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剑来一听,皱眉道:“说吧,什么要求?”
“我这次来死亡海域,是有要命要身,所以,我暂时不能死,如果岛主非要我死,能否暂缓几日,容我去了隐龙岛送信之后,再来与岛主切磋如何?”
说完,独狼脸色一红。
他觉得这是耻辱。
但为了使命,他不得不妥协。
在他看来,这就是变相的在求饶了。
所以,他的心,像是刀割一般,脸上也浮现出一丝苦笑。
但听在齐剑来的耳朵里,却是心头一震。
别看他在死亡海域呼风唤雨,一言九鼎,可一旦涉及到隐龙岛的事务,他就没有发言权了,甚至,隐龙岛那边随便来人传上一句话,他都只能恭敬的听从。
一般的人,对隐龙岛不了解。
可他了解啊。
正是因为了解隐龙岛的强大,他才格外的谨慎和小心。
他一直觉得,隐龙岛就不该存在,似乎极其不合理。
比如他这样的境界,在隐龙岛上,都不能算是高阶战力。
那是一个很神奇的岛,上面的人不多,只有五百人左右,实际上,只是一个村落。
但就是那区区五百人,在实力境界方面,却走在了整个洪荒大陆的前列。
曾经,那里是神仙境遍地走。
现在,那里的人,全都是始仙境,而且普遍超过了五等始仙境,八等,九等始仙境,几乎占了三分之一。
那是什么概念。
如果隐龙岛要入世,必定能震惊天下,甚至可以一统整个大陆。
可隐龙岛的人偏偏极其低调,甚至都严令任何人泄露岛上的信息,包括大家的境界实力。
这一点,齐剑来一直想不通。
可隐龙岛,却一直是他心头的一座大山。
此时听到独狼要去隐龙岛,他便小心起来,问道:“你认识隐龙岛上的人?”
独狼并没有注意到齐剑来语气中的那一丝小心,很坦然的回答道:“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要去隐龙岛?”
“这个——我要去找一个人。”
“谁?”
“我们赤金城的国师。”
独狼很诚实的回答。
人群哗然。
“国师?就是赤金城那位国师吗?”
“国师居然住在隐龙岛上?难怪这几年都没有听到他的任何信息。”
“你们还不知道吧,赤金城前些年发生了内乱,老城主生死不明,十六皇子成为新的城主,国师便带着公主消失了,原来是躲到了隐龙岛上。”
“原来是这样啊。”
“隐龙岛在什么地方,很厉害吗?”
“也是三十六岛之一吧,听说从不入世。”
“也许,这就是他的借口。”
“他是想要躲到隐龙岛去吧?”
……
面对人们的议论,独狼也不解释。
而听到大家的议论,齐剑来松了一口气。
弄了半天,是虚惊一场啊。
原来是找赤金城的故人。
“隐龙岛上,从来不会收留外面的人,你这是在骗我,哼!”
齐剑来的语气又严肃了起来。
独狼道:“听说国师和公主都在隐龙岛上,我是受人之托,带信与他们,还请前辈理解。”
“我理解个屁!”
齐剑来再无顾忌,厉声道:“你杀了我侄儿,还伤了我们二当家,我今天必定要杀你,为他们报仇,哼,仗着自己拥有剑韵,便来死亡海域耀武扬威,你还真是不知道死活了,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啊,来吧,赶紧的,别说我欺负你,我让你先出手!”
独狼的气势节节攀升。
战意也浓烈到了极致。
他也生气了。
欺人太甚啊。
自己都已经妥协了,对方仍旧要步步紧逼,那就战吧。
大不了一死!
自己已经尽力了,只是对不起恩人的重托了。
独狼的剑开始颤抖。
齐剑来却是空着手,淡淡的看着独狼。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看招。”
独狼直到现在,依然还保持着礼貌,先提示了一声,这才出剑。
他出剑了。
一剑出,剑尖已经颤动十万次。
然后,他的剑递了出去。
像是与朋友在切磋,看起来不带一丝杀气的一剑,慢吞吞的,不像有一丝力气。
一道剑芒,并不精壮,而是很细很细,只如指米粒大小,而剑芒之中隐藏着那一缕剑韵,则更小,如一点光,若隐若现。
看起来,这一剑完全没有杀伤力可言。
但外行看热闹,内行才是看门道。
此时的齐剑来,瞳孔微微收缩,很是惊讶。
他还是低估了独狼的实力啊。
这一剑,让他都微微感到了一丝威胁,让他都由衷的赞赏。
不过,他的境界实在是太高了,比独狼还要高出三个境界,这种程度的攻击,当然不能伤到他。
但想要一剑就结果了独狼,有些压力啊。
必须拿出自己绝对的实力才行。
他之所以答应让独狼先出招,其实也是想要看看独狼是否如别人所说的那般厉害。
现在既然看到了,也赞赏过了,那就结束吧,让一切都结束吧。
他的剑嘶鸣一声,一剑出,卷起万千气浪,空气被无限压缩,像是有一座大山,直接朝对面的独狼压去。
以势压人!
这一剑,齐剑来没有丝毫的保留,一剑倾尽全力,力图一剑将独狼斩杀。
现场的高手还是有不少的,真正到了始仙境,该有的眼力境还是有的。
虽然这一剑只是锁定了独狼,但这些围观者,无不骇然。
他们只是被对方的气势稍稍的沾上,便已经受伤了。
是的,现场有不少人都受伤了。
那真正要直面这一剑的独狼呢?
独狼的状况不太好。
他的剑只递出一半,就再也递不出去了。
那道剑芒,如同荧火虫在漆黑的夜空一般,若隐若现,忽燃忽灭。
独狼坚持着,嘴角溢出鲜血,全身的内脏,几乎要被挤压得爆炸。
幸亏他的毅力极强,否则,估计精神早就崩溃。
真强啊,强得不像话啊。
他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哧!
他的剑芒终于破灭了。
手中的剑,灰为灰烬,右手也跟着爆炸开来。
血雾漫天,独狼的身体直退几百米才堪堪停下。
砰!
他一只膝盖着地,直接就跪了下去,但他另一只脚却站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