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有眼,没有让她得逞,否则我们西燕国吃了哑巴亏,还把她送上了女王宝座,那时候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端木磊紧握着拳头,双目冒着火光,燃起熊熊焰火。
只要他一想到这些年,他不断往公主府里送去奇珍异宝,向她卑躬屈膝地表达谢意,有时候还未必得到她的热情接待,他的心里就窝火极了。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顶着恩人的头衔,背地里却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真真是坏透了!
他此生都没有如此痛恨过一个女人,像痛恨她这般!
“父王自从得知消息,直接就病倒了,至今还没醒来,全是拜这个女人所赐!”端木楚撸起袖子,磨牙霍霍,“我真想亲手掐死这个女人!”
端木磊伸手,拦住了她:“这个女人坏事做尽,轻易杀了她,太便宜她了,就该让她在这里暴晒七日,接受所有西燕国人的谩骂和口水,直至她受尽折磨而死。”
高台上的秦舞阳听到了他的话,原本已然惨白的脸,更无血色了。
“不,不要,你们就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吧!”
“你休想!”端木楚放下了袖子,冷笑道,“在你做坏事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是不是会有什么恶果?这是你自找的,是你咎由自取!”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如果没有我,西燕国早就灭亡了,我是你们的恩人……”秦舞阳说着说着,突然腹中传来剧烈的阵痛,她的面孔开始痛苦地扭曲,“啊,我的肚子,好痛,我的孩子,快救我的孩子……”
端木楚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你别装了,别以为你用苦肉计,我就会同情你。”
“楚公主,我没有装,我没有骗你,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快要保不住了,它是无辜的,求求你,救救他……”秦舞阳痛苦地呻吟。
端木楚眉头一皱,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很痛苦,不像是假装的,不由地向前靠近,才刚走两步,端木磊就将她拦了回来。
“不要相信她!别忘了,当初她是怎么假装我们恩人的,她骗了我们所有人,现在又故技重施,想要博取我们的同情,让我们放她一马,她未免想的太得意了!”
这时候,天空中飘来一片乌云,遮盖住了太阳,紧接着天黑了下来,广场上的人都纷纷抬头,看向天空,忽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划破了天际,紧接着雷声大作,原本烈日当空的天,突然间黑沉沉的,让人的心情阴郁极了。
“打雷了,要下雨了。”
“好端端的,怎么天说变就变?”
“一定是老天也看不过眼了。”
“作恶多端啊!”
“天理不容!”
高台上,秦舞阳的肚子一阵绞痛,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救我的孩子……”
端木楚看她的样子,不免有些心软:“王兄,虽然她着实可恶,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我们要不要……”
端木磊立刻打断了她:“不要被她的假象给欺骗了!”
“可万一是真的呢?”端木楚道。
端木磊鼻中冷嗤一声:“就算是真的,她那么心肠歹毒的人,生出来的孩子,心肠肯定也是黑的!与其留着一个祸害,日后又再害人,不如不要出生的好!”
端木磊的话,像箭一般射穿了秦舞阳的心,她彻底绝望了,也是在这一刹,一股血水从她身下流淌了出来,这时候,天空中暴雨骤降,血水混合在雨水当中,她低头看着血水不断地扩散,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生命也在跟着流失,她的魂也跟着飞了。
“啊——”她仰头,对着天空、对着雨水、对着命运,发出最后的嘶喊。
这一刻,她才领悟到,这个小生命对她的重要性,它的存在,不仅仅是她攀夺权力的工具,它更是她生命的延续,可是现在,她活活将它给弄丢了。
“孩子,我的孩子!”
端木楚也看到了那滩血水,触目惊心的血水,从她的脚下流淌而过,她露出惊惶的神色:“王兄,血,血……”
端木磊也看到了,眉头一皱,旋即又露出冷冽的神色:“这是她自找的!也是她孩子的命,与旁人无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舞阳忽然放声狂笑起来,“你说的对,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的命,也是我孩子的命!但是,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西燕国算什么?大燕国又算什么?我秦舞阳生来就是王者的命!你们这些蝼蚁,又如何能懂王者的心思?”
她的话语,激怒了在场的所有人,纷纷喧闹起来。
“太过分了!”
“刚刚看到她没了孩子,我还有点同情她……”
“同情什么?她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秦舞阳继续狂笑,她的笑声盖过了人群的声音:“哈哈哈哈哈……同情?我秦舞阳何须你们同情?我秦舞阳自幼就天资聪颖,胜人一等,只要是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只须动动脑子,就能轻易得到。如果不是南韩王那个老匹夫贪得无厌,出卖了我,你们这些笨蛋,到现在还在感念我的恩德,你们才是一群傻瓜,你们才值得同情,哈哈哈哈哈……”
她的话,再次激起了众怒。
“太过分了!她居然这么贬低我们?”
“不能再让她继续胡说八道了!”
“杀了她!”
“杀了她!”
端木磊也怒了,拔剑架在了秦舞阳的脖子上:“不许再说了,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秦舞阳眼睛放出了光:“杀啊,你杀啊!给我一个痛快!”
端木磊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收回了剑:“你休想让本太子杀你,这样太便宜你了!”
秦舞阳又放声狂笑起来:“懦夫,你就是个懦夫!哈哈哈哈哈……”
端木楚咬紧牙关,气愤地说道:“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就算你再聪明,那又怎么样?你最后还不是输给了阿浅?”
听到“凤浅”的名字,秦舞阳的笑声戛然而止,暴雨中,她的面目开始狰狞起来:“凤浅?都是她,都是她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