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明最近倒是过上了一段逍遥快活的日子,没有了张秋然的监督。
他一心一意在酒吧做服务员,忙忙碌碌的但也自由自在。
张秋然偶尔催促他带慧子回家吃顿饭,他都是打虎眼,很简单的就应付了。
慧子在那次之后拿了行李箱,就再也没理何家明,可能真把他当成变态了吧。
“哎,果然我还是没有女人缘啊。”何家明叹气道。
“怎么了?这么惆怅啊。”晓东差不多忙完了,走到他身旁。
“晓东啊,不然咱两真的凑活过吧,我看我是找不到女朋友了,我女人缘怎么这么差,我就纳闷了。”何家明对晓东说。
“可能你不是高富帅吧?现在的女孩儿都喜欢高富帅,没辆豪车谁会看得上你啊。”晓东无奈的说。
“那你也不是高富帅啊,哪里来的那么多女生天天围绕在你旁边?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啊?”何家明埋怨。
他是名副其实的拆二代,不过如果慧子真的像晓东说的那么嫌贫爱富,那不是太没劲儿了。
他何家明要找的是真爱,真爱就不能掺杂有的没的,真爱就应该纯粹。可他也没办法告诉晓东这些,至少现在不能。
“我天生有女人缘,你也羡慕不来,自求多福吧。”晓东拍了拍何家明的肩膀,转头去忙别的了。
何家明很无奈,跟在晓东身后继续做他的苦命劳动人民。
下了班,何家明突然看到慧子发过来的信息。
“你妈最近有约你去家里吃饭吗?”信息上写着。
“你不会有特异功能吧?你怎么知道的?我都快被催死了。”何家明回复道。
不过想了想这么晚了,估计慧子早就睡了,也没抱希望她会回复。何家明把手机塞进口袋,和晓东在路边打车准备回家。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手机在口袋里不停的震动着,何家明连忙拿出手机。
是慧子,这么晚了居然还没睡啊。
“喂?这么大晚上的打电话不好吧,还是打给一个单身男青年。”何家明痞痞的说着。
“少贫嘴,和你说正经事儿呢,你妈有约你吃饭了吧?”电话那边问道。
“是啊,还让我和你一起,我之前打你电话你都不接我有什么办法,正愁着呢。”何家明哀怨的说,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你答应你妈吧,约好了时间告诉我。”慧子爽快的说道。
“这么爽快,那当然好了,话说为什么我之前打电话发短信你都不理我,现在倒是主动过来找我了?”何家明疑问。
“我之前把你拉进黑名单了,今天突然想你的事还有后续,不是亲口答应你妈过去做客吗?总不能反悔吧?”慧子直截了当的说自己拉黑了何家明,没一丝掩盖。
“我天天心里记挂着你,你倒是把我给删了?”何家明有些生气。
这女孩怎么这么狠心。
“你之前表现的那么变态,我还不是一时生气?”慧子解释道。
“我可是个大好人,重要的事说三遍,我是大好人。”何家明没好气的说。
“好,好,好,你是好人我知道啦。”慧子回复道。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啊?”何家明疑惑。
“你抬头看看东方。”
“东?哪边是东?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啊我。”何家明有些懵圈。
“太阳升起的地方你总能找到吧?”慧子有些火大,这人怎么跟个傻子一样。
“啊?哦,你早说啊。”何家明这才发现太阳已经升起了,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过了六点半。
已经是凌晨了。
“说好了,约好了时间告诉我。”
“好的,那必须的呀。”何家明语气轻快的说。
挂了电话,何家明才发现晓东坐在路边的台阶都睡着了。
“走吧,回去了。你还真要睡大街啊?”
“打完了?够甜蜜的啊。”晓东开着玩笑。
在母亲没有被何婉如害得瘫痪之前,莫小倩坚持每个周末去董天义父母家当家教。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高家辉和吕鑫两个学生的功课让她不放心。
莫小倩曾经以结婚为由拒绝对两个初三学生进行一对一辅导,最终都没有成功。
高家辉以罢学为由,让他当广告公司经理的爸爸高博去请她,而吕鑫则采用抽烟的方式折磨在财政局当局长的吕振兴。
初三学生面临的是即将到来的中考,上什么样的高中就预示着能上什么样的大学。
两位爸爸的心情是一样的,在这个重要的人生节点,就是让他们给人当孙子都行,只要家中的小祖宗能好好安心学习。
原本并不认识的两个男人通过儿子取得了联系。
吕振兴先联系高博。政府机关工作比较轻闲,每天一张报纸一杯茶水就打发了一天的时间。
小祖宗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这可是天大的事。
两个人在茶馆里商量了半天,喝了足足有两壶茶水,商量出来了个结果,多花钱,常言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还就不信了,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两个人商量好,给高秀梅打电话,说关于孩子补课的事情要和她商量。
高秀梅刚好下午没课,也没和董仁和商量,回到家中等待他们的到来。
吕振兴和高博双双买了贵重礼物上高秀梅家中求救。
两个大男人都是有钱的金主,在超市买东西,净挑好的拿。又担心老师会以礼品轻重来看对待自己的儿子,两人干脆买成一样,茅台、脑白金、冬虫夏草全是些好东西。
进了高秀梅家,将礼物奉上。
以前的时候虽然他们每次都送孩子来补课,无奈儿子都不让他们进老师家门,说他们长得太磕碜,担心他们在同学们面前没脸。
