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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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生死与共那么久了,彼此都了解心性,哪怕胖子和老雷贪,但是本质上绝不是坏透了的人。望着老鹤的眼睛,我相信自打分别后,肯定有别的故事发生。

“你们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那些被莫名杀死后割头的人么?”老鹤的语气顿了顿,长叹了口气说:“我就是被那些尼雅人救下来的。”

太阳墓的祭祀以及墓中钻出来的虫子,莫名被人杀死的探险队,一切的事情本就是与人为有关,老鹤的话的的确确引起了我的震撼。我们几个闭口不言,准备静静的听他把事情讲完。

随着一声叹息,老鹤说起了那天鬼火之后的事情。

他说自己是被黑衣人所救,那些人戴着黑色的面具,不知道是以什么手段,仅仅拿着破棒子像是赶苍蝇一样打跑了所有的鬼火。

活下来以后,那些人问老鹤,是不是懂风水?

当时古墓外留在现场的人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他一人。面对那些人的疑问,老鹤承认了。接着,又有人说:“你们来的救援队已经被我们引走了,现在我有件事儿交给你做,做成了你可以活,做不成就要死。”

老鹤说他有了癌症,对方却表示连癌症也能治好,只要老鹤答应就可以了,随即,对面拿出一个羊皮纸,让老鹤想好了就摁下手印,如果拒绝,那现在就会被砍头。

迫于生存的压力,老鹤说他答应了摁下了手印之后,对方把他带到了三龙交汇的地方,告诉老鹤将这里修补风水。

老鹤叹了口气说:“我问他们什么时候能放了我,那些人却说等到圣城打开的时候就可以给我自由,还说等修补了风水之后,每日要为圣子带来食物。没过几天,那个甲虫就落在了狱池,大虫子只有一个吸取人的脑髓的癖好,天天吃人,没几天就把巢穴填满了,后来又诞生了灵智,是个小孩儿,有时候喜欢与活人玩,玩够了再把人吃掉。”,他又指着下面的尸体说:“这些都是我找到的尸体领回来喂食,如果三天不回来,我就会死,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人,那些人经常会在人多的地方猎取活人来,我做不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只好在沙漠里游荡了。”

“那你见到我们跑什么,有什么事儿不能说的?”老雷埋怨道。

老鹤叹了口气说:“你们摸摸我的心口就知道了。”,面对他认真的眼神,我将手掌贴在了老鹤的胸口,他笑了,我却彻底的傻了眼,因为老鹤已经没有了心跳!

他深吸了口气继续说:“其实我现在已经死了,能活下来都是那个圣子所赐予的,你们既然能来到这儿,那就说明圣子已经飞走,得不到圣子的回赠的生命,我会变的发狂,我怕一会儿会伤了你们,快点走,别管我。”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古庙诅咒

发狂?到底与医院的怪病有没有关系?顶着头顶的烈日我已经流出了冷汗,老鹤现在已经没有了心跳,太阳图腾,面具人,他们是在沙漠中的猎杀活人么?还有,他口中说的圣城到底是什么?吞咽了口唾沫,结合我所遇见的每一件事儿分析,好像自从我们来到了沙漠之后,先后遇上的太阳图腾皆失落的文明尼雅人有关。

而且尼雅人又与不死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他说的圣城有没有可能就是不死国?

老雷说:“老鹤,你别放弃,命数是由天定的,一个虫子能管什么用,走,跟我回去。”,老鹤却坚决的摇摇头,他推了老雷一下,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恐惧感,“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你们快点走吧,相信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他的情绪波动的非常大,认真的态度令我也不得不重视起来,我问老鹤:“挖掘古庙后工人们染上的怪病怎么回事?还有那些幽魂呢,我见到它们被甲虫吸到了腹中,它们怎么了?”

