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多成员潜伏于天朝。”老头震惊。
血红的眼睛没有焦距，看起来更像灯火。唯一不同的是，在这些灯火的四周，阴气凝聚如水。
尖锐的叫声响彻黑暗，刺破人耳膜，或者杀人于无形。可声波扩散，却在靠近秦队他们三丈之距，就消于无形。
黑发男子眼睛一突，怎么与剧情的不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表哥也就吃不到张樱仙了。他的目光在张樱仙身上一扫，骨头都酥了。这样美丽的女子也唯有我才配得上。他甚至考虑到表哥不幸与某人同归于尽……
“你真以为你们吃定我们？”秦队冷笑，带着三分不屑，三分傲慢。“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也想在天朝撒野，真不知死字怎么写。还有你，一双狗眼往哪里看。”
秦队指向黑发男子，如在看一野蛮人，甚至连野蛮人都不如的人。“套上文明的衣衫就自以为文明吗？不过是一样的龌蹉罢了。”
“你找死？”黑发男子正想动手，脚下传来一声巨响。一声轰隆中，他被震上天际。飞上天的一刻，他看到那同样带着讶异之色的表哥。然后，火光爆开，将它们所有都笼罩于炮火中。甚至连渡过天劫的表哥也逃不掉。
“如何？”秦队哈哈大笑。
“秦队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不愧为我辈楷模。”每一个团队中都不缺乏拍马屁的人。形形色色的人构成一个团队，一个国家。
张樱仙脸色略有些变。既然一切都在计划之内，那么先前牺牲的道友……她想不通。
战争嘛，总得有牺牲，可她就是想不通。秦队那张笑脸，不知怎的在她眼中有些突凸。不是恶感，也不是好感，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轰，给我继续轰，一个都不要放过。”
炮火密集如雨，几乎犁遍每一尺土地、虚空。一只只吸血鬼在炮火的轰击下如烟花般爆开，璀璨的色彩只持续一瞬，就被炮火连同骨头一同蒸发。
轰鸣的炮火落下，阿波罗固若金汤的防护罩出现波动，频临毁灭的边缘。他脸色很不好看，苍白中带着炮火的熏黑。这让他想起上一次的一幕——被一位叫天一子的道人追着跑。若不是……早就扑街了。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掩护我！”阿波罗对还在炮火中挣扎的一些吸血鬼说。到现在能活下来的都是高手，高手中的高高手。
“明白！”活着的吸血鬼高手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决绝之色。舍生取义就在今朝。
在一旁偷看的陈真微微诧异。什么时候吸血鬼变得这样高大上了。还舍生取义，不在关键时刻捅兄弟一刀就算好了。他期待它们接下来的表现。
果然，吹的比说的还好听。一讲实际，它们就露狐狸尾巴了。关键时刻，它们并没有掩护阿波罗。阿波罗猝不及防之下被炮火轰正着，轰入地层。最主要的是，他没料到，那帮混蛋竟然连他这个老祖宗的话也不听。
阿波罗的受伤，为那群牺牲出卖阿波罗以换取生机的吸血鬼带来一线希望之光。毕竟阿波罗与它们相比，还是阿波罗更为重要。至于阿波罗的表弟，则是第一位出卖这位表哥的。
“走！”表弟大喝一声，看也不看被轰入地层的阿波罗。借着炮火集中在阿波罗身上的一刻，带齐人马毫不留恋地走了。
“秦队，它们？”老头提醒。有一大波吸血鬼将突破防线。
“一群杂鱼而已，让它们走。只要作挂阿波罗这条真龙，就是胜利。”秦队笑起来更像是一位得志猖狂的小人。
“可……”老头说出自己的顾虑。像阿波罗这种功行的妖修，可不是这么容易挂的，只要稍有时间都能找到反击之机。
“那就一直轰！”秦队冷冷地下决定。“我就不信，那炮火慢炖，它都不死。”
说的在理。老头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鼎鼎大名的血魔老祖都能轰死，更不要说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小蝙蝠。老头的目光看向场中唯一一只没受伤的蝙蝠——莉莉。不知出于何故，炮火一直在轰，就是没轰到她。
