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秘墙壁

那阵令人胆寒的咯吱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只是这次,我没有心思再去瞧个究竟了,只想快些离开。

不过就在我举步下楼的须臾间,耳边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女人声。

“乖女儿,妈妈对不起你,不能陪你过第六岁的生日了,这是妈妈提前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要保管好了。”

“哇,好漂亮的芭比娃娃,谢谢妈妈。”

我情不自禁的缓下了步子,回眸望向二楼的长廊。

沉埋在脑海最深处的记忆,如放映机在我的眼前缓慢回放。

一个和我极度神似的女子,穿着灰色的风衣。

拿着一个大型的芭比娃娃递给穿着白裙子的小孩儿,但是她的身边还站在一个身形高大,穿着黑衣,拖着行李箱的男子。

还戴着鸭舌帽和白口罩,看不清具体的面貌。

这份遥远又深刻的记忆,只在我的眼前转息间就浮现完了。

“那个娃娃是妈妈给我的生日礼物。”

回想起来,藏在我心头的恐吓就荡然无存了。

进房间拿起布偶娃娃。

许是年代太过久远的缘故,布偶娃娃穿着的染血婚纱在我的手指触碰下,如燃烧过的灰烬,碰一下就粉碎了。

只留下光秃秃的身子。

这是母亲给我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具有特殊的意义和情感,我决定拿回去!

途径空旷的一楼长廊,望着尽头那扇乌黑的破烂墙壁,我就胆寒发竖,直打哆嗦。

之前来时,我就注意到了那扇乌黑的墙壁,盯着看久了我就恐慌心乱,像站在了死亡边缘那么的惧怕。

“卓影!”

“啊,鬼啊!”我的音量大到震疼了喉咙,转身就拎着布偶娃娃对身后狂敲。

直到我的手腕被人抓住,传来暖暖的体温,我才睁开眼看到来人是许袁。

许袁大力的甩开我的手,恶狠狠的对我骂:“光天化日的鬼什么鬼,我看你是心里有鬼。”

又对我责怪,明明就是他自己走路没有脚步声,还突然从我的身后冒出来。

天知道我快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你来这儿干什么?”泪水在我的眼眶打着转。

“哼,你认为我想来?”许袁的冷眼中透着一股厌恶,非常不爽的拍肩头的灰尘:“你最好给我消停一点,这附近隔三差五就死人,要是你死了,谁都给我当诱饵呢?”

“呃,木阿姨让你来的吗?”我回老家只有木柯雪知道。

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她才会派许袁过来的吧!

之后我坐许袁的车离开了这栋荒废多年的别墅。

“许袁,你说这儿经常死人是怎么回事?”我坐在副驾驶,有些困惑。

没听过什么瘟疫疾病爆发,无端端的死人就太奇怪了。

驾驶位的许袁,忌惮的说:“你自己沿途看,这附近的住家户都死绝了。”

嘶,我来的时候还没怎么主意,现在听许袁这么说,发现沿途都是荒废遗弃的破房子。

生人都看不到几个。

“卓倾汀,”许袁眸色不善的通过后视镜,瞥了瞥放在后排的布偶娃娃:“你别告诉我,你特地回老家是为了拿这个恐怖娃娃吓死许茵希!”

不说,我还险些忘了许茵希怕鬼,要是我拿回家让她看到这个恐怖的芭比娃娃,绝对能把她吓得半夜不敢去洗手间小解。

车子停在了我住的公寓门口。

临走前,我怯弱的向许袁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怕他知道陆成岩帮助了我,从而回去借此怪责陆成岩。

许袁有些烦闷的看了我半响:“卓倾汀,你认为你的一切动向能逃出我的耳目吗?”

我迟疑着不敢确定,又听许袁接着说:“哪怕今天你几点钟吃饭,有几道菜,什么样的盘子和碗筷,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像他老人家是佛主,我是一只孙猴子,我在他的手中无处遁逃似的。

处处都有他的眼线在监视。

我底气不足的说:“你能不能不要责罚陆伯。”

“这个和你无关。”许袁极其冷漠的回过头,起步准备离开。

“等等,”我抓着副驾驶的窗边儿。

而他也随即踩了刹车,我急说:“今天我回老家,发现和我的母亲相关的东西,全部被人搬走了,你可以派人调查一下,也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一些凶手的线索。”

事关向许有年下毒的凶手,许袁一下就严厉起来了。

“我会派人着手调查,但是我警告你,不准再回你的老家。”

“呃,放心,我不会再回去了。”我有点后怕的向他保证。

脑瓜子老是想起那扇乌黑的墙壁。

真心的邪门。

……

今儿下班,我接到了冷晨打来的电话,说是一会儿去南街吃烤串。

“王之丞,你又跟着我干什么?”我沿着飘着樱花雨的小道去华兰小学接许茵希放学,而他就像我的小尾巴在后边儿跟着。

“刚才是一个男人给你打的电话。”王之丞酸唧唧的吧唧着嘴。

瞧他那个醋坛子打翻的样儿,我来了逗他的乐趣儿。

“哟,你的狗耳朵还挺灵敏的哈,不错,刚才是我的老情人约我吃饭,怎么样,你小子要是不怕挨揍就着我去。”

