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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天齐觉得,他以前就是太小心翼翼了,才会错过那么多的机会。
才会给肖寒机会俘获郦长亭的心。
如果可以倒回到三年前,他绝不是现在这样。
如果不是圣尊给他订下了最后的时间,他也不会如此决绝的出手。
看着侯王妃此刻气急败坏歇斯底里的模样,北天齐反倒觉得畅快不已。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画面,不是吗?
“母亲若是不相信我,那我就进去酒两位哥哥出来,也好还自己一个清白!看母亲到时候还说什么。”
北天齐眼神阴阴的看向侯王妃,在别人觉察不到的时候,竟是冲侯王妃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旋即,他转身冲进了火海。
一瞬,四周哗然一片。
连准备离去的御史大人都惊呆了。
这位木呐的御史大人此刻并不知道,他是被北天齐当做棋子利用了。
北天齐需要一个在出事之后能站出来帮他说话的人,并且这个人说的话还要令众人信服。所以,御史大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有御史大人亲眼所见,外面的人也不会相信侯王妃的话了。
况且,侯王妃才出了那样的事,宫里虽然没废了她的称号,之前那些跟她交好的夫人小姐也都对她退避三舍了,谁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站出来帮她说话。
更何况,还有个老实巴交出名的御史大人的证词呢。
眼见北天齐冲进了火海,御史大人吓呆了。
“快……快救人啊!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小侯爷都进去救人了!你们还愣着作何?!”
御史大人的话却是换来侯王妃的一声怒斥,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事实吗?北天齐这是做戏给我看的!那是他的书房,他自是了如指掌!他不过是为了演戏蒙蔽你!他根本不会有事的!!”
侯王妃声嘶力竭的喊着。
她现在迫切需要所有人都相信她,认同她。
只是,哪怕她喊哑了嗓子,众人也都相信他们亲眼看见北天齐冲了进去。
水火无情啊,北天齐要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岂能进去呢?
就在这时,之前进去的几个侍卫,趁着火势减弱冲了出去。
“小侯爷受伤了!!”
有个侍卫大声喊着,众人这才看到才将冲进去的北天齐被人抬了出来,不过胳膊是明显受伤了,像是被倒塌的重物压到。
“属下刚刚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小侯爷为了阻止倒塌的花瓶砸到二公子而挺身而出挡住了花瓶!结果,小侯爷就受伤了。”
有个侍卫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此刻,侯王妃才不管北天齐在里面做了什么,她只关心自己的两个儿子有没有事。
正是因为这一倏忽,让她错失了反转的机会。
因为她此刻对于北天齐受伤的沉默,看在御史大人眼中,无疑就是默认了北天齐受伤的事实。
北天齐眼底,一抹得逞的光芒一闪而过。
只是胳膊受伤了,就能让他摆脱嫌疑,这代价并不大!
至于北天盛和北天世那两个蠢货,他们再也不会有机会出现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了!
北天齐看似虚弱的坐在一边等候消息。
侯王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害怕两个儿子不出来,可又担心,万一抬出来的是两具尸体,她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第二批进去的侍卫和出来了。
果不其然,他们抬出的是两具……不能说是尸体也差不多了。
因为其中一具,身上的衣服都烧没了,脑袋都被压扁了,脸也熏黑了,只有凑近了看才能分辨出是北天世。
而另一个还有一口气的则是北天盛。
但北天盛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了。
“世儿!盛儿!”
看着自己两个儿子,一个被砸扁了脑袋,一个昏迷不醒。侯王妃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侯府的人又开始七手八脚的搀扶她。
坐在那里的北天齐,看向北天盛的眼神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
这个废物,竟然还有一口气?
哼!有又如何?都烧成这样了,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他就看他能熬到什么时候?
……
侯府起火的消息,当天夜里就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毕竟,火光冲天,想不知道也不可能。
而起火的原因则是出奇的统一,都说是北天盛和北天世兄弟俩不甘心娘亲出事而北天齐不帮忙,心存怨恨,再加上兄弟二人一直觊觎北天齐侯爷的身份,就想着放火烧死北天齐,到时候再制造点意外出来,让人以为害死北天齐的另有他人。
结果北天齐正好出门送御史大人,继而逃过一劫。
北天盛兄弟二人自作自受,放火的时候没能及时逃出,一死一伤。
北天世当场被横梁砸死,北天盛就烧的面目全非,能不能活过三天还不知。
而北天齐当晚更是不计前嫌的冲进火海救人,并且自己还受了伤。
这番话一传出来,众人对北天盛兄弟二人的评价就是:该死!
