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滔滔,狗狗不知从何处跑出来;目光落在昏迷的人群中,露出一丝贪婪之色。口水下、流。狗狗舌头一舔,把流下的口水舔回去。
“清蒸,还是红烧好呢?”狗狗以小爪支着脑袋道,浑不在意河对岸的厮杀。它只看一眼。尸兄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吃的。
光看狗狗嘴馋的样子,再看昏过去的腰围如水桶粗的王老五们,怎么看都像凶兽盯着肥肉。
“嗯,还是干吃好。”说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狗狗迈开步子。刚一转身,便感到撞上一物。咚的一声,狗狗泪眼汪汪的捂住脑门。
“你又想干坏事。”陈真笑眯眯地看着狗狗,深邃的眸光似能看透它内心每一微弱的想法。
“绝对不是。”狗狗赶紧立正(人立而起),正色道,尾巴高高翘起。
“还说不是?”陈真抓住狗狗尾巴,一把将它提起。“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才不是呢!”狗狗脸不红,气不喘道。一只成功大妖怎能没有厚脸皮。脸皮虽厚,但它看向昏迷人群的异样目光怎么也掩饰不住。
啪!陈真一指点在狗狗脑门上,原先被撞的位置顿时起一个小包。本来是没什么事的,可这一指……
“坏人!回去之后狗狗绝不会告诉乐乐姐、玉儿姐,你欺负狗狗。”狗狗硬气道,表现出威武不能屈的气势。“除非……除非你让狗狗把附在他们身上的邪蛊给吃了。”
一提到吃的,狗狗当即忘了痛。不过,在陈真严厉的目光下,还是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然而,欢快摇动的尾巴却出卖了它真实情绪。
狗狗小眼睛眨呀眨的,透过表象看穿藏于朱大常他们体内的邪蛊。自一入教他们就中招了,否则哪来那么多神异。(身体特棒,成人所不及;七旬老翁如壮汉,或一夜五次郎之类的。)
要想马儿跑,当然得先让马儿吃草了。
“不行。”陈真想也不想就拒绝。狗狗虽然可以吃邪蛊,但不代表不会中招。不要把你的对手看成是弱智的,这样你会挂的很惨的。“须知,病从口入。”
陈真右手一挥,璀璨的金光磷光点点,散落于昏迷众人身上。金光一落,点点腥臭之气散出,却出藏于他们体内的蛊虫已灭。
“可惜了!”陈真轻叹。同是寻道者,走错方向,耗费大量精力、没所得且不说,反倒还倒贴不少。清醒之后,他们必将出现虚弱期。蛊虫的吸取精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提前透支身体。须知,能量在某种程度上是守恒的。没补充,消耗就是消耗,透支也是要还的。
“自作孽,不可活。”狗狗奶声奶气道,显示其大妖的‘铁石心肠’。狗狗道心坚如磐石,是不会为几个走错路的人而生怜悯的。人得为自己行为负责。
“有理。”陈真附和道。
狗狗得意极了,表现的有如被大人夸奖的小孩,尾巴高高翘起。而接下来的一句,却让它暗咬牙齿:坏人。
“既然狗狗懂得那么多大道理,那就把他们拉出去吧。”血莲教的高手都挂了,法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朱大常他们再待下去绝没好处。法域为虚(假),以虚炼真,没人主持,就炼不了。现在没崩溃得益于陈真的法力支撑。
“没吃的,还让狗狗干苦力。”狗狗嘀咕,小爪子轻挥,和风吹起,将昏迷的人一个个吹出去。
“牛是怎么来的?吹出来的。”看着被风吹起的人,狗狗一扫沮丧之色,为自己对世界的认知多上一点而高兴。
“算是吧!”陈真无语了。这都行?!不知是赞狗狗的聪明,还是赞它的歪理。“快点,出去之后弄醒他们。”
“弄死他们!”狗狗凶巴巴道。脑门上又迎来一下。陈真每一次下手都很轻的。“狗狗错了,是弄醒他们。”
……
“上师呢?法会完结了?”王齐安一摸额头,发觉脑袋分外沉重,像是久睡刚醒之人。左右四顾,只见先前的教友都晕在身旁。“怎么会这样!朱小子,什么情况?”王齐安对一旁发愣的朱大常道。
“我也不知道。”朱大常呢喃,一脸茫然。他也不知上师哪去了,只知一醒来他们就在别墅中。他是最先醒来的一个。血莲教的教众全部都不见踪影。
“那基因药剂?”王齐安晃晃脑袋,想起昏睡之前的讲法。基因药剂能让人再活五十年,由不得他不动心。
“不知道!”不提基因药剂还好,一提朱大常就感到自己身体发虚,是那种浑身精、气被剥夺的虚。虚的让他隐隐有些期待,幻想着不可能之事:“难道我晕过去时被妖女给采补了?不对,有上师在,应该不会吧?”
这一刻,他甚至隐隐有些恼怒上师的存在。或许,是现实过于残酷,连幻想也变得奢侈。
一只有力的手拍在他肩上,将他拍醒。
“陈真是你?你没事?”朱大常醒来时看到陈真晕在一边倒没多想。“没事就好。知道上师他们去哪吗?”
陈真迷糊地看看四周,一个上师的影子也看不到,摇摇头。此时,昏迷的人陆续醒来。一些人坐起,更多的却是躺在原地呻吟。呻吟的人有着一个共同特征,身体消耗过度。借着邪蛊带来的虚假活力,他们过分放纵自己欲望,损耗身体,得今日之恶果。
“我的腰呢?为什么我虚的感觉不到自己腰的存在?”一个一脸良善相的老者哀嚎。看其相貌,只会让人想到他的年高德昭,联想不到他背地里的荒唐。
有一个更夸张的,高呼自己的肾。
“我的肾呢?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肾了。上师,上师,我再捐一千万。”
他的呼喊很快僵在喉中。因为一大堆公务员围了上来。至于为何会认出是公务员……那清一色的绿色军装可不是闹着玩的。
“信仰邪教,一律带走。”一冰冷、威严的声音响起。周围立即传来动手声。
“冤枉!长官,我们这是正常沙龙。”胖子大呼,引来连锁反应。“我是xx集团总裁,集团不能没有我坐镇。你们耽搁我一分钟,知道会耽搁我多少钱吗?我要上诉,上诉!”
“我是xx董事长,我抗议。你们请我协助调查,有法律条文吗?”
“我不服,为什么只抓我们而不抓他。”一虚弱的只剩抬手力的中年男子小宇宙爆发,指着陈真大呼。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二五仔!还我健康的身体。呜呜……我的小二、小三、小四……如花似玉的人儿啊!是你!是你害得我享用不了他们。我记住你了。小子,天上地下也没人能救得了你。”
陈真对威胁之言充耳不闻,类似的话听多了,也就不怎么在意。倒是朱大常的一句‘我早就知道你是凌凌漆’,将他惊得一惊一乍的。
靠!我什么时候成公务猿了,还是凌凌漆级别?
一步跨出,越过人群,陈真出现在小山之上。山下的人对他的突然消失如没发觉般,那位大呼‘不服’的中年人亦然。
“如何?”陈真问站于一旁的南怀仁。
南怀仁看了良久,只感到心隐隐作痛。特别是看到一条条金鱼从别墅群中运出来时。
“靠,早知道卖大力丸那么好赚,我就不当神棍了。当神棍,混到最后还一穷二白,个中的辛酸与谁道。只一个‘惨’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