“哼,”王之丞很拽很臭屁的道:“小爷行走江湖二十多年,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对手,又岂会惧怕区区一个小杂毛。”

“嘿嘿,是吗?”我打起了坏主意。

一会儿有法子收拾他这个跟踪狂了。

华兰小学门口,李老师把学生一个接一个的送给家长接走,极为的负责。

“希希,爸爸来接你了。”王之丞蹲在许茵希的面前,伸手想拥抱她。

而她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躲在李老师的身后瑟瑟发抖。

再也没了以往对王之丞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劲儿。

上次王之丞亲手撕碎她的幸福画印,让她和王之丞之间产生了不小的裂痕。

“希希,上次真的不是爸爸,相信爸爸一次好吗?”王之丞温柔的眼中装满了歉意的吁请许茵希。

让我都心软了。

许茵希瘪着嘴,感动的快哭了出来,敞开双手跑来。

登时,王之丞喜得眉开眼笑的和她相迎。

“妈妈,我怕。”许茵希却哭兮兮的扑到我的腿边,让张开双臂拥抱她的王之丞,拥抱了个空……

“希希,爸爸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去南街的途中,王之丞就像个四五十岁的婆婆大娘在许茵希的耳边喋喋不休。

许茵希趴在我的肩头捂着双耳,对跟在身后的王之丞讨厌的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而我却已经烦躁到快爆炸的边缘了,恼怒的道:“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夹在中间听你们唠唠叨叨好烦啊!”

闹隔阂把我当成汉堡夹在中间受罪,这一大一小两个家伙太烦了。

要是今后天天这样在我的耳边吵闹,我想我干脆还是抹脖子自尽算了。

“卓倾汀,快来。”冷晨坐在一颗盛开着粉嫩樱花的樱花树下对我招手。

“诶,你一个人,没喊宓美吗?”我坐在小桌子的对面,放下许茵希让她自个去和王之丞玩儿蚂蚁,省得再在我的耳边唠叨。

冷晨满脸苦色的摇头,自个倒了一杯清酒喝。

“别提了,从那晚以后,宓美就打死都不理我了,真不知道她是鬼迷心窍了,还是中了王之丞的毒,要死要活的追求王之丞。”

说着,冷晨又瞅着正在旁边儿讨许茵希欢心的王之丞。

“你不是说他碍眼吗?怎么就把他也带来了。”

说起来,我就烦闷。

“还能怎样,一块儿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遇到他是我倒了八辈子的霉。”

王之丞这份死皮赖脸的功夫,简直是普天之下,无人能敌。

骂他没用,打他等于给他挠痒痒,拿他没办法。

“来喝酒。”冷晨拎着平口酒壶给我倒酒,后又皱着浓眉说:“昨晚我和我家的老头子去医院看望许叔叔,我顺道和许袁聊了聊。”

这消息让我的心头暖了起来。

因为许袁在医院守夜,我想他是特地守在许有年的身边,怕许有年突然走了,想陪许有年走完人生中的最后一程。

以前木柯雪就说许袁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口头说是怨恨许有年,但是又比谁都在乎他的安危。

“你和许袁,不会是聊到我了吧?”我咬了一口烤好的牛肉。

想冷晨约我出来,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提起许袁。

而旁边陪许茵希玩儿小龙虾的王之丞,偷偷的往我这儿瞄,竖起耳朵偷听我和冷晨的谈话。

我懒得打理他。

冷晨对着守在旁边的黑西装小弟打了一个响指。

后者非常懂事的过来掏出一根熊猫香烟给他点燃。

“嘶!”冷晨吸了一口烟:“许袁让我来劝你,不论许叔叔的病情好转,还是就此逝去,希望你近期就和他离婚,因为宋家的人,同意他和宋君瑶的婚事了!”

原来是许袁等不及要和宋君瑶结婚了。

连爸爸的生死都不在乎。

我仰头把一杯清酒喝完,重重的把酒杯砸在桌面。

“宋君瑶没有拒绝吗?”

“你太天真了,”冷晨埋怨的瞟着我,吞云吐雾的说:“外界不知,我最清楚宋家真正做主的人是她。她亲口拒绝许袁的求婚,转身就吩咐她的父亲,以宋家的名义同意这门求婚,你说她这不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为自己正名,又是什么?”

宋君瑶给我的感觉,一直是一个温柔恬静的女子。

她生在大家族,从小就受中西方结合的优质教育,品行端正,为人谦和。

早在许有年逼着我和许袁结婚之前,她就是许袁的正牌女友了。

两人之间有着深厚的七年情深。

如果不是许有年从中破坏,真正应该嫁给许袁的人,肯定是她。

目前她是王焕宁的总裁助理。

不是沈潇潇这种拎包秘书能相比的高阶管理。

“不提她,咱们喝酒。”我的心像是猫抓蚁咬那么的烦躁。

当下只想设法拯救许有年,别的儿女情长全部放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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