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什么?居然是真的?”章锋露出了见鬼的神色:“一鸣,你没搞错吧,你怎么想的,凤老板才刚死,你就这么急着要去陪他?”
果然,每个人都觉得我去抬龙王棺就是去送死。我不由得苦笑,不过其实之前在院子里说出我要去抬龙王棺的时候,心里其实也差不多觉得自己就是找死。
“先别管这个,锋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章锋闻言面色沉了下来:“是刚刚有一个女人打电话通知我的,她告诉我一个地址,说我要是再不过来你就要完蛋了。还说你已经准备要去抬龙王棺了。我一听马上就赶过来了,这帮伙计也是在路上叫起来的,所以才都晚来了一步。”
“一个女人?”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绯瑞忒,这个叫做雪貂的女人,除了刚刚走掉的她之外,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吧。
这女人早就知道有人在外面埋伏我?或者说干脆就是她故意让我被埋伏的?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如果她真的是想要帮我们,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这家咖啡厅可是有后门的。而且就算要打电话,打给葬门里凤先生的那些伙计,比如陈籦湦不是更合适?干嘛非得打给章锋?
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我看着脸上有着担忧神情的章锋,忽然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打电话给章锋,应该说她也只会打电话给章锋了。
“锋哥,你来的正好,关于龙王棺的事情,我也要和你谈谈。”我回过神来,沉声开口道。
章锋看我的态度严肃,顿了一下,也点了点头:“行,到我事务所去吧,那里比较安全。”
半个小时之后,岳阳火车站之前的大厦八楼,章锋的事务所里。
事务所里除了我们和章锋之外还是只有小李一个人,要是不知道的话,别人还真的会以为这里就只是一家普通的事务所。
小李给我们上了水之后就很自觉的又退了出去,而我将绯瑞忒找我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绯瑞忒,雪貂么?原来是她,我以前听说过她,在国外的名气不小,没想到她居然是千门的人。”章锋端起水来喝了一口,开口道。
“国外?难道她是外国人?”
章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虽然名气不小,但是她之前混的圈子和我们不同,没有多少接触,我对她知道的不多。不过她的信息似乎本来就不多,无论是国籍还是人种,还是真实姓名和长相。”
“你是说她之前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救场,其实就是为了拖我下水,目的是我章家的八卦镜?”
我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样,煞器八卦牌在她手上,但是镜子却在你这里。如果不是为了八卦镜,我也想不到为什么她会通知你,而不是陈哥他们。”
“哼哼,这女人还真是厉害,偷了我章悦先祖炼了几百年的煞器不说,现在又打上了八卦镜的主意。”章锋端着水杯冷笑道。
我苦笑道:“这也没办法,毕竟八卦牌和八卦镜结合起来才是秦王八镜之一的八卦镜,不管是缺了镜子还是缺了八卦牌,都不能拿去镇龙王棺。她虽然给我们下套抢先一步从墓里拿走了八卦牌,但是应该还没本事从你这里直接偷走八卦镜。”
章锋没有马上回话,而是又抿了一口茶水,过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一鸣,你怎么想?”
“什么我怎么想?”我愣了一下。
章锋淡淡道:“你为什么想要下水去抬龙王棺我已经知道了,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去的话,我也不拦你。但是没有八卦镜的话,你们这几个人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现在雪貂说要把煞器借给你,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也是你唯一的机会了。你想不想要我把八卦镜借给你。”
章锋这么直白的问出口,我反而有些为难。
要说不想那肯定是假的,毕竟没有八卦镜,我真的没有丝毫把握能抬龙王棺,但是八卦镜毕竟不是我的东西,绯瑞忒怎么看都有阴谋,要章锋把八卦镜借给我去冒险,实在是有些为难人家了。
见我不说话,章锋忽然笑了起来。
“锋哥,你笑什么?”
章锋笑道:“我是在笑,你还真的和你爷爷马老大一点都不像,如果不是早知道的话,说你是他的孙子我肯定不信。”
“我爷爷怎么了?”
章锋摇头道:“我也只有小时候见过你爷爷几面,没有什么接触,不过听过很多他的事情,都说马老大又有手腕又果敢,该下手的时候从来不留情,而且对下面的人也很义气,不管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一样。总而言之看起来就是个做老大的材料,你和他可是一点都不像。”
我苦笑道:“我知道我不是做老大的材料,锋哥你就不要挖苦我了。”
章锋沉声道:“我可没有挖苦你,阴五门不是什么黑道帮派,有时候,你这样的人能多一点,说不定还是好事。”
没等我回答,章锋忽然叹了口气,开口道:“一鸣,这次我再帮你一把。”
我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章锋。
章锋沉声道:“我把八卦镜借给你,就当是在你身上赌一次。如果你也死在水里,那就是我输了。如果你能抬了龙王棺,从洞庭湖里回来,就是我赌赢了。反正我先祖章悦花了自己的性命和几百年时间来炼煞器,就是为了镇压龙王棺。不管是输是赢,你是死是活,八卦镜也算是尽到了他的作用,我也算没辜负章家先祖。”
说着章锋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之前我曾见过一次的那个放着八卦镜的锦盒。
“锋哥……”章锋将锦盒递给我,我伸手接过锦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去吧。”章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活了这么多年,赌钱也好,赌命也好,加起来也没几次,这次把传家宝赌在了你身上,不要让我失望。”
我捧着盒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一早,我站在洞庭祥的院子里,再次像之前一样低头看着凤先生。
虽然白布没有揭开,但是我仿佛能透过白布看到底下的那张脸。
“小老板,你怎么说?”
我抬起头来,只见陈籦湦站在门口看着我,旁边是俞五和其他几个伙计。
“没什么好说的。”我模仿着老霍的样子咧嘴一笑:“我要下湖,你们在岸上等着吧。”
陈籦湦沉默了一会,并没有再劝阻,而是抱着手臂开口道:“走吧,我们等你七天,要是过了头七还没回来,我就多给你烧一份纸钱。”
我点了点头,又低下头来看着凤先生的身体,喃喃道:“凤先生,我走了,你别急着走,等我回来再送你上路。”
接着我挎上提包,走出了店门,俞五也默不作声的跟了上来,走到胡同口只见老霍,谭金和楚思离,都已经等在了那里,旁边停着一辆吉普,还是昨天那张脸的绯瑞忒从驾驶室里伸出头来。
“等你好久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