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叹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伤及皮毛,没伤到腹中胎儿。”,大夫知道沐惜瑶装睡,故意把她怀~孕的讯息说出来。
现在凌寒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要是选择留在寒王府,恐怕腹中胎儿不保,,是走是留看她如何决定。
沐惜瑶紧闭双眸,双手不受控制轻抚肚子,转过身背对着大夫,沉默不语。
怀有身孕的事她早已知晓,她满怀期待想和凌寒分享这份喜悦,却被他命人将自己打入地牢,还命人鞭策自己。
彼此爱情结晶,会得到他的认可吗?
大夫起身走向桌子旁,整理药箱,语重心长的说着:“你好好想想,想好了说一声。”
“大夫,我......”,沐惜瑶慢慢从床.上坐起来,靠着床背,想告知这名大夫,她要留下来,话刚到嘴边,察觉拱门处有人偷听,严声喝道:“谁在那里,出来!”
琉璃雪身体猛然抖了一下,极不情愿走出来,刚刚布满阴霾的表情转换极快,笑意盈盈往床边走去,看着沐惜瑶,关心的说着:“玥姐姐,别生气,是我,你身体不适,不要动怒。”
沐惜瑶向大夫点头示意,大夫会意过来,提起药箱走出去。
沐惜瑶冷淡的说道:“你来做什么?”,自己还没好好修理她,她倒是先送上门。
琉璃雪双眸浮上白雾,一滴晶莹泪珠从眼角流出,紧攥着衣角,委屈的说着:“玥姐姐,雪儿听说你出事,心里好担心就过来看看,你不要这么冷淡好不好!”
沐惜瑶指着拱门方向,大声说着:“出去!”,自己对她的厌恶绝不比雪姐少,自从进去寒王府,这个女人有事没事跑来府中缠着凌寒,该死的事,凌寒竟然不厌恶,反而对她态度极好。
很多次,沐惜瑶很想替冷玥狠狠修理琉璃雪,上次差点废了琉璃雪,凌寒激动得差点没把沐惜瑶给废了,难道在凌寒心中,琉璃雪这种表里不一的女子才是最重要的人?
琉璃雪继续可怜巴巴的叫着,“玥姐姐”
琉璃雪撒娇这一套对凌寒管用,用在沐惜瑶身上起了反作用,听到琉璃雪嗲声嗲气的声音,她就忍不住想发火,开口讽刺:“夫君不在,你不必如此虚伪,有话说完赶紧滚,别在这里装纯情,看着令人作呕”
“既然玥姐姐不喜欢雪儿,雪儿走就是了,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雪儿再来探望。”,转身后恢复狰狞表情,与可怜的脸庞相差十万八千里。
明明不是冷玥,还敢叫寒哥哥夫君,真是不要脸的女人。
这些话琉璃雪放在心底不会道出,她无论何时都要维持天真无邪的形象,即便只有她和沐惜瑶,她也不会恶言相向,她担心开口骂人被撞破,那样凌寒会厌恶她。
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决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
少了碍眼的人,沐惜瑶低头轻抚着肚子,从刚刚高冷女神恢复温柔宝妈,“宝宝,爹爹要是不喜欢你,娘.亲就带你离开好不好?”,仅有一个多月身孕的肚子依旧平平坦坦,腹中胎儿无法回应她的提问。
在她盯着肚子低声细语时,一名丫鬟端着药壶走进内室,往玉碗里面到了半碗汤药,端到她的面前,恭敬说着:“王妃,该喝药了”
她轻轻把丫鬟递过来的玉碗推开,捏住鼻子说:“我不喝,你拿去倒掉!”,她不喜欢喝药,身上的伤和在毒洞被咬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点小伤,涂抹伤药,休息一段时间即可痊愈。
丫鬟慌张的跪下,把玉碗举过头顶,战战颠颠的说着:“王妃,你要是不喝药,王爷知道了,会将奴婢赶出王府的”
沐惜瑶盯着碗中黑糊糊的汤药,问道:“是王爷让你端过来的?”,她心里有些小窃喜,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嘴上说着绝情的话,其实他是最容易心软的人。
丫鬟点点头,“嗯,是王爷让奴婢端过来的”
沐惜瑶伸出手说道:“拿来吧!”,他一番好意,她收下了。
丫鬟激动起身,把手中玉碗递给沐惜瑶,紧张的心情终于平缓下来。
刚把碗凑到嘴边,轻含.着一口,鼻子问道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她急忙把含在口中的汤药吐出,表情呆住一会,再次闻着碗中汤药味道,想确认是不是......
