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的“家”,西属尼德兰,布鲁塞尔城中。
在皇帝收到法兰西的宣战国书之前十二个小时,伍德回到了“家”。
伍德回来之后没多久,四要素法师就带着几个学徒来了,安娜公主立刻从其中一个学徒手上得到了很好的安神剂。
而伍德则没有喝,他和四要素法师一起检查了一番小巴赞的状态。
“伍德阁下,巴赞主教应该是得到上帝陛下的关注了,他的情况昨天晚上有明显的好转。”四要素法师的话没有让伍德太放松,老法师也不以为意,他趁着伍德检查小巴赞情况的时候继续说道,“而且我能感到,这个世界更加拥挤了。”
“你是说巴赞夫人成了镇国?”伍德依然没有抬起头,他看着小巴赞的脸色和表情,感觉他依然有些困扰的样子,“最近几天,巴赞主教有没有好转的迹象?”
当然其他人是看不出小巴赞的表情的,只觉得他没有太大区别。
“应该是的。”四要素法师虽然用了应该,但是伍德知道他不仅是作为一个镇国法师说的,四要素法师的情报能力非常惊人,他第一个买下成为镇国的名额不仅是一种判断力,也说明了他的情报质量很高,他这么说把握就是很大了。
“巴赞夫人成了镇国?”
“你怎么知道巴赞夫人成了镇国?”
安娜公主和玛格丽特女总督异口同声地说道。
“巴赞主教确实恢复得不如预期,不过巴赞夫人肯定是向上帝陛下祈祷了吧。”四要素法师没有立刻回应两位女士,只是看着伍德,“这几天我一直按照伍德你的要求,准确地更换了各种安神剂和施法材料,法阵也都经过了仔细检查。”
“你干得很好,胡安体态平稳,身体安宁,我不担心。”伍德的回答让四要素法师松了口气。
他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他的这个反应让玛格丽特女总督都有点无法理解了,你总归是镇国法师了,平时对我可是一点不软,就算伍德带你成为镇国,你也是出了大价钱的,至于这么软吗?
“伍德阁下你让我注意巴赞家族的情况,我的财政情况也不算太好,只能尽力收购一些巴赞家族的债权。”但是四要素法师还能更软,他前面的话并没有让伍德满意,但是他后面的这个态度还是可以的,“这样我就能以五折的价格把这些债权卖给巴赞夫人,虽然价格不是特别便宜,但是总归能消除一些毫无根据的谣言了。”
布鲁塞尔是仅次于威尼斯的金融交易中心之一。
“借钱是最糟糕的事情,皇帝陛下为了国家安全借钱也就罢了,我们西班牙贵族乱借钱干嘛呢。”玛格丽特女总督听到这个债券就是头疼。
作为一个老贵族对于这些个金融啥的本能地就感到反感和不安。
对于自己治下的交易市场她是感情很复杂的,她一方面担心这交易会削弱贵族们的名望和力量,还担心这会壮大非暗日神明的力量,另一方面又无法拒绝交易税收的利益。
她的担心是很正确的,在没有魔网和神明的世界,这股力量将会更加汹涌澎湃,布鲁塞尔将成为全世界独强的金融中心,激发出强大的尼德兰联省共和国,哪怕西班牙足智多谋的将军和忠于职守的士兵能够把布鲁塞尔踩在脚下,但是这力量会在阿姆斯特丹重新凝聚,不仅会最终赶走西班牙贵族,甚至一度称霸天下,承担起让全世界交易更便捷的历史使命。
当然在这个位面上,因为尼德兰被土元素教会一顿搅合,所以布鲁塞尔没得到这样的地位,威尼斯为一档,然后是维也纳、伦敦、布鲁塞尔、塞维利亚、利古里亚、法兰克福、哥本哈根、巴黎等也都分到了一些份额。
不过现在来说,这力量似乎也已经令玛格丽特女总督很是担忧了。
四要素法师从自己学徒手中接过一个杯子,亲自用一个“火球术”法术位激发了杯子上的法阵,然后递给伍德。
