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四年五月,巨鹿决战过去还不到半年,王黎再度挥兵东进。
王黎带着赵云、史阿等人远赴天梯山去和袁术兄弟约会,兵权却直接丢给了军师贾诩。
贾诩洞察人心深通谋略,利用袁术、袁绍二人急于挽回败局的心思,将计就计,以主公王黎为饵伏兵天梯山,终致一代枭雄袁术星陨天梯山,袁绍独木难支也只好束手就擒,中原势力的走向彻底落入到了他们的布局之中。
接着,在瘿陶城下,贾诩再次向世人展示了他那深不可测的机谋。
一套围绕着腾空而出的新兵种狼铣兵布置的战术,一记由中心开花和浑水摸鱼组成的组合拳,直接将河北名将颜良、文丑打得落荒而逃,而鞠义和韩猛也布了他们主公的后尘。
不过,其中最漂亮最出彩的部分,还属他和荀彧共同导演的一出兄弟反目大戏。
他们利用袁谭的嫉妒和野心,袁尚的自大而无知,以及他们兄弟二人的不和,巧施离间,让袁谭兄弟二人沟痕愈发深邃。
最后,一封在他们“逼迫”下由袁绍完成的亲笔信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结果袁谭投降,袁尚和陈留郡王也不得不夹着尾巴逃亡辽东,中原大局悉平。
中原既定,王黎重新布局。
此时,戏忠病已大好,遂迁戏忠为冀州刺史,留下张郃、高顺、公孙越、公孙续、阎柔、张南、焦触以及于夫罗、速仆丸等人辅佐。其余袁谭、颜良、文丑、鞠义、韩猛、高干、牵招以及乌延和那楼等人则随大军南下。
至于袁绍,王黎当然也实现了他的诺言,让属下在渤海郡畔给他建造了一套当代的别墅,让袁绍从此过上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休闲日子,居家好男儿袁熙当然也侍奉在一侧。
不足半年的时间,中原形势乃至天下形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王黎从袁绍、曹操、刘备和孙坚等人的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向世人宣告强者归来。
于是,中原俱惊,天下皆惊。
……
然而,还没有等到王黎的捷报飞到豫州,曹操军团、刘备军团以及郭嘉指挥下的王氏大军爆发了一次震惊天下的会战,三方所展现出来的斗志、计谋以及新式武器层出不穷,彻底的颠覆了人们对几大枭雄的认知。
诸葛亮同样也籍着此战声名鹊起走入世人的眼中,成为了继凤雏庞统之后的另一股南阳新谋主。
四月中,野寺外的桃花开了。
一束束、一朵朵,在枝头上成串成串的绽开。一个个探着小巧的脑袋,伸着粉红的拳头,张牙舞爪,仿佛振翅的粉蝴蝶,又似连排的火烧云,将整个寺庙打扮的如梦如幻、如诗如画,颇有些白乐天笔下那种“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意味。
张铁牛此刻就坐在树下,他的眼前放置着一张矮小的桌子,桌子上温着一壶酒,酒壶的把手却在一个女人的手中。
女人正与他隔桌对坐,徜徉花间,谈笑盈盈。
可惜,那女人并非什么婀娜多姿的名妓,也不是哪里来的大家闺秀,甚至都算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她已经年近四旬,她没有了左臂,没有了左耳,脸上也只剩下一只眼睛,只有她起伏的胸膛以及脸上偶尔出现的绰约风姿还能证明她还是一个女人。
可就算是这样,张铁牛的眼神中却依然充满了怜惜、依恋,甚至还带着七八分的崇敬。
张铁牛如今已经是诸葛亮的亲卫,这世上除了诸葛亮、刘备以及关羽兄弟二人外,恐怕就是刘备的其他谋臣糜竺、孙乾等人也不放在他的眼中,还有什么人能够值得他如此推崇呢?
别人或许不解,但张铁牛自己却是非常的清楚非常的明白。因为他就是被她从小带到大的,她就是他的亲姐姐,已故徐县县令的夫人张鸿安。
鸿安者,鸿鹄之志,以安天下。
张鸿安,本名红岸。去年刘备兵败徐州意欲投奔荆州刘表,结果被曹操算计,无奈之下只好在徐县与曹操大军交锋,张红岸的一家老小都在这场混战中身故。
她已经心存死志,打算投于地下和自己的丈夫儿女相聚,却为一名故人所救。
故人的一番言语让她萌生了新的思想,她思索再三,终于放弃了心中的执念,更名鸿安与故人成了一对战友,意欲在这个乱世中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助朝廷早日平定天下还百姓一个安宁,并将自己的嫡亲兄弟送到了诸葛亮的身边。
“姐,你都想好了吗?刘皇叔这一年来屡行仁政,又效仿东都前将军的种种措施,如果不是荆州刘景升掣肘,相信荆州肯定已经大治,你真的不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张铁牛这话说的很是张狂,仿佛刘备想要继续在这豫州的一亩三分地上要有所作为都必须要经过张鸿安恩准一般,但张鸿安似乎同样也没有将刘备放在眼中。
“铁牛,你是不是已经被大耳贼的小恩小惠给打动了?”张鸿安点了点头,不悦的瞪了铁牛一眼,警告之意异常明显,“前将军当初就说过,曹操最是奸猾,大耳贼却是最为虚伪。
他与曹操都是一丘之貉,他的心中也只有天下。去年若非他的原因,你姐夫和你那一对外甥、外甥女又怎会含恨而终?我又怎么会在这野寺中苟延残喘聊度余生?”
“可前将军不也是这样吗?挟天子以令诸侯,难道这就是作为臣子应该做的事情?”显然,张铁牛受了刘备的蛊惑,忠君思想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扎根。
张鸿安嗤嗤一声冷笑,宛如山间的夜枭一般凄厉,脸色也由晴转阴:“放肆,铁牛我告诉你,大耳贼那套君君臣臣的思想休得在我面前提及,我根本就不吃他的那一套,否则下次就不要再来此处看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一句话骂得张铁牛噤若寒蝉不敢争辩,张鸿安的脸色才逐渐平定下来,给张铁牛倒了一壶酒,闻言劝慰。
“铁牛,前将军的确有挟天子之嫌,但他的一颗心却是顾及万民的,否则又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皇权锁在朝中,在治下推翻汉室历代的赋税制度实行均田制和租庸调制呢?
而大耳贼东施效颦,自忖无法与前将军争夺天下民心,这才祭起君君臣臣的大旗,无非是想通过这套思想告诉世人,他是高祖的血脉,他才是应该是这个天下的主人。
哼,前将军一心为公,心中装的是我大汉的万千子民,天下元气,而大耳贼却是满心为自己打算,他们做人孰高孰低难道你都看不见吗?
更别说,当初大耳贼还曾借过前将军的清河郡,后来还不是想趁着前将军讨伐袁绍之时浑水摸鱼?这样恩将仇报、唯利是图的行径世人早已心知肚明,恐怕也只有你们才敢相信他是一心为公。”
张铁牛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虽然他依然相信刘皇叔绝非姐姐口中的那种人,但是姐姐一家的血海深仇终究与刘皇叔脱离不了半分干系,他也只能频频点头回应。
“既然姐姐已经做了决定,小弟自当遵从,绝不敢心生异心,还请姐姐放心!”
张鸿安满意的点了点头,郑重的从怀中掏出半面参差不齐的铜镜交到张铁牛手中,一字一句:“告诉你的上线,破镜重圆,军师决定重启镜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