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半跪下来,在炙热烧滚的热气中向悬崖下看去,那竹排子一样的神棺被密密麻麻的控石锁链拉扯着,悬在了岩浆中央,陈智目测了从这里到神棺的距离,在脑中计算着到达下面的最佳路程和最少的消耗时间。
如果陈智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到底神棺处,那他必须要站在控石锁链上面向下快跑,锁链悬在空中上下波动,下面就是滚烫的岩浆,这是极为危险的。锁链表面的温度肯定要超过200度的,而且越向下越热,下方神棺周围的空气已经严重扭曲,火红一片看不清楚,那个地方的温度也许会达到1000度,甚至2000度以上。
疯子曾经说过,在制作这些工作服的时候,那些印度阿三们曾经留过一个空白的恢复时间,来缓解意外带来的伤害,也就是说,当这些工作服的耐热能力达到极限的时候,会有几分钟的自我修复时间来缓冲,这个时间大概在9分钟左右。
在这9分钟时间内,工作服即便是受到了强烈的高温,也不会立刻崩裂脱落,如果在9分钟之内离开了高温环境的话,工作服就还能够恢复,但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限,工作服就会变形爆裂,从人体上脱落下来。
所以,陈智的生与死,其实就在于他如何掌握好这九分钟的时间。
在这个时限内,陈智需要顺着铁链快速的跑到神棺处,这其中不能有任何差错,等他取到鬼木之后,就会顺着锁链立刻回返,跑到锁链的中间,在这个距离,鬼刀会用绳子将他拉上来。但如果超过了这九分钟,工作服就会彻底脱落,失去了工作服的保护,陈智即刻就会变成白烟。
成败在此一举,但死的可能性却远远大于活下来的,这个概率陈智的心里非常的明白。
陈智再次目测了一下从脚下到悬崖下神棺的距离,观察悬崖侧壁上每一处石头的变形程度,判断每一个位置的温度,以及跑到那里的所有阻碍和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最后,陈智后退了几步,做出了助跑的姿势,准备出发。
陈智身体下蹲,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双腿上,把体内的气流运出,分散开来,凝结成一块一块像盔甲一样的气流片,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保护住。
最后,陈智扭过头去看了眼旁边的鬼头,
鬼刀的表情依然那么的平静,他紧攥着拳头,向陈智点了点头。
陈智转过头去,调整呼吸看向了前方的悬崖边,那下面就是一片炙热的烈焰地狱,也许那里,就是他生命的最终点。
陈智的双腿一登,竭尽全力的绷紧双腿的肌肉,爆发性的向前冲出去,她快速的奔到了悬崖前方,张开双臂如大鸟一样地跳了下去,正落在最前方的一条大锁链上。
那条控石锁链立刻上下乱晃了起来,陈智的鞋上冒起了白烟,锁链从头到尾吱嘎~~吱嘎~~乱响,上下左右的摇动,人在上面很难保持平衡。
陈智口中默念烈咒的咒文,运出了一股强悍的细气流,穿入大锁链之中,和控石锁链凝成了一条,将大锁链紧紧缠住,锁链立刻僵硬了起来,变成了一条吊桥。
与此同时,陈智工作服上的警报声,响亮的响了起来,刺激着陈智的脑神经,工作服上的所有的金属纤维,开始噼噼啪啪的膨胀起来,陈智的皮肤开始发烫。
陈智此时的脑中,已灌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志,他不再顾及任何事情,眼中只有下方的神棺,他顺着脚下的大锁链飞奔下去。
这一条路程其实并不算遥远,但对陈智来说却是很漫长的,他身上的工作服不停的在膨胀,一种被烈火焚身的恐惧感钻入到他身体的每一个神经中。
他浑身的肌肉颤抖起来,大脑不停地响着危险警告,他身边的温度越来越高,150摄氏度,200摄氏度,500摄氏能,当他跑到锁链中间的时候,前方的空气已经在高温中完全扭曲了视线,陈智知道,这个位置应该已经高达七八百摄氏度了。
而这时,他看到自己的脚下,那个被控石锁链锁着的神棺,正悬在在烈烈的岩浆之上,那神棺上面并没有任何尸体,只有一个个巨大的石器,像是些陪葬品。
下面的岩浆池内咕嘟嘟的冒着气泡,在滚滚烈火中,考验着他的勇气。
陈智丝毫没有犹豫,毅然的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双脚稳稳的站在神棺之上,这时,他的工作服已经不再报警了,开始在膨胀中急速破裂,但是由于陈智的烈咒加固,那些工作服上的金属丝,还是没有完全剥离。但是一种强烈的灼烧感,已经在陈智的腰部;胸部和大腿处燃起。
陈智心里明白,工作服马上就要到极限了,两分钟,他必须要在两钟之内,将脚下的神棺,砍下一条鬼木来,然后立刻返回去,否则,他就会被这里的高温焚烧殆尽。
由于陈智这一路上计算精确,他的时间还是在计划范畴之内,为了节省所有时间,陈智在跳到神棺之前,已经把手中的屠神抽出了刀鞘,在他双脚落在神棺上的那一刻,瞬间用力一刀,砍在了一根黑色木棍上。
那黑色的木棍比铁还要坚硬,屠神非常的锋利,在岩浆的刺激下红光乍现如一条火龙一样,一刀将半米多粗的树根砍掉了一半,陈智随后又猛砍了一刀,将这根坚硬如铁的鬼木,齐刷刷的砍下。
这条砍下了的鬼木有脸盆那么粗,大概有两米多长,陈智一把抱起鬼木,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就要跳上控石锁链向上飞跑,只要跑到悬崖的中间位置,鬼刀的绳子就抛下来拉住他,他们的任务就成功了。
但就当陈智的腿,正要抬起的时候,就听见哗啦啦~~~~~~~~一声热浪翻腾的声音,陈智身后的岩浆四处飞溅,掀起了一股热浪。
只见悬崖下面,岩浆池之中,一颗巨大如山的头颅,缓缓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