“那些人都是圣子的口粮,回去后将死掉的人火化,一定要记得火化。”老鹤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很短的是一瞬间他的瞳孔闪烁了一丝红光,这竟然与医院的那些病患一模一样,很快他的表情开始僵硬,声音有些抖的说:“当整个沙漠沸腾时,黄沙卷起,天地变色,圣城会开,所有的人都将成为神的奴隶,我很难受,一贫、老雷那些混蛋正在收我的命。”

老鹤的皮肤开始变得褶皱,好似在一瞬间就被抽空掉了身上所有的水分,他躺在地上翻滚,指甲抓着自己的皮肤,一下又一下,‘唰唰’的声音就像是在用铁矬磨皮一样。

“杀了我,快点,杀了我吧。”老鹤跪在地上,眼神中已经流露出了疯癫神色。

我、素儿、老雷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老雷过去想要帮助,可他却被狠狠的推倒下,接着,老鹤用手挖着沙坑,双眼鼓起,血丝弥漫,紧接着,他做出一件让我们出乎意料的事情,老鹤竟然开始用抓起了沙子没命的塞到嘴里。我们合力去拉,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干瘪的老头居然力量大的吓人,老马也跟过来帮忙,四个人都无法拽动他。

‘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听的人起鸡皮疙瘩,后来老雷急了,抬起手就用拳头去打,大家一起拳脚并用依然没有任何的效果。只是他口中所说的发狂还没有出现,当我们被他的异样搞得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老鹤皮肤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裂缝,察觉出不对劲,连忙拉着素儿和老雷退了几步。

当老鹤的皮肤被划开,一只黑壳甲虫探出了头部,原来,老鹤之所以会像是被抽干了体液都是这只甲虫的功劳,它是就像是一个寄生虫代替了老鹤本来的心脏,却又在最后关头吸取老鹤的生命。

那甲虫好似蛹虫破开皮肤,仅仅是在眨眼之间,它一跃而起,直扑向我的面门,身旁的老马却在第一时间开枪‘砰砰’两枪结果了甲虫,差一点恐怕我就会像老鹤一样的结局。

老鹤成了干尸,我们几个心情都是非常低落,老雷擦了擦眼泪,说:“他一辈子老光棍身下也没个亲人,唯一的侄子还在沙漠给丢了,现在人死了,咱们哥几个也不能让他抛尸荒野啊。”,说着,他将外套脱掉给老鹤罩在了头上。

当前病患的怪病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哪怕在老鹤口中得知了关键性的消息,可却对救人的事情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当天,老马叫来了汽车,我们个把老鹤的尸体带回了库尔勒。

后来,找到了火葬场就这样把老鹤给炼成了骨灰。为死者命名时,我问他们哥俩,老鹤全名叫什么?

他俩面面相觑,纷纷摇摇头:“不知道啊,老头子也没说过真名。”

骨灰盒上总得写个名字,经过我们几个一商量,胖子说取名叫‘鹤发财’,老雷说叫‘鹤革命’,思来想去,我说:“不如叫鹤一吧,毕竟老鹤头也是是独一无二的。”

哥俩表示叫啥都无所谓,反正他们喜欢叫老鹤。最后给他的骨灰盒刻上了名字,打算买点香纸祭拜祭拜却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没办法,只能买两束假花给摆上了。

临别时,我说:“你放心,等我们在沙漠离开,一定把你给带着,还有你说你侄子的下落,我也会尽力帮你寻找。”

“虽然我知道咱们出去倒斗的时候你个老混蛋一直都偷偷藏东西,但胖爷没跟你计较,谁让你是革命队伍的大脑呢。”

“以后赌钱少了一个人,记得在那边给哥几个收拾好房间,做咱们这行的,有今天没明天,保不准哪天去找你喝茶呢,走了,你特么的要是在天有灵,就好好保佑我们几个早点摸了那个不死国。”

素儿也说了一些怀念的话,后来我们几个纷纷鞠躬过后,离开了墓园。

门外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老马戴着目镜对我们几个挥手:“上车,去水井房。”

“有没有报酬?”胖子问。

“有补助,你们现在的身份是特邀考古团队,一个人每天10块钱。”老马说。

“多少?十块?您老人家快歇歇吧,这么的吧,我也不要你什么补助,咱们挖出来的东西,一人一半怎么样?”胖子说。

老马摇摇头,胖子又说:“**开!”

“不行。”

“三七!”

“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去了!”胖子赌气的坐在地上。

我、老雷、素儿看着胖子的讨价还价,人家老马说了,最多就是15块钱一天补助,管饭。胖子说不去,老马说不去不行。俩人一较劲,老马威胁道:“你要是不去,那就是盗墓者,信不信我给你抓起来。”

“次奥,老子吓大的,你有证据么就抓我!”胖子不满道。

“要什么证据?我说抓你就抓你,反正肯定抓不错就对了。”

“土匪啊!”

“随你便,去不去?”

