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先生一口鲜血喷出,双眼合上,身体硬挺挺的倒了下来。
我见状大惊,也顾不上想刚才刁老金为什么会提到元宝山,连忙上去扶住了凤先生。
这一扶,差点没把我也带趴下。
凤先生看起来个子不高,身体瘦瘦削削的,但是倒下去的重量却出奇的重,我都要怀疑他在身上绑着钢板了。
但是现在也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扶着凤先生急切问道:“凤先生,你怎么了?没事吧?”
楚思离也上来帮忙扶住了凤先生,他一接触凤先生的身体,就眉头一皱:“伤的好厉害?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闻言看了看凤先生,却也没见他身上哪里有伤:“凤先生受伤了?在哪里?”
楚思离皱眉道:“是内脏的问题。”
我一听就慌了,内腑受伤可不得了,比外伤还要严重的多。
“赶快送医院!老楚,你扶着,我打急救电话。”
这时刚刚还紧闭着眼的凤先生忽然睁开了双眼,伸手在地上一撑,站了起来,语气生硬道:“我没事。”
“你刚刚都吐血了,还说没事。”
凤先生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刁老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刁老金摇了摇头,叹道:“你挖开了煞眼用冲煞法填住,整个元宝山都煞气冲天,你还以为能瞒住人?冲煞法是能随便用的么?何况还是元宝山上的煞眼,你怎么就这么急呢?”
凤先生冷冷道:“我已经没法再等二十年了。”
刁老金闻言一滞,看了看凤先生苍白的脸,又叹了口气:“造孽啊。”
我在一旁的听的是一头雾水:“刁爷爷,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凤先生怎么了?冲煞法又是什么?”
刁老金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开口对凤先生道:“你去好好调养,今晚我就住在这里,有些事情也应该对一鸣说了,你觉得呢?”
凤先生也看了我一眼,淡淡道:“随你吧。”
说着他就绕过了凤先生,去了后院,我目送着他消失在门口,转过头来看向刁老金:“刁爷爷……”
我话还没出口,刁老金就叹气道:“我知道有很多事情你都想知道,等着吧,等到晚上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
接着他又转向了我身边的楚思离:“小楚啊,我们到你师父那去拿点东西吧,他应该在路上了。”
楚思离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出了店门,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店里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进了后院,凤先生一如既往的关着门待在房间里,我摇了摇头,准备进自己的房间。
就在我要开门的时候,忽然背后响起了嘎吱一声,我回过头去,只见那间放着纸人的房间门不知怎么的自己开了。
我顿了一下,走过去准备把门带上,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来,我们之前从里面拿纸人出来的时候,这门好像就是开的。
那又是谁关上的?难道是刁老金?或者是刚才凤先生进房间之前关上的?
看着洞开的房门,我咕咚一下吞了口口水,走了过去,伸头向房间里看去。
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一堆活生生的小孩围在房间里说着什么,但是等我看清楚了,发现还是那些纸人排在房间里。
但是我还是感觉后背涌起了一股凉意。
因为此刻的房间里,纸人并不是像我们走的时候一样整整齐齐的排队码在那里,而是在房间中央围成了一道圈!
这又是谁干的?肯定不是刚刚进房间的凤先生,之前就在店里的刁老金会有闲工夫去码这些纸人?说起来刁老金应该没有钥匙,他是怎么开门的。
就在这时每,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这声音是从凤先生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这咳嗽声很大,咳得十分厉害,虽然我看不到,但是听这咳嗽声,简直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了。
联想到之前他吐血和楚思离说内脏受了伤,我又有些担心起来,内脏受伤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于是我走到房门前敲门:“凤先生,你怎么样了,没事吧,要不还是去医院好了。”
咳嗽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凤先生的声音才响了起来,这次却带上了一点沙哑:“我没事。”
接着他就不再说话了。
这时候天差不多已经全黑了,我见凤先生不出来,只好自己回店里等着刁老金他们。等到晚上九点多,刁老金一个人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
“小凤呢?”他开口问我,我说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刁老金这才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提着包去了院子里,我听见他包里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类似装了很多石头的那种声音。
接着刁老金敲了敲门,站在门口道:“小凤,开门,我帮你拿东西来了。”
凤先生这才开了门,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是借着月光,我也看到凤先生的脸白的有点不正常。
刁老金提着包进了房间,然后回身关上了门,这一下,又是到后半夜,刁老金才又一个人提着已经瘪了的小包走了出来,而且满头都是汗。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在干嘛,但是多半是为了凤先生受的伤,见刁老金出来,我连忙凑上去问道:“刁爷爷,凤先生怎么样了?”
刁老金沉声道:“没什么,你不用担心,一鸣,你跟我过来。”
我点了点头,跟他一起到了店里,刁老金随意将包扔在桌上,这次包的拉链没拉上,我瞥了一眼,只见在包里可以看到寥寥几块白绿色的东西,似乎是某种玉石。
难道刚才那一包都是玉石?刁老金提着一包玉石是要弄什么?
不等我多想,刁老金已经开口了:“一鸣,你把你们这次抬棺的事情从头到尾和我说一遍。”
我点了点头,把从之前张启来店里订寿材,到张家庄园的事情,再到元宝山上的事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刁老金,连张倩的事情也说了。
刁老金听完之后,皱着眉头道:“你说那个红衣服小女娃不记得黄衣服女娃了?”
我连忙点了点头,问刁老金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我到现在也没想通,但是我昨天晚上都亲眼看见张倩了,而且刁老金也还记得她,说明不是我们记错了,而是凝姐的问题。
刁老金摇了摇头:“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那两个女娃子我也不认识,不过这事看起来不简单,你不要多管。”
我见刁老金也不知道,有些失望,不过马上又开口问道:“那刁爷爷,张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煞眼又是什么,凤先生为什么会受伤?元宝山的事情你也知道么?”
刁老金被我这一连串问题问的有些愣了:“哎呀,你不要那么急嘛,一个个来。一鸣啊,我问你,你听说过七狱引煞法么?”
“七狱引煞法?那是什么?”我一脸迷惑道。
刁老金咳嗽了一声,开口道:“这个还要从元宝山说起,你既然知道元宝山这个名字。也应该知道聚宝盆的风水吧。”
我点头道:“白天听人说过了。”
“那就是了。”刁老金接着道:“聚宝盆的风水,是最贵的风水,这个贵不是尊贵权贵的贵,而是富贵的贵。能葬在聚宝盆的人,后代必然会大富大贵。”
“但是这风水太贵了,贵到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能承受的起的,只有身上带着真龙气运的皇帝和皇帝的子嗣。但是皇族偏偏是用不着葬在聚宝盆的风水,他们只会葬在龙穴。”
“前朝有个沈万三,他就是一介普通人,祖坟却在聚宝盆,所以大富大贵,最后却也家破人亡。而张家之所以能把祖坟放在聚宝盆,却还兴旺了几代,就是依仗着这七狱引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