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张大状并没有跟我分享一下的意愿,我也就不太好勉强什么了。看了看表,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想来张天虎大哥的古宅没有什么多余的人了。
如果现在还在那里,那么就更加好解释了——多半就是和我一样有超乎凡人的心思的人了。
我摇了摇还在香甜睡梦之中的许志远:“志远,你都睡了这么久了,也该够你一晚上的行动的了,快起来吧!”
许志远一个惊醒,坐了起来,口中却大声喊道:“张大状,张大状!”
看着他脸上惊慌失措的神色,活脱脱地就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噩梦一样,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我眉头一皱,刚刚许志远还在和我一起怀疑张大状有问题,这一下子就到了做恶梦这么严重的地步了?
更加让我惊讶的是,在一般人不会注意的脖子处,许志远的那个墨绿色的玉佩隐隐约约之中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要是张大状真的有什么问题,现在也远远不是揭穿的时候。在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我可不希望凭空再多出这么一个敌人。毕竟张大状之前的表现,对我们的配合还是极好的。
也许是他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象了,赶紧上前一边握紧了许志远的手,另一边缓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志远,你在说什么呢,是不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张大状可是咱们的好兄弟啊!”
随着我的手有节奏的拍打,许志远那起伏不均的气息才慢慢稳定了下来,整个人也好像是清醒了过来一样,脸上恢复了之前的表情。
张大状倒是对此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反映,甚至还跟许志远打趣道:“兄弟,我这是平时怎么得罪你了,在你的梦里面怎么都变了坏人啊哈哈哈。”
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许志远点了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才下了床。张大状则是吹着口哨,先走了出去。
许志远四下张望,确定了张大状确实走出去了听不到我们说话了以后,才小声跟我说道:“师父,您一会儿一准得要小心了,我刚才在梦里面梦见,脏东西刚刚一出现,张大状就在边上把我给死死地冲倒在了地上,让我根本没法儿动弹。”
“再然后呢?”我有点好奇地问道。
“再然后……我就醒了啊,我的梦也就做到了那里了。师父刚才您应该看见了,我的墨玉佩发了一下光,从小到大,只要有这么个情况,那都是很灵的,梦里面的事情多半都是会发生的啊,况且我刚才在梦里面好像也是在那个老屋子。”许志远的脸上,可以说是充满了心有余悸。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带上了一些我常用的装备,就这么出发了。
虽然说我们运输队的车辆是属于殡仪馆的,但是自打我入职以来,这辆车的使用压根就没有人管,车钥匙也根本不需要上交,除了加油要我自己来以外,这辆车就跟白送我的一样,约等于我个人的私家车。
所以在这个时候出发,并不会有人理会。车灯的最后一抹亮光,很快就被殡仪馆外无尽的黑暗所填不了上来,我们离开了殡仪馆。
从郊区到郊区,今天晚上的路途非常顺利,沿途压根就没有车,虽然顺利,但是这也就意味着非常无聊,在这个时间,大家又刚刚睡晚了一觉,比较有精神,所以我就开了个头。
“大状,我看你人这么能干,脑子也灵活,怎么不想着去做点生意啊,这样家里治病的钱也来的快啊。”说来也奇了怪了,我对于张大状的疑心是越来越重,所以怎么聊天,心里面总是想着这么个事情,嘴巴上自然也就说出来了。
“那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做生意要本钱啊,我可没有,而且万一亏了,那就更麻烦了,雪上加霜啊。更何况在城里面做生意,那离我家可就远了,家里人的病自然也是不好照顾。”他的回答倒是毫无破绽。
不过这主要是因为我的问题太有破绽了,随便编一个也能蒙混过关。
我不甘心地朝着跟我一起坐在前排的许志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上。许志远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大状,你要是方便的话,不妨跟我说说你家里人是什么病呗,说实话我以前就是做生意的,所以医院的关系我也有,费用的话我也可以先替你给一点儿,你说说情况嘛。”
这个问题无论怎么样,那都是躲不掉的要说实话了,不然是过不了关的。果然,张大状就开始支支吾吾了。
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什么个所以然来,讲的无非就是些“麻烦,离家里远,不放心”之类的借口。
我刚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却被张大状打断了:“好了,谢谢量为兄弟的关心了,反正我家里的情况我自己还是能够处理的,咱们到了。”
他这么一说,那我们自然也就不好多嘴了,回头一看正前方,还真是白天看到的那个熟悉的院子。
白天这里可还是热热闹闹的,但是此时万籁俱静,没有了嘈杂的人群,现在这个院子看上去似乎也感觉比起原来大上了不少。
许志远和张大状一人开了一个手电筒,我们三个人就这样走了进屋子。
屋子里面的摆设,和白天看起来并无二致,也许是黑暗之中看不出来有什么端倪,我主要感兴趣地还是白天张天虎他大哥的尸体拜访的那个房间。
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白天我们进去的时候,房间里面的摆设明明是整整齐齐的,而位于房间最里面有一张床,床上面摆着的就是张天虎的大哥的尸体——房间的格局设置在我的脑海之中的印象如此清晰。
可是现在再进去,整个房间和白天相比,那就是完全乱了套了一样,几乎没有一个东西是摆在原来的位置上的,很明显,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