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精神来。大客户姓陈，名叫大虎。不喜欢别人喊他陈老板，要喊陈老师。别露怯了，明白？”
“明白。”
大虎……哈哈哈哈！
一听到“陈老师”三个字，叶默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古代的杀猪屠户，非要别人喊他陈先生一样的错愕感，特别是搭上这哥们的原名陈大虎，又矮又胖，简直太搞笑了。
陈大虎身后跟着四五号人，像企鹅般一摇一摆地踱步走着，要命的是身后还披着一件不合身的大件黑皮披风。
足足有一分多钟，陈大虎才从仅仅只有二十米距离的停车场，走到F区大门前。
“咳！咳！”
陈大虎眯着眼，微微扬起脸干咳了两声，旋即微微张开双手，身后的披风，顿时应声而落。
只见陈大虎身后人模狗样的司机，连忙上前稳当当地接住黑皮披风挂在手腕上，就像古代跑堂的小二在手上挂条白毛巾似的。
叶默深呼了口气，这才没有咧开嘴大笑起来，太特么憋人了！
玩儿《赌神》呢？陈老师？
“陈老师！好久不见！”
莫经理笑面盈盈，十分亲热地靠上前去，冲陈大虎点着头，摊开手上前笑说，“我们边走边说，您最近的气色好了不少啊。”
“嗐，不就那样。倒是莫妹妹，还是那么俊呐。”
陈大虎挨着莫经理，毫不顾忌地贪婪吸吮着莫经理身上的香水味，细细地打量着莫经理，由头到脚，期间喉头微颤，不住地干咽着口水。
叶默是又嫌弃又好笑，这家伙怎么跟十年没吃过饭的恶鬼一样。
“陈老师说笑啦。”莫经理握着陈大虎的手拍了拍手背，调笑道，“都快三个月没来了吧？我看是陈老师红火了，瞧不上咱这小破店咯。”
“哪里的话。就是这儿是沙县小吃，只要莫妹妹在！”陈大虎拍着肥胖的胸肌，豪气万千地喊道，“我也得天天来。”
“啧啧，就您这嘴巴甜，说得倒还听。上回来，还口口声声说，很快再见面呢。”
陈大虎被莫经理白了一眼，顿时笑了起来：“这不生意忙嘛，哥哥这会儿神气了，给妹妹包场赔罪。”
“好好好，这次饶过你。”莫经理眉头轻挑，狐媚地娇笑着说，“不瞒陈老师说，这回可给您搞了个特别的欢迎宴会。”
“噢？”
陈大虎心头一喜，往前快走了两步，越过前廊，定睛一看，满地的狼藉！
“这算什么意思？”
陈大虎眉头一蹙，指着前方，怒色不言而喻，整个人像圆滚的皮球就要被针扎爆似的。
“陈老师，您别着急。”
莫经理一个眼神，叶默立刻跳出身来，冲陈大虎笑道：“陈老师，欢迎光临夜秘。您看前方这一地狼藉，有什么感觉？”
“感觉？我感觉想现在就揍你个小瘪三！”
“陈老师说笑了，这气质，一看就是斯文人，怎么可能和我一个小瘪三置气呢。”
叶默依旧挂着满脸的笑意，一点儿没动弹。干这种活计，和别的服务业没区别，就是礼貌友好加笑容，再大的气也得顶着！
“哼！你给老子说说，这一地的垃圾，是不欢迎我怎么的？”
陈大虎对叶默那眼神，可完全比不上对莫经理的柔情蜜意，有的只是厌恶和嫌弃。
“听闻陈老师近来运势很旺，莫经理也关心，这不就吩咐下来了嘛。”叶默顿了顿，笑道，“眼前的这个，就是奉市最近风头最胜的风水先生，摆下来的运势阵！”
“风水先生？呵，风水我也略懂一二，那人叫什么名字？”
叶默立刻面不红心不跳地应答道：“唔……外界知道的不多，但以陈老师的见识，想必一定认得！一位不出世的隐居的高人，名唤叶默！”
噗！
莫经理没忍住，瞪圆了眼睛，这个叶默想死么！
只见陈大虎微微打量着叶默那一脸崇拜的神色和庄严，沉默了几秒后，扬起嘴角笑道：“叶默大师！你这小庙竟然请得动他老人家！”
莫经理的眼睛简直要掉到地上去了，这叶默简直胆大包天，这陈大虎也是，睁着眼睛就说瞎话！
不对，是吼瞎话！那表情活像是两人住隔壁一般！
“这不机缘巧合么！”叶默连忙前往一站，指着满地的狼藉笑说，“据叶默大师说，这一阵，讲究的‘一将功成万骨枯’，恰恰就是应对着陈老师，您在奋斗过程中的努力艰辛，身边的人都失败灰心气馁离开，而只有您一位，靠着天赋和努力，成功了！”
“好！这一阵摆得好！”
陈大虎双手在半空中狠狠地鼓着掌，满脸笑意，快步走上前去，扫视一圈后，扭头望向莫经理，竖起大拇指赞赏道：“好妹妹，你这是要把哥哥感动坏了！”
“额……都是小意思！”莫经理的脸有点儿僵硬，摆着手招呼道，“都动起来，快点儿给陈老师上酒，把各位贵人都招待好了！”
一行人陆续入座，而莫经理则是单独靠着陈大虎坐在一张小沙发上。
叶默看着直皱眉，要说这经理也整不好做。莫经理大概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卸了妆素颜叶默也见过，活脱脱的一个二十三四的小女生。
可现在浓妆艳抹，满是狐媚气地坐在陈大虎身旁，言语间陪笑陪聊，简直无缝切换眼神表情。
要知道，陈大虎那双粗糙的圆肥手，可是动不动就捏一捏莫经理啊。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来，陪哥哥再喝一个！”
陈大虎舔着嘴唇，一大杯灌满酒，递到莫经理手上。
“好，今儿个高兴，就陪陈老师喝个痛快。”
莫经理二话不说，咕咚咕咚两口，满满一大杯喝得干净。
“莫妹妹真是个痛快人，哥哥喜欢！”
陈大虎微微前倾着身子，右手肘高抬起来拿酒瓶佯装倒酒，实则已经蹭着莫经理摆动了两下，心满意足地笑着倒酒。
陈大虎一抬眼，和叶默四目相对，心头一颤，顿时有些不爽！
叶默自然知道陈大虎在想什么，连忙扭过头去。
“喂！这家伙站着挡什么风水呢？赶紧给老子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