果然,疗伤的汤药竟被加入红花粉和麝香粉,目的是想当场打掉胎儿吗?
他为何如此狠心!
嘭!
沐惜瑶一气之下把手中玉碗种种砸向地下。
”王妃饶命“
丫鬟脸刷一下吓得惨白,急忙跪在一旁,不断求饶,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凌寒刚踏入房间,听到内室传来摔碎东西的声音,大步流星往前走去,进屋看到看到地面上破碎的碗和撒满地面的药汁,怒火一下子从心底窜上来,冷声道:“出去!”
丫鬟急忙起身,哆嗦的回道:“奴......奴婢马上出去”,凌寒这句话虽冷,对丫鬟来说却是天籁之音。
屋内的气氛异常尴尬。
她静静的看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寻那个温柔的夫君。
沉默一会,她鼓起勇气问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刚问完,她心都快跳到嗓子上,期待等着他的回答。
他走向桌子旁,端起药壶,把汤药往茶杯倒满,一步步逼近她,“你以为爬上本王的床,就能抓.住本王的心?”
她心一横,将脸上面具撕下,激动说着:“你说过,爱的是我,不是这份容颜”,他说过的话,她当真的。
“愚蠢的女人,本王的爱,岂是你要得起的。”,这个世上,能左右他心情的只有冷玥,他爱的是冷玥,绝不是眼前的骗子。
她失落的看着他,目光撇到他手中的茶杯,惊恐的往后挪动一段距离。
“怎么,不喝药,是想留有莫须有的幻想吗?”,是不是想让本王像之前一样喂你,后面这一句凌寒没有说出口,他决不允许自己说这样的话。
是想留有莫须有的幻想吗?
他的话犹如一把尖锐匕首狠狠.插在她的胸口,痛的难以呼吸。
原来他真的想打掉她腹中胎儿!
她带着哭腔说:“凌寒,求你,不要逼我,我不要喝。”
看着她求饶模样,他心里莫名烦躁,不喝药身体怎么可能会好?都伤成这样还有力气怄气,这个女人真的很会惹火他。
他一把将她扯过来,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口,“这可由不得你!”,他决不允许好意被拒绝。
她使劲挣扎着,碍于身上满是伤痕,下巴被他捏的说不出话,力气又敌不过他,只能用满含泪水的双眼求着他。
她不要失去她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她对这份感情的寄托,他可以剥夺她爱他的权利,但是不能连她想要当母亲的资格都要剥夺,不可以!
茶杯慢慢靠近唇边,她瞳孔不断扩大,身体激烈颤抖,身体被他控制得动弹不得。
他看着她满是哀怨和仇视的眼神,然后用力把汤药灌入她口中,担心她会吐出来,手捏着她的喉咙迫使她喝下去,苦苦汤药从口中滑入喉中,她心一点点的冷掉。
喂完药,他嫌弃的将她推开,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低头俯视着她。
她好想哭,可是无论如何努力泪水都出不下来,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感觉一股暖流从下.体缓缓流出,她手摸着肚子,傻笑着。
她的孩子,被他残忍的扼杀,她是该恨他,还是怨自己?
明明知道他的柔情是对着雪姐的脸,她却自作多情把他说过的话收为己用。
她可以保护好孩子的,不该为了莫名的自信留下来,不该误以为自己了解他留下来,不该把他说的话当真而留下来......太多太多的不该,她都无法要回孩子,活该啊!
这份感情是她一厢情愿在自导自演,所有的以为都是她以为而已,并不是他心中所想。
他对她莫名的忧伤感到奇怪,只是喝了一杯疗伤药而已,怎么就伤心成这样,她明明坐在眼前,却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种认知令他异常烦躁。
他伸出手想附上她的头,当手悬在空中停住,说道:“等你好了,你冒充玥儿之事,再另行责罚”,话刚出口他很是错愕,这话并非心中所想,却说了出来。
如此反常的自己他有些厌恶,收回手。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不进去,她的心已经被他强行挖走捏碎,心碎还可以粘合,可是成粉被风吹散,再也无法愈合。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