至于北天齐,虽然没有铺天盖地的赞美,至少也没有多少不利的谣言。
北天齐之前在京都很会做人,比起北天盛兄弟二人的飞扬跋扈来,自然占据了有力的一面。
再加上有御史大人在现场目睹的所谓事实,众人也都深信不疑,此次事情并非侯王妃对外喊出的那样,就是北天盛兄弟自作自受。
听着十九的禀报,长亭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
北天齐之前不是不知道,侯王妃对他戒备有加,而她收到的消息也表明,北天齐近期不会有对付侯王妃的打算。
这突然在十天之内接连两次出手,还是如此快很准!看来是北天齐背后的人给他施加压力了!
而且,那人也在暗中帮了他不少。
因为长亭一直都有派人暗中监视北天齐,可这一次却没受到任何消息。
如果不是有人出动了更厉害的隐卫的话,北天齐不会在她眼皮底下做出这两件事来。
如此,对她来说,到也未必是坏事。
至少说明,北天齐背后的人已经逐渐失去了耐心,按耐不住的想要动手了。
而这般手段,则是让长亭想到了她和肖寒一直查找的那个圣尊!
而且,不止是北天齐这边,就是阳拂柳那边也是出了意外。
原本长亭的人都在暗中盯着木珠玛的,可几天前,木珠玛的隐卫竟是全部消失,就连阳拂柳也不知去向,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木珠玛身边没有一个人,她自是撑不下去的。在原地等了几天的木珠玛,不得不离开了京郊。
而忽烈奇一直被木珠玛绑着扔在地窖里面。那里面阴暗潮湿,又没有吃的,几天时间过去了,忽烈奇也离饿死不远了。
不过即便忽烈奇不死,已经被木珠玛阉割的他也没了活着的勇气。
阳拂柳的失踪,无疑跟北天齐突然动手来的一样蹊跷。
偏偏还是在肖寒不在京都的时候,如果长亭这时候动手想要查清楚的话,说不定就中了对方的圈套。
她现在每天就是凌家书院和郦家,两点一线。
四周羽林卫的守卫固若金汤,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可如果她深入调查的话,势必会离开这两点的范围,到时,羽林卫的兵力就会分散开来,很容易给对方乘虚而入的机会。
想到这里,长亭愈发相信,对方如此做,就是为了引起她的主意和好奇心,到时不由自主的就陷入圈套之中。
所以,任由外面闹腾到什么地步,她自岿然不动。
只要收好了自己眼前的一切,对方就没有任何办法。不管是带走了阳拂柳,还是帮北天齐解决了侯王妃母子,都不会动摇她现在拥有的一切。
可以说,北天齐和阳拂柳此刻都是对方的两个鱼饵!就是为了等她上钩的!
“十九,五爷那边情况如何?”长亭想清楚这一点,语气也更加沉稳从容。
十九想了想,轻声道,“五爷那边一切顺利。”
“十九,其实你也不必煞费苦心的隐瞒我。你家五爷有隐卫,我也有。”不但有,她还有别的门路打听消息呢!
十九一愣,眼睛眨了眨,不自然的开口,“夫人,十九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没关系。就像我最初也不明白肖寒为何非要瞒着我去做大事!难道不能跟我说清楚讲明白吗?可是现在,我也想通了。有些事,不是不能说,而是时机不到,时机到了,自然就说出来了。所以,我现在能明白他要做的事情是多么重要,甚至是……危险。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离开之前将整个墨阁交给我。
他知道石风堂的危险性,所以宁可到时候放弃整个儿石风堂,也不令我跟石风堂扯上关系。而墨阁不同,墨阁做的是正经生意,我又有打理薇笑阁和问君阁的经验。而我只有成为墨阁的主人,才有资格调集羽林卫保护我,否则,若我有危险的话,等肖寒带着羽林卫赶到,一切就都晚了。”
长亭冷不丁的一番话,听的十九后背冷汗直冒。
五爷走之前,再三嘱咐,决不能对夫人泄露任何此次行动的秘密。
可如今真的是夫人猜出来的,不是他说的。
“夫人,属下……”
十九想说,属下很为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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