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招学谁的?嗯?”桑离抬手点了点她的脑袋,在喝了一口茶后再次压低了声音:“丫头,告诉为师,你到底有没有和帝师发生过什么?”
他必须要知道寒倾澜到底有没有中噬心蛊毒,更要知道这丫头在寒倾澜心目中的地位!
楚眉灵的小脸霎时间一红,继而翻了个白眼低骂:“有病!”
“你骂我啥?”桑离乍然跳起,这丫头如今不对劲了?竟敢当面骂他?
“骂你有病!”楚眉灵不想再理会,学着曹少真端起桌上的一盘小瓜子走到其他桌去打招呼,可刚走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缩在这桌的最角落。
为了不被寒倾澜发现,缩着就缩着吧!反正哪个太监不是缩着脖子爬上位的?
不一会儿功夫,东厂各猎鹰王相继而来,包括青鹰王柳千千,还有紫瑾严和石清泉。
殿内的人也越来越多,楚眉灵很快就注意到胡向荣和胡承义,一些日子不见,他们的脸色也差了很多,想来这些日子不好过。
婚宴开始,所有人归位,坐正了身子等待新人入殿。
秦玉珩与楚月心并行入殿,他脱去了平日里严肃的装扮,那身火红色的喜服倒是衬出了几分公子如玉的即视感。
楚眉灵看着他们身上的火红喜服,心思有些飘忽,不知道她和他此生会不会穿上这样的衣服拜天地。
“丫头,心里别难受,他会回到你身边的。”桑离凑到她耳边轻声宽慰。
楚眉灵没有理会,当作没听见,啃着手边的瓜子。
曹少真突然坐到她身边,包子脸因为笑容而挤到了一块,用手肘轻轻推了推她,附耳轻声问道:“李兄,五王爷这回这么抬举我们,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不明白你的意思!”楚眉灵回了一句,随手为他斟了杯茶递给他:“喝你的茶,多嘴就不是小泥鳅了,乖!”
“李兄,你有没有闻到杀气?”曹少真的眼珠子骨溜溜一转,意味深长得道:“等会跟着我一起溜。”
楚眉灵放下刚准备放入口中的瓜子,微微蹙眉道:“曹少真,你想说什么?”
曹少真笑了笑,从她手中抢过的小盘子,丢了一把进了嘴里,眼神往门口看去。
楚眉灵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化着浓妆的戏子站在门口,他的体型瘦长,脸上涂得很白,根本看不出他的五官。
她刚眨了个眼,此人又消失不见了。
她心下细细一想,难道此人就是司徒青?他来这宴席是有目的?刺杀?
若真是这样,曹少真是怎么知道的?刺杀的又会是谁?会不会是寒倾澜?
“曹兄?”楚眉灵转头,想从他的眼中看出破绽。
可曹少真已坐到了其他人身边,正笑着说着一些客套话。
“行礼!”礼仪官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一拜天地!”
秦玉珩和楚月心对着大殿的正门拜去。
礼仪官又高唱:“二拜尊长!”
秦玉珩和楚月心对着寒倾澜和秦玉笙跪地,可正准备磕头,一阵奇怪的风吹过,只听见“砰砰砰”,大殿的门窗全部紧闭,周围环境瞬间变得黑暗无光。
“嗖嗖嗖!”空气中传来长箭刺破的声音。
“啊!”
有人大喊,整个大殿就乱成了一团,传来阵阵瓷碗破碎的声响。
楚眉灵却丝毫不闪躲,因为她看到空气中有鬼符,那就证明这些箭是假的,只是由内心的恐惧而形成。
她的凤目一眯,碧绿色的光芒折射而出,清晰得在黑暗中看到那戏子,可他的身体是漂浮着的,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果然是鬼族人!那他的目的是谁?寒倾澜?
一想到这里,她足尖轻点,朝着寒倾澜飞身而去,她要护着他!
“噗噗噗”数枚鬼符朝着他们的方向爆射而去,她张开双臂替寒倾澜挡住。
可奇怪的是,就在下一瞬间,这一切突然静止了,那戏子却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长发飘散,悬空在半空中,一双幽蓝色双眸直视着她,周身燃烧起一簇簇绿色冥焰,似烈血残阳。
楚眉灵微眯凤目,怒声问道:“你到底是谁?目的何在?为何兰生让我来找你?”
戏子笑着道:“我们不仅见过,还是多年的老友,可惜你忘了……”
“我怎么会见过你?”楚眉灵抽出惊梅剑,剑尖直指他心脏处,周身杀气尽显。
“嘘!”戏子勾起一抹笑,纤长的食指轻放唇边,暗哑着嗓子道:“等会好好看戏,专为你准备。”
言毕,他的手掌对着她一探,兰生的根脉已到了他的掌心,他看了一眼没了生命力的兰生,继而道:“兰生受了重伤,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三天后奉还于你!”
“你究竟是谁?”楚眉灵向后退了两步,为何觉得眼前的人真的有些熟悉。
“我是谁?你又是谁?哈哈!”戏子仰面狂笑,笑声震耳欲聋,三千长发披散开来:“我说过,你很快就要成功了,到时候别忘了你的承诺!”
“我根本不认识你!”楚眉灵对着他怒喝。她讨厌他的笑声,更讨厌他直逼人心的眼神。
“我们不是敌人,我也不敢与你这样的女人为敌!哈哈哈!哈哈!”戏子的笑声在整个宫殿里回荡。
楚眉灵觉得头痛欲裂,她抱着头疯狂摇晃。鲜血,灭魂刀再次在她脑海里回荡。
她想挣扎却无法挣扎!他在哪里?在哪里?她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阿澜,阿澜,你在哪里?
“哗!”就在下一瞬间,窗户和门被打开,一切恢复了原样,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方才发生了什么?众人不解,但眼前的一幕却令他们目瞪口呆,只见李公公正蜷缩着身子,抱头痛哭。而她蹲着的地方就是五王爷和五王妃的中间……
“老大?”紫瑾严和石清泉同时唤出声。看来老大是受了刺激!
“灵儿?”秦玉珩震惊,立即弯下腰准备将她扶起,可当他的手刚碰了一下,一道劲风朝着他劈了过来。“噗!”他就如同断了线的纸鸢被甩了出去,喷出了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