“多谢你了,四要素殿下。”
“伍德你千万不要客气,不要客气。”
伍德从四要素法师手中接过一杯醇厚的热可可,仅仅是闻着味道,伍德就知道这是今年刚刚从新大陆运来的新鲜品,还放了一份干净纯洁的白糖,肯定是用了三层过滤法阵清洁的净水调配,里面应该还放了月桂叶和藏红花。
不过伍德还是闻了一下确定里面没有放土元素菁华,这是一种很好的安神剂原料,四要素法师自己喝可可的时候是喜欢放一点。
玛格丽特女总督一闻就知道这是前两天入港的船队带来的皇帝送给四要素的礼物,她也得到了一份,只是质量没有那么好,她还不知道四要素法师还在里面加入了最好最安神的其他配料呢。
镇国法师是皇帝也要专心笼络的。
随着丹麦再次脱离反西班牙同盟,塞维利亚和布鲁塞尔之间的水道都在西班牙舰队控制之下,外洋舰队不仅送来了各种物资,还有上千士兵。
不过船队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安神剂,施法材料虽然也装了不少,但是相比安神剂这还不是最紧缺。
西班牙舰队司令面对皇帝的姑姑并没有什么优势,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给玛格丽特女总督施加了很大压力,但最后玛格丽特女总督最终也没有给他太多安神剂。
这件事当然让玛格丽特女总督也是压力山大,但是玛格丽特女总督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她手头的安神剂库存已经非常少了,最近几天安神剂价格已经上了一个新台阶,而四要素法师答应会给她提供增量,但是最终却并没有比过去提供更多。
这是玛格丽特女总督很不满意,连带着对伍德也难免很是不满,虽然伍德维护了对丹麦的和平,但这和黑手闹翻的原因也是你搞出来的啊,现在这个土元素又是怎么个情况呢?
伍德闻了一下热可可,四要素又紧张了。
“没有土元素菁华。”伍德随后的话让四要素不紧张,但是玛格丽特女总督彻底紧张了,“这很好。”
四要素法师连连点头;“最近几天加入土元素菁华之后,安神剂质量就不稳定啊。”
“我和土元素之主之间的误会真是令人遗憾。”伍德说道。
你和土元素之主之间的误会?
玛格丽特女总督对此很是看不上,虽然你很能砍,但是和土元素之主的误会能消除?
她想要说话,结果四要素法师继续谄媚地说道:“好在你和纯黑船长之间的误都消除啦。”
“哈哈,纯黑殿下的脾气比较好,比较能听得进话。”伍德继续说道。
这话让玛格丽特女总督心情更加不好,列日大主教每天都要哭诉自己受到纯黑船长的折磨,那真是一个暴躁傲慢心狠手辣的女魔头呀。
“呵呵,我和土元素之间的矛盾虽然没有完全消除,可是已经有了很大进展。”伍德笑着把这杯价值上百塔勒的热可可一饮而尽,然后又接过一杯纯净水,再次喝完之后,伍德笑道,“当然土元素之主身边显然是有一些已经投靠了邪魔的堕落存在,所以在事情得到改善前这次误会还是加深了,接下来就不是我一个人不能喝土元素菁华了,你和其他土元素之主的信徒也不能喝。”
伍德的话让四要素法师的脸色一下子垮塌下来,而玛格丽特女总督更是一下子惊得脸色都发白了。
“什么,土元素教会要造反了?!”玛格丽特女总督吼道,“是不是要造反了,法兰西人的军队已经在边境集结,他们一定会入侵的。”
“法兰西人如果明智就不会入侵,如果他们来那就再好不过了。”伍德的乐观语言一点没有安慰女总督,“当然这确实很可能发生,土元素之主受到身边邪魔潜伏者的挑拨,很可能发布了一些不负责任的神谕,法兰西国王应该会误判形势。”
