姐姐在后宫也没少给她难堪。
虽然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国君。
要不是碍于颜面,乔博衍肯定早就把里子都给掀翻了。
“不满意……”乔博衍故作深思的模样,试着更近一步道,“不满意就睡一觉?娘娘意下如何?”
神他妈的睡一觉?
沈玉寻思着自己怎么都是国君的女人,至少名义上是这样的。
“意下—不如何。”沈玉果断否决了乔博衍,从始至终,他都是个局外人而已。
“不如何……那就默认吧。”乔博衍故意反着说道,无所谓的样子,更是代为做主。
“默认个屁?”
沈玉不爽快地爆了粗口,难道进宫前的情谊都是一场空不成。
“乔博衍!”沈玉大声地喊了他的名字,分贝顿时震得另外两人抖一抖。
“怎……怎么了?”
胡炜也不自觉地被吓了一大跳,第一次见到沈玉,更是第一次见到沈玉发火。
“乔博衍,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沈玉倒是毫不客气,当着胡炜的面就呵斥。
不留一点情面,不留一点余地,甚至,直接在胡炜的面前扇得什么都不剩。
“我……你要不要去看病啊?”乔博衍突然想到这一茬,俩人千辛万苦地找到天竺葵,却不知道半路杀了个胡炜来搅黄。
“哦……”沈玉有点上头了,刹时居然忘的干干净净。
不远万里来到北境,所求只为一次真相。
“那就去吧。”
乔博衍自然也是喜闻乐见。
在沈玉的世界里,似乎有且仅有这一个任务。
所谓真相,不过是另一个事实的掩盖。
北境和南疆的传染病,来的蹊跷,去的也蹊跷。
这边北境的无辜百姓,倒是三生有幸得到沈玉的眷顾。
天竺葵药引子一到,自然瞬间药到病除。
管他什么头疼脑热,只要有沈玉的出现,任何疾病都迎刃而解。
别谈什么多严重的疑难杂症,沈玉的特殊体质,加上乔博衍独一无二的人格。
三人行,必有一人多焉。
毫无疑问,多余的人叫做胡炜。
“你们要去哪了?”
胡炜显然对突如其来转变的二人没有预防,先头还得理不饶人,这会儿就手牵手一起走了。
胡炜直至走到面前,才知晓传染病的存在。
他不禁疑惑,为什么在密信里皇后一个字也没提起,难道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么。
好歹,明里暗里,他也是胡家唯一的嫡传血脉,而皇后胡氏仅仅是生的不错被看上。胡氏从小寄养在当家主母名下,勉强挂着嫡长女的旗号罢了。
沈玉还以为这种事情,胡炜会和乔博衍差不多时候知道,却听到他这般口气,一看就是个小白,对很多事情都是空白的概念。
不过既然胡炜是一张白纸,沈玉对如何渲染那叫一个如鱼得水了。
沈玉轻声道,“去做大事情。”还故意停顿了好久又往下说,“能娶到漂亮媳妇儿的。”
当时的她永远都不会想到,胡炜的梦中情人会是自己。
“真的?”
“嗯呢,真的比黄金还真!”沈玉睁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告诉胡炜,清澈的双眸未能看出半点虚假的成分。
尽管乔博衍鼻子一吸立马就知道,他的女人在撒谎,善意的谎言下不知道藏着什么样的阴谋诡计。但他也没那个闲情逸致拆穿。
某种程度上,他和她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要是先翻车了,那另一个肯定也不落好。
国君一道密旨降下,乔博衍二话不说就带走了沈玉,不给完璧归“君”,也是没得道理。
“我怎么觉得你在忽悠我……”胡炜一边碎碎念,一边很顺从地跟过去,几乎没有迟疑。
“你觉得有用么?”
哪怕沈玉和乔博衍不是实打实的夫妻关系,但那份情愫有且仅有二人体会得到。
人家直接夫妻齐上阵,胡炜可怜只有一双手、一张嘴,哪里敌得过双拳。
“没用。”胡炜认怂得也很果断,不带眨眼的功夫,由着他们牵鼻子走。
乔博衍看着她与胡炜的切磋,水到渠成不着一丝痕迹,全然是个妥妥的老司机。
他顿悟:一家人就是一家人,一个眼神就知道怎么讲话,总是利己主义就好。
“噗~”可看的久了,乔博衍也难掩自己的激动,不住地嘴角上扬,就差挂酒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