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族的千里锁,整体看下来难度不高,但是危险系数极大。
相较于东宫这个,她只是轻声一笑:小儿科,不出一个时辰就给破了。
“姑娘?到饭点了!”
里头霂霖沉迷解锁无法自拔,外头余光陷入守信未曾改变。
“大人,送完饭同我们去太子妃那里。”
最难的当属余光本人,不单单要对付骆馨的人,还得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唯恐与里面断了联系。
“不了。”余光的回复也颇有深意,“既然姑娘醒了,我也不妨直说。殿下早就去了太子妃那儿,你们不去伺候,在这儿和我耗时间?”
果然此话一出,前来探口风的人就匆匆离去。
太子殿下可是好不容易主动来找太子妃,青天白日的,她们也怕丢了凉州的脸面。
诚然这脸面早就丢的找不回了,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太子萧宁本人。
“余光,你进来一下。”
霂霖找了半天还是没头绪,只好求助于场外热心人士。
虽然余光肯定没有苏沛霖信任高,眼前倒是她唯一能寄托的希望了。
“什么事?”
余光一看人走远了,赶紧开了条缝钻进去,站在门口远远的,只要能看清她的脸就好。
“帮我找东西。”霂霖真没拿余光当外人,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他不会泄漏。
“秘道不可能的,你别想了。”余光也是个聪敏人,看着被翻的一地狼藉,掐指一算霂霖找的是秘道。
其实并非是余光不想帮,也有一种爱莫能助的感受。
除了萧宁,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秘道怎么打开,从哪里进去,又通向何处。
“余光,那你说,我把巫蛊算在你头上,太子会有什么反应?”
余光下意识摸了摸衣袖,小人偶的形状还在,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但,却见霂霖,淡定地拿出被收走一模一样的人偶,对着余光笑道,“他好像特别讨厌,你觉得呢?”
“姑娘,秘道背后不会是你想知道的事情。”余光仍是好心打消她的好奇心。
因为就余光寸步不离的观察来看,与其说是秘道,不如说是太子的军营。
若想进军营也得有兵符,无疑“兵符”一物,从未离开过萧宁的身,就是睡觉、洗澡也都没有。
“可你不说说,怎么那么确定我不想知道?”霂霖还猜不到军营一事,心中更想发掘,东宫屋内的各个秘道,分别怎么走、走到哪,这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
“因为,自姑娘出现在国君身边后,殿下就没日没夜地封了所有秘道。”余光撒了个小谎,所有秘道留了两处。
一处是他寝殿的军营,另一处则是骆馨房内的街市。
只不过这些,骆馨和其他宫里人,均被蒙在鼓里。
现在算上霂霖的话,倒是多了一个对军营感兴趣的人。
“真的是所有?”她当然不会信,以萧宁疑神疑鬼的性格,至少也会留下一条。
不说留着保命,那也必然留着发财。
人为财亡,鸟为食亡。
她觉得动物的习性相通的如此熟悉,又理直气壮地挑不出毛病。
“是的,所有。”
余光是很严肃的,但霂霖是怀疑的。
她直接让他发誓,“若是所言不实,必叫他断子绝孙。”
“姑娘,这么咒自己真的好么?”
余光很维护自己的太子殿下,也很了解,霂霖才是萧宁眼中的妻子。
自然而然,繁衍后代这等大事,不得全落在她的头上。
霂霖回过神来一顿喝骂,“余光,你要是喜欢,你替他生去!”
两个男子生孩子,这画面想想就刺激。
可也只能是想想,同性若是能延续香火,霂霖认为怡红院的货源,会如同江水滔滔不绝,哪里还存在什么姑娘高嫁攀凤凰。
“姑娘哪里的话,这巫蛊我先收下了。”余光嘴里说着,手里可没歇着。
趁着霂霖一个不注意,成功缴获了她的“赃物”。
“卑鄙。”霂霖咬牙道,费尽心思弄来的东西,被他拿走的也忒轻松了。
“苏公子对姑娘的意思,殿下已经起了疑心。”余光不愧是萧宁的心腹,一个看似平淡无奇的眼神,竟是透露着这么多信息。
但霂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满不在乎地说,“嫉妒了?那挺好的。”
“可苏公子未必会好。”
霂霖眼睛好像能说话似的,回想起在怡红院看到“狼狈为奸”的俩人,倒是自己像个碍眼的电灯泡,除了破坏氛围,什么用处也没有。
“苏公子,”霂霖故作深沉和不舍,而后又沉重地感慨道,“苏公子和殿下,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睡一个女人……”
“霂霖!”余光居然破例地吼了她,“你怎么可以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叫旁人听了去,这东宫还怎么待!”
霂霖不知道,自己能被抬进东宫,没遭皇宫那边的为难,都是萧宁一人扛下了全部压力。
“怎么了、怎么了?”她明知故问,耸肩无奈说,“我是被绑来的,不然你大人高抬贵手,良心发现,再送回去吧。”
余光和霂霖认识了也不少时间,却也是头一次被怼的哑口无言。
她说的都太在理了,可他不仅找不到话来回击,甚至都想了一肚子的话去安慰。
“姑娘,殿下心中有你。”余光只希望他们可以好好的,这样自己也不会掉脑袋。
“嗯,我心中没他,不冲突。”霂霖真挚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态度鲜明、口气坚决。
余光这下真被气得不轻,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不是就喜欢追着他屁股后面跑么?”
霂霖的脸上,蓦然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春日的清风,柔软而清新,“可人,总生会长大的。长大后,人也是会变得。”
“变得不喜欢我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萧宁的意外到来,却也没动摇霂霖的心思。
“对,我不喜欢你了。”她表现的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决果断,任凭萧宁怎么示好都是徒劳。
“为什么……”
她陷入了沉默,无声的哭泣在屋内徘徊。
他失落的眼神落下,呢喃问道,“那……你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