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部分时候完全没有症状,症状发作起来大部分时候也不是很痛,只有很有限的时候才会令人非常痛苦。
对于偏头痛这个病来说,这样的描述大体上是合适的。
所以摄政过去偶尔在会客的时候头疼发作,也会对自己的客人说这事不值得特别在意,他喝点热茶就好,完全不值得找什么法师会诊,那些家伙就喜欢骗钱。
一般这时候哈尔娜夫人就会拿着一大杯温度恰好的热茶过来,然后摄政喝上一口,然后继续工作。
客人往往都是盛赞一番摄政殿下为奥地利人民的操劳,然后就继续谈工作了。
拉迪斯劳斯也乐于用工作来分散注意力,那时候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就怕自己这个出身利古里亚共和国的旁支成员哪天就被哪个浪潮给推翻了。
“哎哟,哎哟,快给我土元素安神膏,快,快!”拉迪斯劳斯一边喊,一边让哈尔娜给他涂抹一种黄绿色的油膏,“这里,这里,还有耳朵后面,多涂点。”
“表哥够不够啊?”哈尔娜夫人一边给拉迪斯劳斯涂抹安神剂,一边自己也感受到一阵宁心和平静,这感觉从她的手指上一路弥漫开来真的是舒服极了,“我给你脖子上也涂点吧。”
虽然过去拉迪斯劳斯在发病的时候总喜欢说自己完全没事,但是自从连续拿下了威尼斯城和贝尔格莱德城之后,摄政殿下就不是那么坚强啦,他稍微有些发作就会取消会客,如果非常痛的时候,连国务委员都不见。
“不要了不要了,耳朵后面就行了。”不过拉迪斯劳斯还是不舍得这么浪费药膏,“用太多威尼斯的那几个土元素牧师又要提允许他们在奥地利境内传教的痴心妄想了。”
“其实让土元素教会传教也没什么吧。”哈尔娜夫人说完之后补充了一句,“他们每年除了这油膏,还给你工程师修维也纳、布拉格和布达的下水道,多瑙河河堤也是他们加固,如果你松松口,贝尔格莱德的要塞他们也可以扛下来。”
“说这段话他们给你多少钱?”拉迪斯劳斯问道。
“就上次的那十块宝石,我不是已经给你八块了,你不松口,我又不能拿第二次钱。”哈尔娜和拉迪斯劳斯之间的默契是收钱可以不办事,但是钱只能收一次。
“那你还说几次干嘛?!”拉迪斯劳斯很是暴躁地训斥了自己的表妹,“他们也是痴心妄想,这口子一开,我就要超过伍德-伦巴德成罗马暗日教会的靶子了,你看看‘桔树’那么个小小的次位面,为了个信仰问题都闹成什么样了,还有我告诉你,贝尔格莱德要塞你得给我多巡视几次,绝不能让外人掺和,这个地方我要修成铁打的城堡,谁也不许偷工减料,不许捞钱,抓到一个严办一个,统统丢去莓之世界。”
“干嘛那么凶嘛。”哈尔娜可不怕拉迪斯劳斯,哪怕他因为头疼而心情特别不好,“我再给你涂点吧。”
“摸得均匀点,不要太多啊,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涂多了我经常发现不了新的捷克历史了,一点思路都没有。”拉迪斯劳斯说的这个情况反映了土元素安神剂对他创造力的摧残呐。
这个教会严格意义上来说在奥地利境内是不能存在的,就像严格意义上来说威尼斯共和国还是独立的呢。
“既然这么嫌弃,你就多用点普通安神剂咯,宏愿骑士陛下的牧师可以做安神沐浴露的。”
哈尔娜夫人手上拿着一个大概魔法卷轴那么长的一个罐头,里面大概有两磅油膏,这就是土元素教会的一半贡献了。
“宏愿骑士陛下的神力那么宝贵,怎么能浪费,德意志人和匈牙利人的联姻都靠他们呢。”拉迪斯劳斯又舍不得了,宏愿骑士巴巴罗萨是神圣罗马帝国和哈布斯堡家族的保护神,祂的牧师数量比土元素牧师还要少,拉迪斯劳斯非常珍惜祂的牧师,只肯在匈牙利地区投入这些牧师。
