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胡青牛都听到了李浩然的话,此刻看到古流风的表情,都觉得有些好笑。
古流风深吸一口气,将紧紧抱在怀中的木匣子,慢慢的送到萧可手上。
那模样,就好像把亲生骨肉交托出去,充满了不舍。
萧可接过,闭上眼睛,深深一嗅。
天材地宝,对于感知敏锐的人,那都是无所遁形。
哪怕隔着木匣,萧可也能嗅到一股药香。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同之前照片上看到的一般无二。
虽然比白家的帝王参还稍逊一筹,但也当得起“世间少有无价之宝”八个字了。
萧可也没拿出来,就这样闭上眼睛,鼻子挨着人参,从头到尾,嗅了一遍,然后啪的一声合上了。
“萧先生,东西我已经拿来了。”
古流风心疼地看了眼木匣,这才说道:“可以为我儿继续治疗了吧!”
萧可眼睛一睁,将木匣丢给胡青牛:“按照药方,熬了。”
“啊?”胡青牛愣了好久,方才接过,去了里间。
古流风眼神一阵变换。
这一耽误,又是一个时辰。
李浩然一直标枪一般,立在门口。
终于,里间传出一股浓郁的药香。
然后,脸被熏黑的胡青牛,端着半碗冒着热气的绿色药膏,一脸兴奋,小跑出来。
“请萧先生过目。”
胡青牛直接来到萧可面前,像一个交了试卷,等萧可评分的小学生。
萧可食指一蘸,然后,用大拇指肚捻开,放在鼻端嗅了嗅,然后问了一句令古流风莫名其妙的话。
“都在里面?”
“是。”
“上药吧!都不知道够不够。”
说完,萧可就走出屋子。
“应该够了。”
胡青牛亲自给古少杰涂抹还带着余温的药膏。
四个关节涂抹完毕,还真是所剩无几。
“什……什么都在里面?”
古流风隐约猜到了什么,忍不住问胡青牛。
“流风啊!”
胡青牛捶了捶后腰,这才说道:“你我都误会萧先生啦!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难道……”
“就是啊!”胡青牛动情地说,“咱们都以为人家是因为你那株野山参才出手的,可结果是,野山参全给你儿子用了。”
胡青牛后面的话,古流风几乎没听进去,他透过门口,望向门外那个消瘦的背影,视线有些模糊。
也不回头,就问老伙计,“青牛,少杰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若无意外,不影响日常生活。”
“好!”
“你有没有想过要不要告诉少杰。”
“当然要,必须的。人不能忘恩负义。”
“好。”
“我去向庄主汇报。”
古流风说完,就从后门出去了。
胡青牛看着昏迷不醒的古少杰,笑着对他说:“小子,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不能那么嚣张跋扈,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个好运。”
不知干什么去了的西门一剑,回到院落,一眼看到萧可站在桂花树下,闲看花落,马上走到了跟前。
“萧兄弟。”
“你好。”虽然打过一架,但萧可觉得,跟对方并不熟。
“是这样的,萧兄弟,你不是跟我侄女结拜了吗?”
“是啊,没想到你也知道了。”
“小雪非常在乎你这个大哥,听说你来了名剑山庄,紧张的不得了,都快哭了,目前应该正在找有分量的人,来跟我们庄主交涉。”
“什么!”萧可一拍脑袋,早知如此,应该给小雪说一声的,马上掏出手机。
“小友大驾光临,名剑山庄真是蓬荜生光!”
这时,一道充满磁性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西门一剑慌忙抱拳行礼,“庄主。”
萧可打量古流风旁边那位中年男子。
一身青袍。
头发扎成发髻,面庞清瘦,五官分明,目光如电,几缕长须……
整个一中年文士打扮。
看上去很舒服。
若是在外面见到,谁又能相信他是堂堂名剑山庄的庄主,同时,还是传奇级别的强者。
想到这个,萧可目光多了一抹审视。
“在下名剑山庄庄主谢晓峰。”对方抱拳。
萧可这才发现,对方手很大,手指也比一般人长。
“萧可,拜见庄主。”
萧可抱拳行礼,不论从年龄,还是资历,对方都受得起这一拜。
“快快请起。”数米开外,谢晓峰手掌一个虚托,萧可便身不由己站直了身子。
“庄主来了。”胡青牛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
“少杰如何?”谢晓峰问。
“比预想要好。”胡青牛面露喜色。
“看看。”
“请。”
谢晓峰、胡青牛、古流风纷纷进屋。
李浩然连忙来到萧可旁边,“萧先生,这谢晓峰深不可测,此地,不宜久留。”
“你怎么一头汗?”
“对方给我压力太大,”李浩然抬起袖子,擦了把额头,“难道你没感觉?”
“没呀!”萧可摇头。
“不应该呀!”李浩然疑惑道。
“哎呀!一打岔,又忘了打电话。”
萧可再次掏出手机,准备拨号。
“萧可!”
这声冷喝,让萧可身子一震。
他缓缓转身。
是庄主谢晓峰。
此时,他的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跟之前的谦谦君子完全不同。
不光萧可、李浩然,就连古流风、胡青牛、西门一剑都是面露诧异,这谢晓峰的脸怎么说变就变。
李浩然甚至因为承受压力,而攥紧拳头,身体发抖。
萧可眯起眼睛:“庄主,有何见教?”
谢晓峰一步跨出,足有三米。
“是你废了少杰?”
“明知他是名剑山庄的人,你还公然废了他。”
“你置名剑山庄的脸面于何地?”
“你莫非以为,给少杰医治之后,我们就要感恩戴德?”
谢晓峰每说一句,便上前一步,面色冰冷一分,气势增加一分。
眼看着,就要来到萧可跟前。
李浩然硬着头皮,挡在萧可面前。
“不可以……伤害先生。”
在巨大的压力下,李浩然说话都很吃力。
“就凭你,区区宗师,而且还带伤,你能拦我?”
谢晓峰悍然出手,李浩然胳膊都没能抬起,就被对方捏住了脖子。
随手,丢到一边。
成名宗师,不堪一击。
传奇高手,恐怖如斯。
谢晓峰跟着挥拳,就要砸向萧可。
看到这里,萧可才从懵逼中惊醒。
心说:尼玛!这是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
谢晓峰简单一个动作,气势节节攀升。
似乎,拳头上形成了一道飓风。
而拳心,便是风眼。
整个现场的气机,都为其牵动、左右。
萧可嘴里发干,喉咙发涩,还是集聚真气,严阵以待。
“庄主,你这是要做什么?”古流风喊道。
谢晓峰头也不回:“你们耳朵聋了,还是我说得不够清楚!”
胡青牛激动万分,“庄主,您不能啊!我和流风都拿性命保证萧先生的安危,您这是要陷我等于不仁不义啊!”
“住口!”谢晓峰断喝,“你们的名誉同门派的尊严哪个重要?此子年纪轻轻,医武双绝,前途不可限量,不趁机除掉,来日必成大患。”
此言一出,古流风、胡青牛、西门一剑、李浩然一个个面色煞白。
只怕谢晓峰是王八吃秤砣,真的铁了心。
“小友,接招吧!”
谢晓峰冷冷一笑,一拳砸向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