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
随着亚索的一声怒喝,一柄精钢长剑从永恩的手里脱手飞出,在空中转了几圈,最终插在了地上…
永恩揉揉手腕,他也知道自己弟弟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应该驻守此地,与素马长老一起。”
亚索手中的长剑归鞘,脸上满是不愉之色。“长老他教我习武,正是让我上阵杀敌!”
永恩叹了口气,劝诫道:“你应该做的是守护剑塾,保护师傅,还有艾欧尼亚。”
“那我更应该慷慨赴战!我不会错的,永恩!”亚索的声音有些嘶哑。
而永恩只是摇摇头,转身离去。
“大错已成,我难逃其咎。”
说完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剑,归鞘。
亚索看着自己的哥哥离去,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兄弟两人的影子在晚霞的照印的拉的很长很长……
艾欧尼亚的本土之灵,在诺克萨斯的钢铁洪流面前终究还是逊色了一些。
所以诺克萨斯的精锐部队毫不费力的就占据了艾欧尼亚南海岸线,将其打造成殖民地,随后又慢慢地的往北方进军,那是艾欧尼亚内部…
而艾欧尼亚的人们也终于反应过来,开始组织起抵抗军。
正因如此,入侵演变成了持久战……
终于,在一个湿漉漉的雨夜,诺克萨斯行军的战鼓从剑塾毗邻的山谷中传来。
而在剑塾中修行的亚索也听到了鼓声,他毫不犹豫的提起剑刃冲了出去。
他抛弃了自己的岗位,愚蠢地认为能够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但等待他的不是战斗,而是无数具诺克萨斯人和艾欧尼亚人的尸体。
那里刚刚发生了某种可怕怪异的事情,绝不是一刀一剑能够阻止的。
就连大地,似乎也被玷污了……
亚索虽说已至青年,但也被那地狱般的战场冲击的精神恍惚。
他浑浑噩噩的往回走,直到第二天才回到剑塾,然而还没等他进门就已经被其余的门生团团围住,个个刀剑出鞘。
素马长老死了!
死在御风剑术下!
而御风剑术,这世间除了他自己以外只有亚索会!
亚索发现自己不仅被指控擅离职守,而且还成了杀人凶手,他百口莫辩!
他意识到,如果自己束手就擒,真凶就依然会逍遥法外,所以他拔剑而战,挣脱了抓捕,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这冲动的行为无异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当前线的永恩归来时,却发现亚索已经逃亡了。
这件事让他惊愕失色。
他的担忧成了真…
素马长老真的看错了!??
自责和羞愧宛若恶魔一般啃食着永恩的心灵。
如果亚索真的杀了素马长老,那只怪自己没有领他走上正道。
如果亚索只是擅离职守,导致素马长老被害,那也是怪自己没有教他克己自律。
而无论是哪种情况,亚索已经杀死了好几个前去捉拿他的人。
对永恩来说,他的双手和亚索一样…
沾满了同门师兄弟的血!
永恩的眼睛隐隐有些发红,他要亲手捉拿自己的弟弟!!
于是……
亚索成了艾欧尼亚土地上的逃犯,他搜寻着任何可能让他找到凶手的线索。
而与此同时,昔日的朋友们却成了追杀他的猎人,一次又一次地逼迫他在战斗与死亡之间做出选择。
这始终都是他甘愿背负的代价,直到他遇到了最可怕的对手——他的哥哥,永恩。
电闪雷鸣的雨夜……
周边一片荒芜…
亚索一路狂奔,脚下踏着的雨水迸射,他喘息未定之际,身后就有一道黑影,如影随形的冲了上来。
黑影挥舞着双剑…
“铛~”
两剑相交,在雨夜中碰撞出仿佛能刺破人耳膜般的尖啸!
两道身影一触即分……
雨水打湿了永恩的脸庞,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亦或者是哀莫大于心死?
“你应该为你的行为赎罪,亚索。”
“你想要个一无所有的人干什么?”
“磊落的死去!”
亚索摇了摇头,他没有再说什么凶手不是我之类的辩词。
“永恩,你回去吧…”
雨夜中,永恩眼睛通红,他喝斥着自己的弟弟:“你令我们荣誉扫地,你曾经立誓要守护它!”
亚索指着四周的荒芜说道:“你也曾立誓守护这片土地,好好看看四周,哥哥,你所谓的荣誉让大地生灵涂炭!”
“抛下荣誉便只剩苟且!!!”
话音未落,黑夜中的雨幕仿佛细腻的绸缎一般,再次被剑气撕开一道口子…
剑气纵横,闪烁的寒光如同匹练。
电闪雷鸣的雨夜下暗藏着杀机,永恩的双剑再次压刀亚索的剑刃上。
一声怒喝之后…
亚索手中那柄捡来剑刃被永恩击碎,溅射的碎片在他鼻梁上划出一道伤口!
两道身影再次分开…
惊雷轰鸣声伴随着闪过的白光,将亚索的脸照的隐隐发白,伤口中溢出的鲜血并未在他脸上停留半秒,就被雨水冲刷殆尽…
亚索的手握住了剑柄,是他腰间那把疾风之剑的剑柄!
“噌~”
疾风之剑出鞘,再次与永恩的双剑击在一处,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刹那,四散的罡风将地面上的雨水冲散,天空撒下的雨滴倒卷,宛若形成了以前真空地带!
直到两道身影分开,天空中的雨水才再次倾泻下来…
“抱歉,弟弟。我不会再放任你堕落下去了!”
又一道雷鸣闪过,两人又战成一团!
但用出御风剑术的亚索,实力显然提升了数个等级!
“喝啊!”
一方剑刃带着呼啸的风声,另一方双剑合璧华斩,剑刃宛若狂澜!
两道身影在雨幕中重叠…
只是这一次,他们没有在分开……
永恩和亚索眼中的红色血丝消退,而永恩的胸前也插进了一柄长剑。
亚索连忙扶住永恩。“哥哥,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长老并非我杀。”
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辩解,而对象就是倒在他怀里的人,他的人生向导、挚友、也是他的…哥哥…
“那……”
永恩的嘴里溢出一抹殷红,却又很快消散在雨水中。
“那…为何…你要逃…呢?”
永恩颤抖的抬起手,手指触碰了一下亚索的鼻梁上的伤痕,随之就无力的落下…
“哥哥,磊落二字,不值得我们都以命相托,我不会怀着耻辱而死!”
这个故事…还没有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