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初玖没有气恼,而是问他:“你想如何惩罚她?”
慕容惊澜挑了一分眉,清眸温和如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她的妖元已毁,那就锁在那间密室里吧,和她的人皮终身为伴,岂不是更仁慈?”
上官初玖倒抽了一口冷气,与他的清眸对视:“慕容惊澜,你够狠!”
他如此做比杀了独孤灵更残忍!
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以后已是傍晚,所有人都已坐上了船,船身巨大。
楚眉灵安顿在了慕容惊澜的专属舱房,慕容惊澜比上官初玖快一步坐到了她的床边,然后死死得将门锁住。
此时的楚眉灵正懒懒得趴在床榻,还以为是上官初玖进来了,便有些撒娇得开口:“姨娘,你帮我肩膀揉一揉。”
不知为何,她对上官初玖有着不一样的亲切感。
慕容惊澜本想她让翻过身,因为他怕压到孩子。但见她长发披散,睡衣松松得穿在身上,心就像着了火般发热。
他悄无声息得坐到她身边,手掌轻放在她的肩膀,轻轻揉了揉。
楚眉灵倒是很享受,懒洋洋得问道:“姨娘,你和我母后是怎么认识的?你姓上官,是不是上官家的人?当今贵妃上官凤是不是你的姐妹?”
慕容惊澜不回答,继续给她按肩膀。
楚眉灵没有失去兴致,继续道:“上官凤是慕容惊澜的养母,可我知道她对他并不好,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惊澜很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但又无法开口。
好在楚眉灵并没有停下她的话题,接着自言自语:“上官凤根本没有将他当成亲生孩子!甚至将他当成争宠工具!惊澜哥哥的后背有一片被烫伤的疤痕,我就悄悄去打听。你猜我打听出了什么?”她的话音微停,语气染上了心疼,甚至带着恨:“在惊澜哥哥十岁的时候曾被大火烧伤过!那时候上官凤只是妃位,她诬陷是当时的秦妃放的火!成功将秦妃打进了冷宫!这件事别人都说是秦妃做的!可我
就认定是上官凤做的!”
“你又如何认定是上官凤做的?”慕容惊澜的声音有些暗哑,手掌已悄无声息得轻覆在她的手背。
“因为我还打听到,上官凤在惊澜哥哥受伤不到三天就和陛下去凰山散心!一个母亲,若是遇到孩子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无论什么原因都不会离开他,什么争宠,都没那么重要!”
楚眉灵似乎没发现问她的人是慕容惊澜,她说得无比愤怒。一想起慕容惊澜所受过的苦,她就觉得心疼!也许,她对他的喜欢是因为第一眼的惊艳,后来慢慢变成了怜惜和心疼,再后来是被他身上不服输的精神所吸引,无论哪种原因,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欢他了…
…
慕容惊澜心里既甜又难受,甜是因为原来他早就进了她的心里,难受的却是他错过了那么多年!辜负了她那么多年的真心,若是时光真的回到过去,她承受的苦难没有发生过,那该多好!
不过,他突然想到,此时的灵儿应该并不知道他后背有疤痕的事,于是便问:“那你是如何得知他后背有烧伤的疤痕?”
“那是因为……”楚眉灵的小脸微红,在挣扎了片刻后回道:“你不许告诉他!”
“嗯。”慕容惊澜轻轻一应。
“有一次我偷偷跟着他,他去学院瀑布的地方,嗯,冲澡,我,我就看到了……”她说得很轻,几乎听不出声音。慕容惊澜细细一想,有一次他被慕容弘泽的人追杀,那时候他的灵力还未突破,面对几千个隐身杀手死士,只能躲在了一片芦苇里面。他有洁癖,所以逃出后就去了学院后方的瀑布冲洗,可那时候是夜晚…
…
“那你还看到了什么?”他又问。
她的声音随着这问题渐渐暗淡了下去,酸溜溜得回道:“我还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块玉佩发呆,那块玉佩是月如染送给他的。”
慕容惊澜心里暗叹,难怪一直被她误解。原来都是这些细节的累积。
当初的他的确喜欢月如染,月如染送了他一块玉配,他当成了心爱之物留在身边。可就是他被追杀的那一天,他发现慕容弘泽也有一块玉佩,还和他的一模一样。
当时他的心里不好受,觉得自己的感情被欺骗。但这仅仅是不好受,在他冲了一夜的瀑布水后就缓过了神,也是那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对月如染仅仅只是喜欢而已,根本没有刻骨铭心的痛。
他深吸了一口气,十指轻轻与她相扣,低声道:“我早将那块玉佩扔了。”
楚眉灵倏然一惊,猛地转头准备起身却又被他压了下去,滚烫热烈的吻随即覆了上去,他吻得很轻柔,却令她挣脱不开分毫。
她本就昏昏欲睡,所以有些恍惚,根本没发现他进了门!而此刻这吻将她的魂又拉了回来,她无法喘息,直至脑袋再次晕眩。
“嫁给我好不好?”慕容惊澜眸光静静地看着她在他怀里微微喘息,再次在她眉心落上了一吻,声音暗哑:“我会对你好,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可我们还没毕业,若是成亲就会赶出混沌学院,你的前程就会被毁。”她像是被他蛊惑,竟然忘了挣脱怀抱。
慕容惊澜轻叹一声,问她:“我的前程比我们在一起更重要?”无论何时何地,她想的永远是他的前程,而不是他们能不能在一起。
他想起青若对他说的,她献出妖灵救那一万多个将士,然后永远不见他!她竟然永远不想见他了!
她口口声声对青若说是为了一万个将士,可他知道,她也是为了给他立功!
“有了皇位,你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你才能快乐!你才能将月……”
“我才能怎么样?”慕容惊澜的心一痛,语气微沉。
楚眉灵连忙摇头:“没,没什么。”
“至今为止,你依旧认为我喜欢她?恩?”慕容惊澜的手掌开始微颤,这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他既心疼,又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他想怒声质问,要他如何做才能让她相信?
可看着这双带着惊慌失措的清澈凤目,他哪里舍得责怪,只是将脸轻轻贴上她的脸,声音微颤:“灵儿,求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相信?”他竟用了一个“求”字,楚眉灵的心猛地一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有一点她明白了,那就是她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