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那样了,你确定没什么?咱们都这么熟了,你不用遮遮掩掩的。”小丫挤眉弄眼道。
“我遮掩什么?!我跟你师父之间真的清清白白,关系非比寻常,不是,非常正常!”白陌染再次慌忙解释道。
“我都亲眼看见了。”小丫一脸你别否问的表情。
“那只是一个意外。”
“哦~明白了,美丽的意外。”小丫故意笑道,将“哦”字拉得极长,极有深意。
“锦小丫,你——”白陌染一把抓过小丫油腻的手,璨若星辰的眼眸盯着小丫的眼睛,“我对你怎么样,你不会不知道吧?”
“是挺好的!不过算你聪明,知道师父向来尊重我这徒儿的意见,要想成为我师娘,这第一步,自然是要先将我讨好。”小丫笑道。
指着地上一堆鸭骨头,“这孝敬我的烤鸭味道极好,这份人情我先收下了,放心吧,在毒仙和你之间,我更看好你哦~等改日见到师父,我定在他面前替你多美言几句,说不定,我师父一高兴,就收了你。”
白陌染的脸已经沉得比刚结出的橘子皮还青,又酸又涩,“锦小丫,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起你师父。”
“糟了!糟了!你莫不是因爱生恨了?!”小丫赶紧捂住嘴巴道。
辰逸在一旁看见自己少爷的脸直接变成黑色。
小丫呀,小丫,少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嘶……
不过……辰逸佩服你的胆量,每次都能成功的将少爷激怒,然后,再全身而退,像我就没那么好的运气。
院子里忽然落下一个黑影,宛如鬼魅,小丫细看,这个人,是寂如风。
“少爷,他们回来了。”寂如风冷冷道。
寂如风刚才故意出现,将顾捷等人引开,否则,白陌染与辰逸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出现在院儿里。
“少爷,咱们该走了。”辰逸小声提醒道。
“嗖——”一下,白陌染手搭在寂如风与辰逸的肩上,三人消失在院里。
而这个偏僻的小院,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与孤寂。
小丫将地上的鸭骨头埋进土里,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想到的是,辰逸这一个大男人,倒是挺会收拾整理房间的,没一会儿的功夫,房间里便一尘不染,井然有序,看来很有经验。
将门关上,回想起白陌染刚才着急的样子,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笑意。她承认,她是故意的,就是想惹怒白陌染,让他以后不要再冒险来这危机四伏的皇宫。
皇宫守卫深严,这里指不定有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不一定每次都那么幸运,能全身而退。
她猜到白陌染的身份不简单,但是既然他还没打算告诉自己,也没打算暴露,就不能因为冒险入宫看望自己,而暴露身份。
小丫坐在床上,脱掉绣花鞋,看着那双白绫袜子,甜蜜一笑。在这冰冷无情的皇宫之中,总算有了一丝温暖。
不过,回想起白陌染刚刚离开的样子,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千娇楼后庭,小阁楼上。
“澜鸢和孜鸢何时才能就位?”
“明日,应该就能被安排到司制房。”辰逸道。
“姑姑与镇国公的关系,可曾查到?”白陌染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淡淡道。
“并未查出公主与镇国公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两人曾经交往极少,只是普通的公主与丞相的关系。”
“这就更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昨夜在佘丞相的坟前,姑姑逗留如此之久,两人的关系定然匪浅,而这种关系又故意隐藏起来,不让世人知道,说明这关系更加非比寻常了。
“再去查,仔细查,不过要小心,这件事,不能让姑姑有所察觉。”
“是。”
“流萤有消息了吗?”
“她似乎是故意藏起来了,就连无问阁也没有半点关于她的消息。”
“收拾东西,我们回白府。”
辰逸不解,“少爷,这是为何?”
“明日,就知道了。”
公主府。
沉月公主将一种血色的液体倒入鬼兰花盆里,用手托着苍白如鬼面的花,凝眸观赏,薄唇微启,“今夜,又去了皇宫。”
“是。”白陌染柔声答道。
“她如今在后宫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吧。”
“嗯。”白陌染淡淡答道。
“这个时候,你自然应该是不顾一切的守护在她身边。女人嘛,如果你可以在她最脆弱的时候陪伴着她,守护她,安慰她,很快便能俘获她的芳心,更何况,她现如今只是佘家孤女,无依无靠。”沉月公主的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白陌染望着姑姑带着面具的侧脸,就像雾里看花,姑姑总是那么深不可测。但他猜不透,姑姑为何也想要得到珍珠,也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珍珠上的秘密?她拿到《易阳传》,打算做什么?
“所以,姑姑也打算让我进宫。”
“你搬回白府,不正是有这个打算吗?”沉月公主勾唇反问。
“什么都瞒不过姑姑。”
“你想瞒着姑姑什么?”沉月公主突然注视着白陌染,像是灵魂的审视一般。
“那要看,姑姑想瞒着玧儿什么。”白陌染对上沉月公主的眼眸,毫不示弱。
沉月公主突然别过脸,“你入宫也好,离仇人更近一些,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我在外面筹谋布局多年,就等着报仇雪恨那一天。”
白陌染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眉宇之间,更多了几分厉色。
是的,静贵妃,他的仇人。
“也是时候,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沉月公主继续低头,拨弄着惨白的鬼兰花,只觉得此刻的鬼兰花,开得更加诡异。
没多久,郾城大街小巷传遍了一个奇闻,白家大公子突然改邪归正,从千娇楼那花街柳巷搬回了白府,而且,一改之前玩世不恭的性子,请了武术师父在白府里,整日刻苦练武。
世人都说,是上次在秋葵宴上被太子殿下打成重伤,才下定决心,立志习武,打算来年在秋葵宴上一雪前耻。
因此,又一次俘获了不少少女的芳心,送来白府的庚帖早已堆积如山。
然而,白府里的真相竟然是,请来的武术师父几人在院里坐着推牌九,而白家大公子独自坐在房里,静静地看书。
辰逸抓了一把瓜子,围在几位武术师父身边看热闹。
屋里屋外,成了最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