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洛城里和洛城外的难民都散去了。
杨西风是彻底解决了洛城难民的问题,无疑成了最大的赢家。
督政夫人和杨子铭都无话可说,杨督政还格外夸奖了一番杨西风。
解决了洛城的问题,是一件大好事。
杨督政却对这件事情中间的细节有所怀疑。
杨子铭和督政夫人都没注意到问题的所在,杨督政却注意到了。
洛城外面的难民是怎么解决的,杨督政不知道,也不关心。
他觉得洛城进不来,难民就会去别的地方。
但是里面的难民即使给粗粮也是需要钱的,杨西风并没有向杨督政伸手要钱,杨督政很怀疑他是怎么解决的。
杨子铭和督政夫人在面前的时候,杨督政不好说,等避开了他们,杨督政就忍不住要问。
杨西风却毫不掩饰的答道:
“抢的。”
杨督政大吃一惊,立马想到了被炸毁的捐税专列,那上面可是两个省份的捐税款项,不会都被杨西风给吃进了吧?
杨督政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的。
这要是让平都政府知道了,肯定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一把抓住了杨西风的手,捏的绷绷紧,杨督政嘶哑道:
“不许胡说,钱到底怎么来的。”
杨西风眉峰一挑,调侃杨督政。
“杨督政,你是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还是不相信你自己能生出这样的儿子?”
杨督政一口血堵在了喉咙里,伸手就捶了他结实的胸口。
“你这个混账东西,事情还真是你做下的呀?
你就不怕咱们全家都被满门抄斩?”
杨西风抽了自己的手,淡淡道:
“杨督政真会开玩笑,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家人了。
您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现在南方政府闹得那么凶,随时都可能打过来。
北方政府还要对咱们的地盘进行盘剥,盘剥完了还要找人来代替你。
就算你乖乖的将钱交上去,他们就可能放过你吗?
他们要的是自己的底细部队,你是吗?
你从来都不和他们一条心,人家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我炸毁了火车,得到的钱都再用到两边老百姓的身上,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有什么错?
要真的像他们那样不顾老百姓的死活,我们才遭殃呢。”
杨督政不糊涂,只是岁数大了,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就不想再打仗了。
可是,他心里很清楚,平都政府是不信任他的,这次派调查组来,就是来毁掉他的。
杨西风说的没错,北方政府的领导是腐朽的,早晚会被南方政府所统一。
可是,他的辖区离得北方政府太近,不可能将地界搬走,只能先忍辱负重,韬光养晦。
这样,辖区内的老百姓才能少遭罪。
既然杨西风已经将事情做下了,而且上面也没证据证明事情是谁干的,杨督政也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
反正,专列是在王督政的地盘上出了事情,想说杨督政劫走的都没人相信。
谁能想到杨西风在王督政的地盘上蜗居,还跑王督政的腹地去搞破坏。
王督政也是活该,竟敢伙同北方平都政府对杨督政下手,这是自食恶果。
杨督政现在真的相信,恶人自有恶人磨,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儿子就是恶人。
杨西风不在乎杨督政怎么看他,就像他不看好杨督政一样,他总是偏袒督政夫人和她的儿子们。
杨西风也恨杨督政滥情,娶了那么多女人做老婆,让他的母亲含冤而死。
正是基于这一点,杨西风才想要只娶一个女人做老婆,并且要好好待她。
“风儿,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杨督政对着杨西风,还是有愧疚的,但是他没觉得自己对不起杨西风本人。
相反,他一直觉得杨西风是最像他的,也是儿子们中最优秀,最能干的。
百炼成钢,这个道理杨督政深信不疑。
杨西风离开了洛城,就开始治理阳城了。
阳城他刚接手,还是比较乱的,因为前面王督政的政策尽失民心,他就是想挽回政府的名声,都不是那么容易。
阳城外逃到洛城的难民已经被他安抚回来了,至于再往北的难民,杨西风只能在阳城的北面继续实行军事管制,不让那边的难民拥进阳城。
管好了阳城,就是给洛城竖起了一面天然的屏障。
而他在洛城的外面征招的新兵里,有好多都是阳城和阳城以北的人。
看着自己的同乡在水深火热中挣扎,他们的眼珠子都红了。
老百姓没饭吃,奸商们却囤积居奇,趁机勾结当地的官员大捞特捞,简直是丧尽了天良。
有几次,好几个内参一起来找杨西风,让他想办法,看能不能帮着解决这件事情。
杨西风在等着江淼淼好起来,就没心思管这些额外的事情,直接把他们喝了回去。
江淼淼昏睡了两天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想要吃饭了。
杨西风心疼的不得了,也欢喜极了。
亲手给她熬了小米粥,一勺一勺子吹凉了,喂进她的嘴里。
江淼淼吃了饭,有了力气,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家那边儿,你是怎么说的?”
江淼淼恢复了些力气,还是不能坐起来,她只能躺着,连生气都使不上劲儿。
杨西风不经过她的同意,又将她弄到了这个鬼地方来,真是让她很无语。
江城志要是知道她这么胡混,非得把她掐死不可。
杨西风看到江淼淼能说话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她额角上亲了一下,坦诚道:
“我让大妹给你家打电话,说你回老家奔丧去了。”
江淼淼刚提起的一口气,被他这句话给击垮了,翻着白眼就晕了过去。
她家里已经没人了,这点江城志比她还清楚,她去给谁奔丧去?
杨西风这不是在害她,而是在毁她,将她扔出去让人挫骨扬灰。
“怎么了?这个理由不是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