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师叔来到一处偏房,敲一下门,走进去。房内一道人对门而坐,背影有若青松。道人面前,挂着一‘道‘字,玄之又玄,莫可名状。
“郝师弟,你受伤了?”邱师叔心中震惊更加重一分。刚听说时,他还以为郝通受的只是普通伤,没想到……
“没事。”郝通头也不会道。似是验证他的话,他哇的一口血吐出。
邱师叔见状,急忙一手按在郝通背上,渡真气过去。丝丝黑气从郝通身上渗出,起初只是一丝,到最后越来越密,以至于整个房间都弥漫黑气。若不是房内带有防御,黑气早逸出去了。
“你还说没事。”邱师叔专心给郝通疗伤,控制伤势。
“我大意了!一世的英名就这么……唉!”郝通忍不住长叹。
“你啊!命都快没了,还英名。”邱师叔摇头,缓缓收功。取出一瓶子,诵念几句咒语,瓶口传来吸力,将弥漫房间的黑气吸进去。“你遇上什么了?人界还有这般高手。”
“一个女人,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郝通犹豫一会才说起,脸色不大好。毕竟作为师叔辈人物,几招间败在一女人手上,怎么看都说不过去。
郝通本意是出来见识下人间界的,出来了自然是游玩了。猫妖什么的白天有可能出没吗?等到需要忙,也只能是晚上。所以,白天供支配的时间很多。郝通从街的一头,吃到街的另一头。
正当跟一大妈讲数的时候,他察觉到一小巷中传出波动。波动不强,强者的直觉告诉他这股波动不简单。即便不是猫妖,也相去不远。他也就大方的放下一张红牛,向波动传来方向追去。
“没想到,这一追,不仅仅损失一张红牛,还……”说到这,郝通痛心疾首。身上的痛怎及失去红牛的痛。“我见不是猫妖,大意之下,让她……”
邱师叔久久无语。“师弟,你糊涂啊!被一姑娘迷了心智,你让我怎么说你?”
郝通当没听到,眼珠子一转,可怜兮兮道,“师兄,你得替我保守秘密。否则师弟的一世英名可就不保了。”
“滚犊子,你哪来的英名。”邱师叔一脚踢开他,都不带犹豫。“对了,那个姑娘是什么品种,当时又在干什么?”
“那个姑娘是尸兄,要不然我怎么会中招呢。”郝通挠头道。大尸兄善于伪装是众所周知的。功行高的,伪装起来,几乎与人没什么区别。“她当时在ko几个小流氓。我也是这样被她骗的,毕竟能ko而不杀的应该没什么恶行。哪能料到,她动起手来,血煞之气冲天。也是这样,不及防备之下,我才中招的。”
说到最后,郝通谨慎地看看四周,脸色有些不好。“正面交锋的话,我挡不住她百招。”
邱师叔神色凝重。“你没估算错?”
郝通摇头。修行到他这一步,动起手来(分过胜负。),很少有估算错的。
“碉堡了,若是她与猫妖联手?”邱师叔摇摇头,呢喃着,向外走去。“得通知茅山的道友。对付尸兄,茅山一脉最拿手。”
“师兄,别走啊!靠!记得别说出去。”郝通由于在行功,并没有起身追出去。
蓝小花等邱师叔一走,探头探脑地溜进来。
“郝师叔,什么别说出去?”蓝小花好奇道。
“小孩子,一边玩去,别打扰师叔打坐。”郝通不理她。他可是怕了这小家伙。修行不用功倒不说,还特喜欢捣乱。这不,蓝小花掏出他最喜欢的酒,引诱他犯罪。
……
朱大常这几天状态很不好,如同睡眠不足的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黑眼圈与憔悴。他怀着即兴奋,又有些许不敢相信幸福来得如此突然的矛盾心情,向出租屋走去。
忘了说了,他今天过年没有回家。气得他家老头子几乎将他逐出家门,年三十晚,扯着嗓子大骂:“你牛,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家啦。有种你就不要回家过年,我老朱就当没生过你这儿子。”
硬气的朱大常还真没回去。这不,后果也就来了,家里断了他的经济。一身肥肉的他就几天之间,瘦了十数斤。
朱大常的心很不好受。他从未想过,自己是如此的怯弱,没用。他没有收入来源了。别墅里还有一美丽的师姑娘等着他养呢。他发誓,他从没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孩。他觉得,师姑娘出现在他生命中是上天对他的最大眷顾。
然而,面对如此眷顾,他现在并不开心,相反的心情还很沉重。没钱了。再过几天,可能就得吃干饭了。过年过节的,还有招兼职的吗?他在踱回别墅的同时,望向路的两边,企图不错过路边的小广告。
电话响了,朱大常接起电话。“妹妹嘛,我就不回去了。”他得抓紧时间把要说的话说完,因为快没电话费了。没费之后,就没钱充值了。他长话短说,交待几句就挂断电话。压下心中的阴翳,大步往出租屋走去。
明天会更好。只要师姑娘不嫌弃,哪怕是天天吃稀饭也没问题。朱大常第三十二次想着师姑娘不会嫌弃。
这是一个美丽的念想。现实中却往往没有一个美丽的结局。
朱大常敲响出租屋的门。这是一间不大的出租屋,平时都是供他lol的。他从没想过,有女孩子会跟他回来,也就没什么收拾。
见屋里,没有回声。朱大常掏出钥匙开门。他习惯了。那位师姑娘自住进来之后就很少吭声,甚至于一直冷冷地看着他,如在看一猎物,更似饥饿到极点的人在看一头肥猪。可惜,朱大常没有经历饥饿的日子,认不出那眼神。
“师姑娘,我回来了?”朱大常高声喊。他一度怀疑,这位师姑娘是从某鲜跑过来的,要不怎么不爱说话呢。见没人回应,朱大常先跑到厨房放好菜,再敲响卧房的门。“师姑娘,在吗?”