现在的孩子自尊心都特别强,思想又特别独立,和大人之间有鸿沟,交流也有障碍。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到补课老师家中来,难免感到新鲜。楼房是几十年前的老楼房,屋子里的家具都是用了很多年的旧家具,就连客厅放着供学生补课用的桌椅,都泛着陈旧的幽幽的光。
吕振兴和高博将房间四处环视了一番,又将儿子平时补课的房间参观了下,笑道:“高老师为人师表这些年,还住在这样简陋的房子里,实在让人敬佩。”
高秀梅春笑道:“老师这个职业就是这样,教书育人,不求回报。一个月就是那么一些死工资,只够养家糊口罢了。”
高博说:“也是啊,这些年教师待遇好了一些,以前的时候才差。说起来,我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九十年代那会,教师不被重视,好多人被师范院校录取都放弃了,宁愿不上学也不上师范。”
“是有不少那样的例子,我的好多同学都改了行,在教育系统工作的人不多。”
吕振兴着急着要谈孩子补课的事情,看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在扯闲谈,一时着急,开了口:“高老师,你给我儿子安排的是个啥样的老师,教的有多好?才带了几节课就不带了,现在孩子以辍学为条件强烈要求叶老师继续给他们补课。”
老吕是官场上人,说话本来比较隐晦,可是在儿子学习的事情上,却矜持不起来。
高秀梅听了喜出望外,莫小倩身怀有孕,又嫁进了豪门,自然是看不上这区区几百元补课费。她多次提出不来补课,她非常为难,吕鑫和高家辉两个自己班上的学生都非常喜欢她。在经过她授予的几节课后就象变了个人似的,先前的一些坏习气也改了。
高秀梅用眼睛扫视了一番放在地上的礼物,茅台酒赫然在列,这礼也太重了。
她叹了口气说:“你们这可真让我作难,这位莫老师是交通大学的大三学生,拿的是全额奖学金,却偏偏被市长的儿子相中,这不,结婚了,而且还怀了孩子。”
吕振兴说:“天哪,这个女生这样幸运?听说王市长的爱人开公司,是市企业家中的领军人物,能当他们家的儿媳妇,必定是人中龙凤。”
高秀梅笑道:“是的。这女孩子第一次给你们的儿子补课,被他们一顿怂,要是放在别的老师身上早就生气了,可她却很快和他们打成一片,两个孩子的学习进步很大。那成想,计划不如变化快,她妈妈最近出了状况,她得在医院照顾她,家教自然是当不成了。”
吕振兴笑道:“按理来说老师结婚了,我们也不好打扰她,可我们儿子现在是最最关键的时候,你就给通融通融,反正一个星期只有两个小时,于一个全职太太来说也不是件啥事。”
“是啊,我们可以提高补课费,只要孩子乐意,钱不是问题。”老董在一边附和。
“我是老师,当然知道现在是最重要的时期。你们是家长,能管得了孩子的衣食住行,却管不了他们的学习。初三是孩子学习压力最大的时候,能不能学好,主要是要从思想上着手,只要他们想学习,就一定能学好。”
老吕表示赞同。
“问题是老师怀了孩子,在家中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再来挣这么一点钱实在有些勉为其难。”
高秀梅说话是很有艺术,她看两位家长爱子心切,舍得花钱,心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趁势拿捏一下,或许能给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谋个一官半职。
高博看她一直在替代课老师说词,有些发躁。可为了儿子,就是再生气也没办法,为了家中的小祖宗,不忍能行吗?强作笑脸问道:“现在你只告诉我们咋样才能让代课老师答应给我儿子补课,你提个条件,要是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一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高博说的口干舌头躁,吕振兴也陪着笑脸道:“老师,我也是这个意思,只要能让莫老师继续给我儿子补课,你有任何要求,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保证满足。”
高秀梅一直在打着如意算盘。可是面对一商一官两个不同寻常的家长,她即使有要求也不好意思和他们提。
老高看她欲言又上止,直截了当地说:“高老师,这样,既然你不好意思说,我有个想法,你家客厅桌椅太旧了,我替你买一套新的,你看如何?”
老高不愧是生意人,就是大手笔。
“这咋好意思呢?孩子在我这里补课已经掏了补课费,那能让你再破费?”
吕振兴站起来说:“高老师,就这样说定了,我负责替你换桌椅,你负责给我儿子把代课老师找回来。老吕,我先走了,公司接了一大活,让我签字。”也不容高秀梅答复,冲他们挥了挥手,打开门出去了。
高秀梅说:“有钱就是任性。你瞧这老高,性子这么急,我还没说话他就走了。老吕,我真不是这样为难你们,事实是这样,身份变了,地位变了,家教的工资她看不上了。要不,我替孩子重新找个更加优秀的学生?”
“不必了,老师,初三这学期快结束了,孩子不愿意换老师,你也是多年老教师了,每个人教孩子的方法都是不一样的,孩子非要莫老师教,我们换了也没意义,刚才老高说要替你置换桌椅,我现在是财政局局长,官说大也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如果有什么在我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我一定替你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