“秦队，我们是不是漏了一只。”老头指指风情万种的莉莉道。他暗留了个心眼。难道秦队看上了这么一只蝙蝠妖？怪不得总感觉秦队怪怪的，原来是有一些特殊的爱好。
“你想哪去了，她是自己人。”秦队扫他一眼。
自己人？老头怎么看都不觉得莉莉像自己人。莉莉是有翅膀的，人是没翅膀的；莉莉是可以光着身子没有羞辱之心的，人却是有羞辱之心的。
“贱人，你出卖我。”
……
黑暗的天空飞过一群蝙蝠，所过之处带起一阵腥风。阴风随之而来，给万物带来寒意。仔细一看，飞过的不是蝙蝠，而是一群长着翅膀的鸟人。
“阿波罗表弟，我们这样跑路真的好吗？”一只较为讲义气的吸血鬼良心不安道。下一句就暴露它的良心不安来自何处。“万一阿波罗没事，万一我们放弃阿波罗而逃的消息传回德古拉家族，万一……”
“蠢货，闭嘴。哪来那么多万一。不想走的话你可以回去。”阿波罗表弟眼中闪过一线杀机。“别忘了，现在我们可是在一条船上。从这一刻起，最好把嘴边闭严一点，否则……若被长老们知道，我们的灵魂将会在异端架上哀嚎数万年。”
空中飞着的蝙蝠群浑身一颤。哀嚎数万年，想想就不寒而栗。求死不得，求生亦不得，将是那时最恰合的写照。
“阿波罗表弟请放心。”吸血鬼们是讲义气、讲信用的，赶紧拍着胸脯保证。“打死我们也不会说的。”
死比在异端架上哀嚎可谓是幸福上百倍。
“可万一，阿波罗回来呢！”
一切的问题又回到原点。蝙蝠的队伍中一片缄默，死寂、死寂的。恐怕到时候连族老也不用见，直接就会被阿波罗给作挂。阿波罗的恐怖是深入人心的。
“那……”阿波罗表弟在脖子上一划。“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果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从哪里可看出不仁。
“可？！”又一只蝙蝠说。
“哼，到那时他已经大炮轰的半死。恐怕都快不举了。”另一只大蝙蝠可谓是不一般的恶毒。
“对，我们都听阿波罗表弟的。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
一场阴谋就这么论定。
“是极，若不是他的女人（莉莉）叛变……”一只蝙蝠随口说起。众多蝙蝠眼珠子集中在它身上。“怎么啦？都这样看我？”
“莉莉叛变？果然是那贱人。”阿波罗表弟这才记起莉莉一直没有遭到炮击。“阿波罗脑袋都长到下半身上去，死了活该。”
阿波罗表弟各种羡慕嫉妒恨，当然这些它是不会说出来的。
“下次见了，一定要将莉莉安抓给阿波罗表弟摆成十八般模样。”一个声音响起。
“是极，是极！”阿波罗表弟满意地点头。
这个年轻人是谁，挺有前途得。咦？我们得队伍中什么时候发展了高阶天朝蝙蝠。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位长老部下的。怎么我没见过？”拍马屁的吸血鬼急表忠心，忙道。它有些奇怪，这只蝙蝠飞的时候为什么不打开翅膀。
“天一子。”
“天一子？！”很奇怪的名字。未容它多想，一道剑光亮起。接着它看到一具熟悉的无头身躯。那是我？！
恰在这时，剑气沿着伤口漫延，将它头颅与身躯化为渣渣。它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同伴如被砍瓜般被这位卑鄙的天朝修者残杀。是的，卑鄙。等它们被炮火轰的半死，才出来攻击，不是卑鄙又是什么。
“卑鄙的神洲修士。”阿波罗表弟恨的咬牙切齿。队友再被作挂的话，等阿波罗回来可就没人镇压了。凭它一人可不是阿波罗对手。
“壮士，请住手。我们是大大的，良善的西方国际友人，是来旅游的，是没有恶意的。”阿波罗表弟打算驱狼吞虎，引陈真对付阿波罗。孙子兵法上不都是这么说吗？明显的，他的孙子兵法学的不过家。“我们虽是吸血鬼，但你不能否认我们是良民啊！”
“剑纵，八荒！”再听下去，可就是侮辱智慧。陈真不打算听他们废话，直接发动大招。剑光如林，冲破云霄，划破黑暗。锐利的剑气纵横切割，划破天际一切可切之物。
剑光过后，除了陈真，空际再无一物。阿波罗表弟及那一群大蝙蝠直接在剑光化为渣渣，哪怕是用最细微的显微镜也找不出痕迹。
……
“一群蠢货！”被轰入地层中的阿波罗笑了。
笑声之大，吓得秦队一跳。
难道又出意外了？可不像啊！炮火不是一直在轰吗？这种情况下，阿波罗还能生还，秦队打算把‘秦’字反过来写。
‘秦’字反过来写，也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