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骑士团营地。
“大王子阁下,多rì不见,没想到阁下倒是风采依旧啊。”神骑士喀硫斯领着二十四名身着黄金甲胄、庄严肃穆的太阳骑士团的神骑士,站立营门外,迎接大王子一行车驾,一见大王子的面,已然一脸冷漠的如是道。
“哈哈哈,亲爱的神骑士阁下,托光明神的福,我总算没有少什么零件;只是您却是让我意外,——您的那条手臂那儿去了?”听出神骑士话语中的讽刺,大王子如此笑眯眯的骂人揭短的道。
双方虽然是相互合作,但也并不是铁板一块,相互之间忌惮猜忌已久;而大王子也还真没有想到,这一次教廷竟然那么痛快的就出兵了,从而才能够对自己的好弟弟的合围形成,将之逼到了这座小城里面。原本他还想着,按照老jiān巨猾的梵罗教皇那老狐狸,怎么也会作壁上观,先看着自己与好弟弟好好的血腥厮杀一番、将自己的势力大为消耗后才介入的。而正因为不清楚梵罗老狐狸到底是打得什么鬼主意,——起码这个老家伙绝对不会是大发善心、良心发现的,因此大王子却是格外谨慎在意。
“这当然是拜你那好弟弟、当今的国王陛下所赐了。”喀硫斯双眼寒光一闪,随即语气冷冷反击的道,话语中的味道也非常明显:现在你还没有坐上王国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还须依靠我教廷的太阳骑士团,因此给我放聪明点儿。
果真,邓森立即脸sè一冷,随即嘴角又浮现一抹儿冷笑。他却是又如何不知阿努比斯千里奔驰,杀回帝京,将王后自教廷手中给生生拯救了出来?那一仗中,身为光明教廷的第一神骑士喀硫斯却也吃了大亏,他之所以旧话重提,为的当然是刺激这个家伙而已。
“拜我好弟弟所赐?那可真是太不幸了!”邓森一脸意外、一脸惊异的道,然而语气却是怎么听,怎么都透露着万幸的意味:“不过本王还真是风闻,据说我的好弟弟单枪匹马杀回帝京,自教廷手中,将他的王后给救了回去;之前我还一直以为是讹传,没有想到难道这是真的?那小子却是什么时候拥有了这等变态的力量?”说到最后,邓森话语中的揶揄讥诮的味道,却是更为浓重:堂堂光明教廷,立教千年,又一向在他面前大肆自我吹捧,没有想到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未免给人沽名钓誉的感觉。
邓森忽然感觉自己话语中,那丝兴奋之情竟然并非虚假:自己的好弟弟竟然如此出息,给了这群肮脏的蛀虫狠狠的一个教训,却也让他隐隐生出一丝与荣具焉的感觉。
此次邓森的来意,双方却是都清楚的很,说白了,不过是瓜分赃物而已;而为了能够在接下来的瓜分中,为己方谋取得更大的利益,在这胜利在即的紧要关头,却是谁也不想在对方面前落了下风,只有先在语言上打击对方了。
但论说呈口舌之利,喀硫斯这教廷的神骑士,又那里是邓森这向来能够将死说活、将白染黑的政界老油客的对手?却是不出三句话,已然落在了下风。当下他yīn沉着脸,道:“大王子殿下感情此次前来,是特意为着痛快那张嘴巴的吗?如此恕我不奉陪了。”
邓森见喀硫斯败下阵去,心头大爽,“哈哈哈”大笑了几声,道:“我的来意神骑士阁下应该也非常清楚,而阁下即使再怎么不懂得为人处世之道,似乎也不应该将我阻在这荒天野地不让进屋、就地打野战吧?我到时想着尽早进入议题。”
听大王子说得风sāo,喀硫斯也脸sè一红,刚才只为着痛快嘴巴,却无疑疏忽了礼仪。当下忙微微欠身道:“里面请,邓森王子殿下。”邓森也见好就收,不再继续占口头便宜,与邓森并肩走进了营帐之中。
两人刚刚进入营帐,一阵燥动轰乱,忽然自前方防御的营地传来。但见黑暗中,喊杀声震天、马蹄声如雷,自巴斯城的方向,不知多少人蜂拥杀来。太阳骑士团在前线防御的骑士们,同时大呼道:“叛军前来袭营了!叛军前来袭营了。”一时间慌乱做一团。
喀硫斯与大王子奔出帐外,还未站定,两名军士已然飞一般仓皇而来:“团长大人,大事不好,城内的叛军忽然出击,袭击我们的营寨;现在左右军同时遇到了袭击。”
喀硫斯脸sè一沉,冷叱道:“传令下去,各方安守自己营地,不得妄动,务必给我稳住;命令左右军的两位神骑士大人,如果他们不能够击退叛军,保住营地,那就等着到仲裁所领罪受死吧!”