老马给胖子制的服服的,最终以16块钱一天管四顿饭的价格去了水井房,其实现在给多少钱都无所谓,古庙是甲虫飞出的地方,许许多多的人还在忍受着病痛折磨,甲虫又是圣子,又与尼雅人有关,尼雅人又与不死国脱不开关系,他们口中所说的圣城开启令已经让我起了疑心,更何况那些蒙面的尼雅人很邪,与大部队在一起,我觉得还能安全点。

至于钱与不钱,则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上了车,一直出了库尔勒,这次仅有我们一台车前往,问老马人呢?他告诉我们,第二批工作人员已经去了现场。

我老雷说:“明知道那里邪还去挖,这不是让人送死么?”

“只要去的人不乱拿东西,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上一波出事的全是私藏了金子,哪怕那些金子不变虫咬人,古庙内的一砖一瓦都像是受到了诅咒,如果有人想要藏私,第二天那人准会得了怪病。”老马说。

“彭加木怎么样了?”

老马说:“他带着一批考古队负责指挥挖掘,古庙几乎已经揭露了大半,那是一家汉代佛教的寺庙,金银财宝很多,可是谁动谁就死,连续出了几次事儿,没人敢乱动东西,现在工人们都习以为常,只要不去碰,你就是在古庙的房梁上睡觉都没事儿。”

老马淡定的样子看的出,当前水井房那边已经得到了控制,不过财物不准许拿走一分一毫?怎么听起来好像古庙受到了诅咒一样。

第二百三十九章 蛇灵附体

收起了行囊我们重新踏上了沙漠之旅,这次胖子因为瘦了很多,他说自己已经脱离了胖子的范畴,体型上已经接近于老雷,声称自己是壮不是虚胖,提议想改一改名字,但却被我们几个给无情的镇压了。

连续在库尔勒的折腾,身上的沙漠装备早就不知道丢在哪了,老雷说:“您看马团长,咱们是给政府干活,装备啥的不用自己掏钱吧?”

“不用,那边早就备好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团长?”老马来了兴趣。

老雷淡定的说:“你的衣服。”

老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忽然笑道:“观察力不错,哪个部队的?”

“四十一军侦查连,参与过对越反击战前期侦查工作,战争开始时我因受伤退了下来。”老雷很严肃的说。

胖子无奈的耸耸肩:“一人当兵全家光荣,有啥光荣的,退回来不也被逼的没办法跟着一起去倒头了么?”

我确实很意外,没想到老雷还有过这样光辉的历史,胖子后来告诉我,他们哥俩以前就是在学校当红卫兵,76年文革结束后,许许多多的高官平反,难免会掉转头来报复那些害过他们的人,家里面趁着这个时候托人把老雷送出去服役。

本想去部队镀个金,回来也搞一个好点的成分,谁知道在当兵三年又赶上了越南鬼子不安分,老雷被派去做战备调查,胸口中了弹片而退伍回家,依照政策最次也能去工厂当个科级干部,赶上管安置的领导是老雷在当红卫兵得罪过的人。

现在人家平反了,重新掌握权力,愣是给老雷诬陷了一个欺骗国家医疗,没多久那边使绊子怀疑老雷是因为战争即将开始,害怕上战场所以将自己故意打伤,伪造出病情后提前退伍。这件事儿闹的挺大,老雷甚至还被接受了调查,事情虽然不了了之,但却没有个结果,安置科的人不管了,赶上那个时候胖子在外面倒腾古董,兄弟俩一琢磨,干起了倒斗的买卖,后来又拉上老鹤入伙,一直干到了现在。

这些往事那个马团长自然是不得而知的,不过,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国家的大形式下面,百废待兴,同样也是百贪横行,很多当官的或许是因为在红卫兵年代里受到的压迫导致心里上根本就没有‘为人民服务’的五个字。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着聊着部队的事情,不到两个多小时我们赶到了刘宝利曾经的12号水井房。

当初被救醒的时候,周围可是黄沙遍布,百里无人烟,唯有小蓝房子孤寂的竖立在沙海之中,但这回可不同了,不远处停靠着大量的 挖掘机、卡车、士兵、工人多不胜数,围绕在水井房的周围已经摆下了许多顶帐篷。

胖子说:“来沙漠这么久,头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时候,现在挖的怎么样了?彭院长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有他在,还用我们装什么考古队啊?”