吃到了一个位面碎片的黛比夫人不仅给“处决之座”上的风暴神庙弄了一个处决之石的镜像,还给伍德提供了罗莎女王获得的土元素之主的新神谕,去掉那些歇斯底里诅咒贤者之剑的词句,基本上内容不多。
就是告诉“家”的信徒,要站起来坚决和大亵渎者伍德-伦巴德及其背后的哈布斯堡家族坚决斗争,一定要推翻他们的罪恶统治。
在处决之石零号被伍德毁灭后,土元素之主还是能够发布的神谕,但是伍德并不是很担心,因为祂这个情况下能够使用的力量已经是很有限的了,如果集中于“处决之座”那倒还能给伍德和土元素兔子们制造点麻烦,但是给“家”发布神谕就是很没有必要和浪费的事情了,也说明祂还不肯把力量集中于“处决之座”,这对伍德后续是有利的,他也不担心西属尼德兰的情况,他知道自己能应付。
“这这这...”但是玛格丽特女总督不知道土元素之主的情况啊,她已经不知道该说啥了,“土元素之主是如此强大的神明,祂的直接神谕?!现在罗马暗日教会也无法牵制法兰西了,这样入侵很快就要开始了,你应该珍惜和罗马暗日教会的关系啊!现在可怎么办?!真选教皇不会开除法兰西国王的教籍,西属尼德兰危险了,你的‘桔树’改不改成风暴信仰还有什么意义,甚至要保不住!”
玛格丽特女总督想到这里更加生气了,西班牙和罗马暗日教会的关系也是被伍德弄坏的,他不仅自己不珍惜和罗马暗日教会的关系,还强迫西班牙把“桔树”改宗为他的信仰,这实在是太大的麻烦了。
此时距离皇帝收到宣战书还有一会,比较讲究法兰西国王并没有不宣而战搞突袭的想法,他的军队还未越过法西边境,进入西属尼德兰境内。
“玛格丽特殿下,事情不会那样发展的。”伍德喝完了安神剂和水,基本上恢复了从容,“我向你保证。”
“你怎么保证?!”玛格丽特女总督怒吼,“你留在布鲁塞尔和我一起守城,又能砍几个人?!”
“我能砍不少人,不过那个不解决问题。”伍德笑着摇摇头。
“伍德阁下,你不能留在布鲁塞尔!有我在就可以了。”四要素法师的话让玛格丽特女总督几乎立刻确定他要卖城求荣,不过他随后的话又让她不理解了,“巴赞殿下派来的信使要你带着巴赞主教立刻向东移动,你们在法兰克福汇合。”
而伍德这个家伙还一脸放松地笑,看来刚刚那杯可可一定有问题,伍德现在脑子坏了!
玛格丽特女总督对于伍德的立场倒是不大怀疑,但是她觉得四要素没有理由不投降啊。
玛格丽特女总督眼看要使用某个魔法袭击四要素了。
“西班牙如今国运鼎盛,一定能够应付自如。”好在四要素法师说的很快,“我前几天也收到了神谕,不过我一点都没有动摇!现在罗马暗日教会的态度也一定是会有变化的,巴赞殿下一定能让真选教皇陛下重新思考和伍德阁下的关系。”
虽然四要素法师也不知道处决之石具体是个什么强度,他只有边缘性的情报,但在这个位面来说,他对于“处决之座”和处决之石的份量还是比任何人都理解得深刻,现在伍德好端端地回来了,而土元素之主发出气急败坏的神谕,胜负如此分明,他怎么能不抱紧大腿呢。
“巴赞殿下?”玛格丽特女总督手上捏着有机会把四要素一击必杀的卷轴,想起来刚刚的话题,“巴赞红衣大主教?他在古巴能搞啥?”
“不是红衣大主教的那个殿下,而是镇国牧师的那个殿下。”四要素法师对于玛格丽特女总督的敌意并没有注意,他心里却是一点没想叛变啊,“我的伙计看来跑得比你的公务邮差更快啊,恭喜术士皇族,西班牙现在有了一位镇国牧师了,这才配得上西班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