两名传令骑士匆忙而去。
喀硫斯与大王子邓森,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狐疑:而今城内的叛军,败局已定,趁夜突然发动突袭,却是于事何补?是狗急跳墙、还是真正有所图谋呢?
大王子自信满满的道:“亲爱的喀硫斯,不要太过担心了,哼,已经成为了板上的鱼肉,我的好弟弟却是又还能够蹦跶出什么花样来呢?而今我们大军将巴斯城重重围困,苍蝇也飞不出一只,他的结局却是早已注定了。”
多年的军旅生涯,无疑让喀硫斯对危险来临,有着一种本能的直觉。他紧皱眉头,摇头道:“大王子殿下,就恐怕您的希冀太过的乐观;在眼下这种形势,却是更需要我们谨慎小心。那遥远的东方大陆,不是有一句谚语吗,叫什么煮熟的鸭子再飞了,——煮熟的鸭子还能够飞了,那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够发生呢?”
大王子却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亲爱的喀硫斯阁下,我承认谨慎小心一些并没有什么错!但莫非你认为眼下这种情形,我的好弟弟还能够反败为胜吗?即使他对我们联军突袭,能够取得一定的战果,但合围已经形成,他还能够翻起多大波浪?只要我们稳住阵脚,静观其变,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要知道,我的营地内,却是还有三十万jīng锐大军,正严阵以待呢。”
喀硫斯微微苦笑,他自然也不是怕马其顿四世的军队,能够突破重围,逃出包围圈,真正让他担忧的,却是临行前教皇陛下的那番话,——怕就怕马其顿四世真个不要脸了,将军士们丢弃不顾,独自一个人闯出去逃命,如果放走了这个瘟神,以后光明教廷的rì子却是休想能够好过一天,夜夜非得被噩梦给惊醒不可。
然而这些教廷中的秘密,却是又如何能够说给大王子听呢?但望着大王子悠闲的神sè,喀硫斯思之再三,还是开口斟酌着词语道:“殿下,那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xìng呢?”
“唔?”邓森侧头疑惑的望着神骑士。
“你那好弟弟、马其顿四世的战斗力之恐怖,想必殿下也已经有所耳闻了。万一,我是说万一,但这种情况并不能够被排除,你那好弟弟见败局已定,难以回天,却是断然舍弃被围困的军士,独自进行突围,从而以图东山再起呢?我可听说,这个家伙在西方的巴蒙城,建立有不小的基业,而德鲁伊一族又对之奉若神明,——即使我们而今将他的军队全歼,到时他得到德鲁伊几万军队襄助,恐怕那时也将成为殿下的心腹之患吧?殿下还能够坐稳那个王位吗?”喀硫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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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悚然动容,立即道:“这种情况完全有可能发生,但我们却是该如何做呢?你说得不错,这小子不死,终究是我们的心腹之患!可我们又如何才能够将之留下?”
喀硫斯眯着眼望着左右两翼震天的喊杀、激烈的交战,缓缓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次进攻,却就是城内的叛军,为这家伙的逃窜而进行的一次军事行动。他们来牵制住我们的注意力,从而方便马其顿四世浑水摸鱼,顺利潜出重围。这个家伙的坐骑能够飞行,想必你也知晓,虽然不能够飞过我们的营地,但只要他趁乱在营地中潜行一段距离,然后振翅高飞,我们却是那里还能够拦得住它?”
“没有错,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毕竟这直接关系到自己以后能否坐稳王位,却是也由不得邓森不着急了。如果被阿努比斯给逃走,那么此前的所有努力,却不都是直接成为无用功了?
“没有法子了。”喀硫斯脸sèyīn冷,狠狠的道:“那小子战斗力太过的恐怖,因此单打独斗,却是谁也难以弄死他;来此之时,我却是将教廷中攻击神术强大的高阶祭祀、主祭们都带上了,听闻殿下手中也有一支法师团?望殿下将他们召集过来,与我手下的高阶主祭、祭祀们混编一起。而今我手下的祭祀,已然用神术将整座巴斯城给笼罩了起来。马其顿四世不逃走则罢,只要他稍有异动,我们都会事先察觉。我们预先设下埋伏,他一露面,我立即将他给牵制住,——经过那一战,我虽然断了一条手臂,但力量却是又有增长,虽然不足以将之击败,但拖住他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然后法师团与神术师们一拥而上,攻击xìng的魔法、神术,一股脑的全部对他扔过去,务必将之给一举结果!我们这么做虽然有些卑鄙,但也许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大王子立即道:“我马上召集法师团过来。”他无疑清楚,喀硫斯说得无比正确,这的确也许是唯一一次将阿努比斯这个心头大患留下的机会。而他更清楚的是,显然喀硫斯是打定与阿努比斯同归于尽的主意了:大型的攻击xìng神术、法术,一旦发动,却是连法师、神术师也休想再能够控制,要说仅仅打击到阿努比斯却将纠缠他的喀硫斯放过,无疑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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