“认识一贫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自打认识他以后,我觉得有些事情考古队未必可以解释的出。”老马说。

“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实话告诉你,没认识他之前,我也以为世界上充满爱,等到认识他了,爱是没了,全世界就他妈剩下鬼了。”

我拍了下胖子的后脑勺,笑骂他:“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竟做那些招鬼讨厌的事儿呢。”

没多久车停靠在了营帐外,这一路上也得知了老马名叫‘马振国’,以前在军医院当副院长,年轻时候援助过非洲,后来也随部队参加过战役,从事过战地医生工作,现在的身份因为还属于部队,在部队的身份是团级干部。至于老雷怎么看出来的,那是由于他衬衫上的一枚扣子。

下了车,赶上工人们正在吃饭。马振国找到一名士兵:“怎么队伍都退回来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彭加木呢?”

“团长,彭院长还在工地守着,上午在那边挖掘的时候打到了蛇洞,铲死了许多蛇,一个小时过后,那个司机师傅离奇死亡,工人们都说触犯了神灵,罢工不干了。”

“不干了不干了,把工钱结了我们要回家,这个庙太邪了,有诅咒,要是继续留在这儿干活是会死人的。”人群有人喊。

马振国怒道:“放屁!宣扬封建迷信可是犯法,不要以为文革过了你们就能把那些牛鬼蛇神搬上来,告诉你没用!”

我们四个互相对视,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路上还虚心向我求教封建迷信呢,现在可倒好,调转过头来就不认了,愣是把自己摆在了一个道德的高度。不过也对,当官的么,不会变脸怎么当官?

这句话压的所有人没了脾气,气氛安静了一会儿,立刻有人提出一疑问:“那你说今天挖出来大蛇后没多久,司机死了的事儿咋算的?”

“尸体呢,我验一验。”

他本来就是大夫出身,这种事儿还是有着很强的权威性,被一群老百姓簇拥着,我们一同到了一间狭小的帐篷,地表温度突破六十度的沙漠下,尸体仅仅过了两三个小时便已经开始腐烂发臭。

接过了士兵送来的口罩,我门一同进了帐篷,第一眼,心里不由的微微一寒,尸体除了面部以外没有皮肤,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被活活吓死的,他张着嘴,表情惊恐,又瞪着眼珠子,模样也是十分的狰狞。

听着那些跟上来的工人说,司机铲死了蛇以后,吓得在铲车跳下来,口中连连喊着撞鬼了,跑出不过百米,人趴在了地上开始爬行,可那速度比起之前跑步更是飞快,这一幕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们说司机像蛇一样爬来爬去,嘴里也是一直哀嚎着,后来等大家追上去,发现司机的人皮几乎全部脱落。

我也看出来了,如果把人皮比作一件天然的皮衣,那么面前的尸体却将皮衣脱了个干干净净,要不是面部没有受损,我都以为他跳进了硫酸盆里洗澡呢。

马振国仔仔细细的检查,没多久,我注意他两只手指拿着什么东西在身体的脚踝擦了擦,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尸体的脚踝颜色发黑。马振国指着脚踝说:“看到了没有,这里脚踝上有中毒的迹象,很有可能是被毒蛇提前咬伤了。”

“毒蛇咬伤怎么还变得像蛇了?肯定邪门。”

“放屁,你们见没见过狂犬病?被狗咬伤了,染上了狂犬病,那人变得就像是狗一样疯疯癫癫的,折腾没多久人就死了。告诉你们,咬伤他的蛇就是有剧毒的蛇,那是一种神经毒素,不过咱们国家早就已经研制出了解药,别在这儿危言耸听,安心等着,等到我们将蛇窝处理完了,大家还是要继续工作的,这可是咱们国人的瑰宝,今天你们的所作所为,都会被记载到书中!”

马振国的口才非常好,连说带吓唬,终于把那些工人哄的相信了,他让士兵遣散了人群,甚至胖子、老雷、素儿也出了帐篷到外面去等候。接着,他低声问我:“一贫,看出来了么?是不是有鬼?”

“不知道,得去了现场看看才知道,但是,这个人应该是被吓死,我觉得倒是很有可能他出了幻觉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分析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对外面那些老百姓和士兵,这些话可不能那么说啊,文革刚刚结束,封建迷信的事情还是敏感着呢,万一被上面知道,我也是不好交代。”他叹了口气。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几个注意点说话,隐藏好身份,别到时候被有心人利用坑了马振国。探讨了下死者,又对尸体检查了好一阵,后来我心里也有了自己的预判,死者的方式很像是‘蛇灵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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