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即军魂,军心不可欺,军心更不可乱!
赵云已经出手,吕布哪里还敢怠慢?急急忙忙将最后一名副将侯成给派到了城南,衙中也只剩下自己和李儒二人大眼瞪小眼,努力的期盼魏越、朱易和侯成等三将能够逢凶化吉一举断了赵云入城的道路。
但,这些事又岂是他们三员副将能够说了算的?至少还要问一问徐庶、庞统和陆逊三人吧?
明月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吕布的衙中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徐庶三人却是喜笑颜开。
“鱼儿已经上钩了,城中的防守想必也比之前更加严密了。将军,做戏做全套,我等还请白天继续做出佯攻的姿态,晚上则按照现在的部署继续实施。这样一来连续数十个时辰,哪怕魏越三人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只能吃土了!”徐庶远远的看着城中火把的移动方向哈哈一笑,朝赵云抱了抱拳。
庞统跟着笑了起来:“李文优以为我等如今迫不及待的想攻入城中,拿下吕布的狗头替丁刺史报仇,却不知道被我等将计就计反其道而行之,区区数计就能逼迫这三姓家奴自己送出门来!”
“可不正是如此吗?”陆逊背负着双手走到二人背后,侃侃而谈,“以地道之计疲其兵,以城堡之计摄其胆,再以传单之计乱其心,虚虚实实,就算他吕布纵然为天下第一的猛士,也只能龟缩在城中不敢出来,任由我等将旌旗插遍他自己的版图上。”
“好了,我们就不要再相互吹捧了,下一步的计划还是等将军的命令吧!”徐庶向庞统和陆逊二人挥了挥手,朝赵云拱了拱手肃立一旁。
赵云目光环视帐中诸将,霍然按剑而起:“诸位将军,我等身负主公重托奉旨讨贼,但吕布那狗贼龟缩于太原城不敢出城与我等正面交锋。因此,本将军令:
高伯循为主帅,魏续、曹性为副将统兵八千出征乐平,务必于一日之内拿下乐平全境端了吕布狗贼的老窝。其余诸将包括文远在内,随我等镇守此处白日佯攻夜间用计,并严防吕布狗贼出逃!
另请陆伯言为信使,持主公书信前往朝歌,请求文和先生兵逼魏郡,务必让袁贼麾下大将颜良和文丑二人不敢觊觎乐平、上党诸地,不得有误,违者重处!”
“诺!”
……
兵贵神速,王黎的军队果然深谙这个道理。
乐平郡除了吕布留在此处的几员不知名的副将和校尉外,并无任何一人可独挡一面。等吕布知晓乐平消息之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时分。
但是,这个时候高顺和魏续等人已经坐在了乐平的郡衙之中。
“将军,如今乐平已定,我们是否要继续出兵冀州,比如附近的常山和赵国等地?我听说袁绍已经将大军调往易京准备一举吞了公孙瓒?”曹性刚刚收复乐平正是信心爆棚的时候,见高顺大步走进郡衙,急忙请战。
高顺摇了摇头正色道:“如今还不是和袁绍决一胜负之时,你们切不可因自己的擅自行动坏了主公的战略部署。两位将军,你们都是我高某的昔日兄弟,高某平素为人如何,你们也不是今天才知道,还请你们切勿触犯军法!”
“诺!”听到高顺提及军法之事,曹性和魏续二人不由齐齐打了一个寒颤,匆匆抱拳而立,神色恭敬至极。
高顺走到二人身前将二人安坐于椅上,笑道:“高某知道兄弟们这些年来都憋着一口气,想要建功立业为国分忧。高某并非是要阻挡兄弟们谋取军功,只是不想让你们触犯主公军法而已,你们又何须拘谨?”
曹性一屁股坐在案椅上,魏续却眼前一亮:“伯循兄的意思莫非不是冀州?”
“当然不是冀州,而是这里!”高顺点了点头,走上堂前在地图上某一处重重一戳,转过头正视着二人说道,“并州原本是刺史基业,今日却被那吕布狗贼鸠占鹊巢。
我大军围困太原不日而下,而太原周边三郡西河、上党和乐平同样亦为我军所克,我相信届时吕布狗贼走投无路,必然将由新兴郡直奔雁门或者常山。
因此,高某希望两位将军能够立即出兵新兴郡,阻挡吕布的退路,与子龙和文远将军他们能够一应一和来一个关门打狗,将吕布狗贼斩杀于并州境内,替刺史报仇。你二人可愿意?”
“固所愿不敢请耳!”魏续和曹性二人相视一笑,双双抱拳而立。
高顺叹了口气:“两位兄弟,高某希望你们能够想清楚了再答复高某。吕布那厮虽然人品不好,但一身的武艺非同凡响,九原亦是他的故乡,再加上他是在搏命,此战可谓是九死一生…”
“死生沙场事而已,吕布那厮与我兄弟之仇刻骨铭心,伯循兄大可放心,我二人纵然血染沙场也绝不会让那厮再度逃脱去祸害天下之人!”魏越二人在胸口一锤,转身走出了郡衙。
……
“当!”
鸣金之声响起,看着如海潮般从云梯退却下去的敌军,吕布心中逐渐的冰冷下来。
白天一战,从辰时至现在整整过去了六个时辰,赵云的大军固然没有登上城头,但是他麾下的将士却是损伤惨重。
侯成、朱易双双挂彩,阵亡将士也将近两成,尚在太原城中的精兵已不足两万。反观赵云的大军,城下数里外的帐篷好像又比昨日多上了一倍不止,密密麻麻的帐篷仿佛天上的繁星,也不知道是王黎派来了援兵,还是王黎自己挥军亲征。
而且更令他惊骇的是,刚刚过去的那个时辰内,他和麾下的将士曾亲闻城楼下传来敌军的“捷报”:乐平全境复归王黎。虽然乐平远隔百十里地,但是他们在太原城头上依旧可以看见乐平方向浓烟滚滚,整个天空如墨一般的黑。
王黎大军兵强马壮,谋士将帅如云,而我却只有太原一地,也只有魏越等几位难以独当一面的副将,看来我已经错过了争夺天下的最好时机!
吕布叹了一口气,缓缓转向李儒:“先生,我等还能继续坚持下去吗?依你之见,我等现在又当如何?”
天边渐渐落下山边的日头,一抹晚霞照亮城墙上那杆飘舞的帅旗伴随着城头上将士的鲜血把太原染成一片紫红色的海洋,说不出的孤寂和凄凉。
李儒踟躇了半晌,抬起头来最后看了一眼城下兵马林立旌旗飘飘的赵云大军,双目含泪:“主公,退兵吧,我等还可由新兴奔赴雁门,在塞外称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