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里,景妍梦见她想要的一切。
次日醒来脸颊还是红彤彤一片,惹得一大早就跑来喊妹妹起床练武的景珠频频好奇。
“怎么了这是?”
“不会病了吧”
“景妍你脸怎么这么红,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
“去去去,你才有病,我就是昨晚多加了床被子,睡得热”,小姑娘胡乱找了个借口。
得知妹妹没事景珠松了口气,拉着妹妹急急出去用膳,然后急急在后院继续练习。
“这臂力是需要天天练才有的,习武最忌讳的就是偷懒”
说话间她照例拿出金鞭要做示范。
然后就见妹妹不慌不忙拿出了昨晚收到的木柄小钢鞭。
“我臂力太弱,特意寻了只更轻巧的准备先从简单的练起,姐姐觉得怎样?”
景妍含着笑问。
“这是从哪儿来的?好精致的小木鞭子,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景珠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双小手细细抚摸着小钢鞭,嘴里啧啧称赞。
“真好,木柄轻便,小钢鞭打磨光滑,重量也合适,景妍你从哪儿弄这么个宝贝?”
“自己找的呗”,景妍故作强硬:“怎么?姐姐出的题太难,还不许妹妹我想想别的办法?”
“不对”,景珠又不傻。
这小钢鞭显然不是宫里的东西,而妹妹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
昨晚上还难为得直想哭,今早上就突然冒出这么个物件。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尉迟将军吧?还盖被子焐热,你可真行”
“所谓女大不中留,妹妹才几岁就开始瞒着姐姐,让我好伤心呢”
景珠抱臂故意抬高声调,就见景妍小脸泛起一阵红晕。
“别说了,人家也就是随手一找,铁匠铺里多得是”
“怎么可能”,景珠瞪大眼睛:“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我告诉你景妍,铁匠铺可没这东西”
“百姓家最需要的事锅碗瓢盆,偶尔有人去打兵器也是刀剑枪头,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真家伙,谁会吃饱没事干弄这种小儿科的玩意儿”,景珠斩钉截铁。
见妹妹不相信,她甚至特意强调,自己可是把东市西市所有的铁匠铺都逛了遍的人。
景妍终于有几分相信了:“你的意思是,他特意为我弄来的?”
“当然”
景珠自豪极了,此刻她俨然化身成妹妹良缘佳婿的守护人。
“看来这尉迟将军藏得够深么,景妍,你可要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哦?”
“别胡说八道”,景妍红着脸低头。
“他若有心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反要骗我说从铁匠铺找的”
“不过是只想帮个小忙又怕我多想罢了”
落寞的神情再次涌上眉头,景珠毫不在意大手一挥。
“别管这么多,那他怎么不送我呢,还是对你有情谊呗”
“有情谊这事就好办啊,你别总这么悲观,好着呢好着呢”,小姑娘嘴上促狭,心里暗暗下定主意,待有机会就把这事儿告诉父皇。
景妍也八岁了,过个一两年定下亲事,及笄了一出嫁完婚,一辈子的幸福这不就有了?
谷/span景妍哪儿知道姐姐的想法。
只是落寞着纠结着,手里的小钢鞭倒是听话,她今儿个难得没受伤。
……
两个女儿的事被瞒得很紧,叶思娴哪怕每天守着也很难知道小女儿的心事。
好在十月中旬,她预备好了另一件事—赏菊宴。
提前三天发出请帖,帖中再三强调,要对这次洵王叛乱之事中表现有意的世家进行嘉奖。
收到帖子的世家无一不欢欢喜喜回帖,然后准备着。
待到宴会日,天气晴好,天空如洗过的明镜似的湛蓝湛蓝,一轮暖和的冬阳灿烂挂在天上,即便有些微微风吹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宴会摆在栖凤宫正殿,四面窗户打开,放好卷帘、熏好暖笼香薰,正是又香又暖。
襄妃一大早就赶过来帮忙,李婕妤和赵婕妤嫌自己笨手笨脚,过来也只是充充数,帮不上什么实质的忙。
叶思娴将所有布置检查一遍又一遍,最后才长舒口气放下心。
“终于准备好,也没什么问题”
“你们都辛苦了,宴会还有好大一会儿,先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皇后相邀,三人受宠若惊,她们跟在皇后娘娘身后在栖凤宫内殿落座。
点心茶水上齐,叶思娴笑道。
“难得聚一聚,怎么也不挑件好看的衣裳首饰,瞧你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都习惯了”,李婕妤傻乎乎脱口而出。
襄妃暗暗递了个眼色,这才笑道:“我们是来帮忙的,待会儿回去还需再换一身衣裳”
“那就好”,叶思娴笑着颔首。
“宫里统共就你们这几个,节俭也省不下什么,本宫就怕委屈了你们”
“多谢皇后娘娘照拂”,赵婕妤很是感激。
叶思娴又问了些别的,习不习惯,吃穿住行怎么样,她们也都一一答过。
正好时间不早,叶思娴一挥手也叫散了。
刚回到内室准备换身衣服歇息一下,春蝉进来道。
“娘娘,襄妃娘娘单独求见”
“单独?”,她皱眉,有什么事不好当面说。
“让她进来吧”
襄妃进来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叶思娴招呼她坐下,又让人上了杯茶。
“什么事这么着急,连一会儿也等不得?”,她笑问。
“皇后娘娘,有件事臣妾本不知该不该说,现在想想还是应该让您知道”
“臣妾负责内务府采买,手底下有人可经常出宫,臣妾听闻宫外隐隐约约有人传闻,说您为了自己的名声逼迫宫外的世家捐银捐物,还压迫她们做棉衣”
“他们说捐银本是自愿,您这样强制逼捐分明就是强盗行为,霸权欺人”
襄妃说完吓得脸都白了,急忙跪在地上请罪:“臣妾不敢胡说,都是宫人从宫外听来的”
叶思娴愣了半晌,忽然抽出一丝笑。
“声音已经很大了吗?我怎么没听见一点动静?”
“或许也有人压制,可传言始终没消下去,娘娘心里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