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婚女鬼的事儿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不过摩梭族是不能再留着了,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就被胖子推醒,喊着让我收拾行李。
一大早还有些冷,我迷糊着眼睛从帐篷里钻了出去。寨子里却已经是一派热闹的景象,达巴站在寨子门口见崔胖子走了过去,便开口说了几句话。
我打着哈欠,反正也听不懂达巴说什么,索性不去听而是转头看着四周的村民。出乎我的意料,这些几天前还对我相当热情,又是灌酒又是跳舞的村民今天对我的态度却好似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一个个眼神显得相当冷漠,妇女带着孩子远远地避开我,男子和老人则阴沉着脸。就好像我是个病原体,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我心下觉得不对劲,等崔胖子走过来后忍不住问道:“胖子,这些村民怎么了看我怎么和见了怪物似的”
崔胖子像是明白一些,碰了碰我腰间的神棍,低声道:“你腰间这根棍子是达巴教用来降鬼的法器,达巴将那女鬼锁在了这神棍中,换句话说此时此刻这神棍就相当于女鬼,你随身带着个女鬼别人不怕才怪呢。”
我顿时醒悟,听见崔胖子提到了女鬼,本来已经淡化不少的恐惧情绪此时又浮上了我的心头。当时低着头想,这神棍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按照我的脾气是不可能将神棍随手扔掉,天晓得这里面的女鬼会不会出来。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是盘算着等回了上海,去佛寺看看有没有办法消了这业障。
正在我脑子想事儿的时候,崔胖子又跟着说道:“一会儿村子里的乡亲要去镇上赶集,可以捎我们一段。”
说话间他指了指远处两辆拖拉机,后面拉着两个巨大的铁架子,架子下面绑着车轱辘。那时候农村只有牛车和拖拉机,要是能看见小汽车都会兴奋个好半天。
“走之前,达巴说了,可以给我们占卜一下。达巴教的占卜还是比较灵验的,能体验的机会也不多。几个研究员都很感兴趣。你也来看看”
崔胖子说完就去招呼大家伙,我则迎着达巴走了过去,却看见达巴戴着他那道。
念咒时间在我们几个心急的等待中很快就过去了,随后我便瞅见达巴将手上握着的绒草按在了兽骨的表面,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将绒草点燃,绒草烧的很快,冒出来的黑烟却并不算浓。烧了没几秒钟就全部燃尽,接着风一吹,灰烬消散。崔胖子拉着我走了上去,达巴也在此刻盯着兽骨上被点燃的部分仔细看了起来。
“这兽骨必须是肩胛骨,风干后上面的缝隙会淡化,达巴教相信,这些缝隙是可以指引某种神秘的力量。绒草被点燃后加上咒语会激发这种力量,缝隙会得到延伸。如果朝上的缝隙比较长比较多,那就代表是吉兆。如果是朝下的缝隙比较多,那就代表凶兆。上为天和神,下为地和鬼。我这么说,你明白了”
胖子简单一解释,我连连点头,此刻达巴已经直起身子,我得空看了一眼,却见那黑乎乎被灼烧过的地方的确有裂缝显化出来,然而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冲着下面的,而且裂缝又长又明显
“我操。”
胖子和我几乎同时骂出了声,木片占卜是凶兆,这骨头占卜也是凶兆。这不就代表了此次回去危险重重,可能九死一生吗
“胖子啊,这占卜能信吗”
我那时候风浪见的还很少,女鬼的事情让我对达巴的本事深信不疑,此时见了占卜结果心中更是发慌。胖子也紧皱着眉头,找达巴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等再回来的时候,胖子手上拿着十个巴掌大小的布袋子。
“达巴给的护身符,他说带着护身符或许能保平安。不过,这玩意儿可不便宜,我留下了那副墨镜。”
胖子的墨镜是他亲叔从欧洲弄过来的,当时可神气了,这家伙戴上后和我们臭美了好一阵子。心中也很是爱惜,没想到今天用这墨镜换了十个护身符。
“算我们欠你的,等回了上海,我想办法给你再弄一副。”
我从他手上接过了护身符揣在了怀里,半个小时后,众人怀着惴惴不安之心,坐上拖拉机离开了寨子。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摩梭族的寨子,云雾缭绕之间,却似奇妙仙境,不染尘埃。篮ζ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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