朱大常敲了一会,见没人回应,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难道是真的?朱大常不敢相信,颤巍巍地掏出钥匙开门。房间里没有人。
“没人,怎么会?!”
朱大常声音都变了,发疯般找遍房间的每个角落;再然后,是屋里的每个角落。最终他颓然地坐下,以手撑着头。
“她走了!也好。走了,我也解脱了。”似在自语,说不出是轻松,还是痛苦。他茫然地坐着,脑海中始终出现师姑娘的像,即便竭力不去想。可越不想,便越会出现那个人。
他发誓,自己真的很喜欢她。他怕失去。可他知道,终会失去。那么美丽、有气质的女孩不是他所能挽留的。
他重重地倒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去想,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如一失去灵魂的虚壳。师姑娘走了,也带走了他的灵魂。或许,他会恢复,可那也是在很久、很久之后。第一次的恋爱就这么的只留下一不大痛苦的回忆。
师姑娘可没答应喜欢他。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
“我需要自杀吗?”
朱大常这才知道看似坚强的自己是这般脆弱。他急需一个人倾诉。这使得他忘了即将欠费这一状态,不顾一切地掏出手机,给陈真打一通电话。为什么给陈真打呢?因为他觉得陈真跟他很像。
哪里像了?一样的悲催?一样的失恋?
“不对,人家可是成功者。”想到这里朱大常挂断电话。给陈真打电话,不是找虐吗?以别人的幸福来衬托自己的更加不幸与痛苦。
正当他再一次自问,是否需要自杀之时,响起敲门声。其声有若天籁,给他灰暗的人生带来光明、希望。他的心忍不住以一百迈的速度跳动。扑通、扑通的。
是她吗?不是她吗?他既想开门,又怕开门,怕见到的不是所希望见的人。
朱大常鼓起莫大的勇气开门。真的是她!心里的阴翳一扫而空。
“师姑娘,你先前去哪了?”朱大常竭力压制,才使得声音平静。虽是如此,仍急促很多。
“我去哪?!”师姑娘冷冷地盯着他,如一女汉子般。“不该问的别问。”
她突地伸手,在朱大常肱二头肌上一捏。“太弱了。没有肌肉,只有缩水的肥肉。”
朱大常脸色涨得通红。发誓以后一定要暗暗奋发,努力锻炼,争取有施瓦辛格那种身材。
“我以后一定锻炼。”朱大常就差谄媚道。“不对,我明天就去报健身班。”
“健身班什么玩意?”师姑娘再一次向他看来。听朱大常讲起健身班之后,冷冷打断。“崇洋媚外!天朝国术博大精深你不去学,反倒练那些外强中干的花架子。你不是说,你们学校有人教太极吗?你可以试着学一下。”
“是!”朱大常当即道。这一刻,怕是哪怕是师姑娘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
手机响起,朱大常看一眼便当即关机。陈真打过来的。
……
狗狗拍着肚子,靠在躺椅上洒太阳。外面打翻天了与它何干。至于传来的那股浩瀚波动……天塌下来有陈真顶在前面,它倒不怎么关心。
手机响起,狗狗摘下太阳眼镜正打算接呢,那边就挂了。手机是陈真的手机。一般出任务的时候,陈真手机都放在它这里。
朱大常?狗狗回拨过去。见没有接听,便毫无压力地戴上太阳镜,悠然自得地洒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