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空中飞翔，看起来好自由，可惜，身上却有根线，如何也挣脱不开。”
莫染玉扭头看着她，好难相信，这么伤感的一句话，是从这样一个跳脱性子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她随手塞了个水果进吟风手里，道:“断了线的纸鸢，没了牵绊，就算有风吹拂，也无法飞的更高，最终只能回到地上。”
“但起码，它有片刻自由。”吟风捏着水果，眼神依然放在空中的纸鸢上。
莫染玉沉默不语。
半响，才浅声说着:“我吃过炼体丹，大概能明白你的痛苦。吟风，别再去洗龙池了。”
吟风淡淡笑笑，眼角的泪痣更添了几分凄楚之感。
“跟我契约吧，我可以发下天道誓言，不会干涉你任何事情，更不会提半点要求。”
莫染玉认真地看着她:“你还是你，自由自在的你。”
吟风回过神来，脸色很憔悴:“我没事。”
莫染玉没办法再说更多:“你气息很不稳……”
“好了，你玩吧，我回去休息会。”
说着话，吟风已经起身，缓步走了。
看着她萧瑟落寞的身影，莫染玉有浓浓的担心。
夜碧玺正巧从房间出来，只看了吟风的背影一眼，淡淡道:“比我想象的还糟。”
“怎么?”
他淡淡摇头:“我还没怎么搞明白，但观她的状态，灵气充盈狂躁，今夜恐怕不好过。”
“我当初吃炼体丹，只是感觉万蚁噬心，没有你说的灵气狂躁啊。”
“所以我才说洗龙池，不同于炼体丹。”
莫染玉眉头紧锁:“怎么说也是亲孙女，龙皇总不会让吟风出意外吧。”
“无法控制的才叫意外。”夜碧玺淡淡回了一句，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你去哪?”
“这地方挺有趣，我去研究研究。”
莫染玉站起身来:“你晚上回来吗?”
“看吧。”
身影缓缓消失，她一脸不开心，还想说有他在，多个人始终要好点不是。
但她却忘了，夜碧玺，根本就不受别人影响，能看在衍天祖龙镯的份上对她关照许多，已经是极限了。
望向吟风消失的方向，莫染玉淡淡摇头。
当天夜里。
不同于昨天，大门没有施法，莫染玉很容易就出来了，只可惜夜碧玺没有回来。
来到昨夜的位置，朝下看去，下面术法已经开始。
血液滴落，将池水染红，这会吟风应该沉在水下，看不见她。
龙皇依然保持昨夜的姿势，双手大张，头微仰。
蓦地，那双锐利的眸子朝这边看来。
莫染玉猛地一惊，眼神微沉，并未躲闪，与之对视。
是了，毕竟是龙皇的地盘，昨夜溜出来定然已经被发现。
但知道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所以今日才连禁锢的术法也没用。
龙皇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像是在告诉莫染玉，我知道你来了。
她暗自点头，龙皇还是在意吟风的，否则不会任由自己过来。
长啸声如昨天那般响起，但似乎比昨夜更加痛苦。
青龙大头终于钻出水面，长长的雪白软羽水花四溅，巨大的龙身不停地翻滚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