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女孩子家金贵得很
正好,赵元汲也等不及了。
他亲昵揽住玉妃的腰,凑在她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玉妃立刻娇羞一笑将粉拳砸在他胸口。
“您说什么呢,万一是个公主,可怎么立太子呢”
“那就再生一个,朕膝下只有一位皇子,爱妃若能给朕多生几个,可是立了大功”
“皇上……”
也许编织美丽的谎言是天底下男人最擅长的事,赵元汲三五句话就将玉妃哄得心花怒放。
觉得时候差不多,赵元汲故作不经意说出此行目的。
“天降大雪路不好走,不如让岭南王留下来陪你,等过了年再离开,也算是给爱妃回门了”
“到时候,朕给爱妃举办一个盛大的回门宴,爱妃可喜欢?”
回门是新出嫁的姑娘三朝回娘家,是民间娶正妻的礼节,即便已经进宫许久,也怀了孩子,可皇上愿意为她举办回门宴,这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真的?”,玉妃惊喜万千。
皇上的意思,是已经在心里把她当妻子了?
年轻英俊的帝王微笑颔首,深情款款盯着她,眼眸里写满认真郑重。
丝丝甜蜜溢满心头,玉妃热泪盈眶,几乎要溺死在这铺天盖地的温柔里。
从小到大她过得尊贵体面,可寄人篱下的滋味总是心酸多过快活。
万万没想到嫁了人,她的夫君把她捧在手心,免她受欺辱,免她受委屈,他的眼神里不掺一丝杂质。
“皇上,您为什么待臣妾这样好”
“岭南王是先帝敬重的老臣,为大景朝江山社稷劳苦功高,朕本就有意抬举,恰好爱妃温柔体贴,入宫几个月就替朕延绵子嗣,朕于情于理都看重你”
一番话说得真诚而合理,玉妃心头最后一丝疑惑也彻底打消。
当夜。
虽然玉妃不能侍寝,赵元汲仍然耐着性子在邀月陪了一整晚。
翌日清晨早朝,临走前赵元汲对玉妃交待最后一句。
“岭南王那里如果不愿意,就有劳爱妃多挽留几句,朕始终把他视为家人”
“臣妾定当竭尽全力”
玉妃深情款款,赵元汲笑着牵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转身大步离开。
玉妃站在门口,一直等帝王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恋恋不舍回房。
“翠烟,你去”
……
下了朝。
赵元汲破天荒没有批折子,而是去了净房沐浴。
浴汤里浸泡着十几味药材,都是除垢清体,通经疏络的珍贵药材,赵元汲靠在偌大的紫金檀木雕花浴桶上,轻轻闭上犀利冷冽的眼眸。
两个手劲不错的小太监替他按摩,冯安怀则立在绣金龙舞九天的屏风后,小心翼翼禀报。
“皇上,玉妃娘娘果然派人去了驿馆”
“知道了,退下”
冯安怀离开后,赵元汲依旧闭目养神,唇角却不经意勾起一抹冷笑。
伤了他心爱之人就想溜之大吉,世上哪儿有这么轻飘飘的好事?
何况是,请君入瓮。
……
锦绣轩里,叶思娴喝过药就坐在窗边的暖炕上,隔着窗子看小秦子和巧燕给几株梅花施肥。
说是这个月不开花,施了肥下月一准儿开。
而圆月为了哄她高兴,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大堆民间的笑话故事书。
“小主,闷了看这个,奴婢打听了好久,花了三两八钱银子从内务府几个采买小太监那儿买来的,可贵了”
“我不喜欢看书,不喜欢识字,我又不是大家闺秀”,她堵着气。
“您不是前阵子一直在学么,奴婢见您写的字又好又整齐,这上头都是简单易懂,您……”
“都说了我不喜欢,我打小就不喜欢,以后也不想再学”,叶思娴说着眼圈儿就红了。
圆月放下书跪坐在她身边:“要不哭一场吧,别憋坏身子”
叶思娴想想也是,果然眼泪叭叭往下掉,她一边用袖子抹泪一边呜呜咽咽。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出身好,长得漂亮么,欺负谁呢这是?”
“总说叫我等,叫我忍,可是我都忍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是个头,去年把我弄到明山,中间又是禁足又是忍让,现在我脑袋上挨了一棍,连来都不来,算什么夫君”
哪怕心里都明白,可她就是委屈就想吐槽。
如果赵元汲这会儿过来,她是一定要再咬几下的。
圆月哭笑不得哄了好大一会儿,叶思娴总算哭累了,昏昏沉沉在暖炕上睡下。
……
这一整天,
赵元汲牵肠挂肚食不下咽。
午膳味同嚼蜡,晚膳也没心思吃,他耐着性子批完所有折子,趁天黑起身往后宫走去。
冯安怀刚要跟上,赵元汲猛一回头狠狠盯着他。
“朕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不必跟跟着,若敢透露半分消息,朕摘了你脑袋!”
“是是是,奴才不敢”
冯安怀只觉得自己命苦,可心里却不自觉松了口气。
到底是皇上,忍到这时候可是不简单。
……
叶思娴睡得不安稳,察觉到身边有人,立时就睁开眼。
熟悉的人映入眼帘,果然他终于来了。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病痛瞬间烟消云散,她哇一声扑倒帝王怀里,小身子一抖一抖。
赵元汲觉得自己的心肝都碎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脸色黑沉得不像话。
“对不起,朕来晚了”
“那可不么,你就是来晚了”,叶思娴毫不客气。
她腾一下坐起来,盯着他的肩膀左看右看,忽然一口咬了过去。
娴娴出言,驷马难追,她脑袋上那么大的肿包不能白挨不是?
尖锐的疼痛顺着根根神经冲进大脑,又袭遍全身,赵元汲薄唇紧抿唇色微白,却没推开她,反倒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淋淋鲜血很快染红了明黄色龙袍,叶思娴察觉唇齿一阵腥甜才慌忙松开口。
“等伤口结了痂,您就是我的人了”
害怕袭遍全身,叶思娴鼓足勇气才撑起气场。
“朕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小丫头胆子能通天!”,赵元汲似笑非笑望着她。
“损伤龙体可是大罪,当刺客论处,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赵元汲故意板着脸。
“不怕!”
“您要治罪便治罪,我是不会改的,娘亲说过,女孩子家金贵得紧,不能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