‘你怎么不让他们去北意大利劝劝德意志和意大利人联姻?’哈尔娜作为一个北意大利女士对此显然很是烦恼啊,她爹这几年给她攒了不少嫁妆呢。
“伍德那小子也真是的,你偷偷弄点风暴信仰也就行了,何必要把一个次位面都拿走呢,现在罗马教会国的舰队也可能要撤出甘地亚了,真是麻烦。”拉迪斯劳斯转头去担心另外的事情了,哈尔娜知道自己表哥就是对这个情况很担心,所以对伍德不满意,罗马教会国的舰队一走,奥地利舰队在甘地亚就很是势孤力单了,这舰队是拉迪斯劳斯一边修要塞,一变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家当。
但是拉迪斯劳斯虽然心疼,可终究是没有把舰队一起撤出来,而是继续坚持在了甘地亚还额外派了一个连队强化克里特岛的防御。
“摄政殿下,西班牙大使有紧急求见。”一个侍从来敲门。
“津贴给了吗?不给钱不见,摄政殿下头疼。”哈尔娜不喜欢西班牙佬。
“不给钱,不过大使说是急事,事关威尼斯陆桥。”这个侍从的话让拉迪斯劳斯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伍德和土元素教会完全翻脸,现在西属尼德兰已经开始全面整改土元素教会了。”五分钟后,一直头疼不已的拉迪斯劳斯就听到了让他偏头痛大发作的消息,“这是要宣布土元素信仰非法?啊啊啊!”
拉迪斯劳斯好痛,一下子站都站不住了,要靠在哈尔娜夫人身上。
他身上的土元素油膏也失去了灵性,一点也没有安神的功效了。
“快,快。”拉迪斯劳斯躺在哈尔娜夫人的怀里说话。
“我给你找宏愿骑士的安神剂。”
“给我安神剂,还有送我去威尼斯,再把首都的两个联队都给我动员起来!”
“好,好,你别急啊。”
“快!”
摄政是不可能不急了,把他折腾得够呛的伍德这时候却很是平静的样子。
他和安娜公主正身处于一个土元素构成的地下社会中,这里似乎拥有一切,这里有房屋,有道路,还有形形色色的居民。
但一切都是土元素构成的,房屋只是石块中的泥土,道路是泥土中的石块,只是用不同颜色和不同形状来做分别而已。
形形色色的居民也是如此,虽然每一个都是泥土构成的,但是它们每一个都活灵活现,而且表情颇为丰富。
“你想要谋求宝石和土元素菁华的吗?”为首的是一只泥土兔子,它两只脚站起来和伍德差不多高,真是一只巨大的兔子,它的眼中有一块黄绿色的土元素菁华,质量比安娜公主在“家”见过的最好的菁华还要略胜一筹,脸上还带着一丝讨人喜欢,让人放松的笑容,“不要妄图抢劫,老实交易的话,我们可以卖给你们一些,这是这里最不值钱的东西了,你们这些位面商人拿任何东西来都能换到最好的宝石。”
它说话的声音很是平和,就好像所有天性冷淡但是对贸易有兴趣的人那样说话,安娜公主觉得这就是一个无可奈何的土元素,想要外来者带来的贸易品,但是又因为知道自己的出产会被压价而愤怒。
‘亵渎者已经被引入了。’
实际上另一只土元素兔子已经去向最近的土元素长老报信。
虽然土元素信徒不是完全拒绝贸易,但是“处决之座”可不是做生意的地方,不信仰土元素之主的人根本不可以在这里生存。
更不要说眼前的亵渎者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伍德身上散发着毫无疑问亵渎者的味道。
伍德斩杀、谋害了一块处决之石,还夺取了土元素之主的神力,在这个土元素神力最凝聚的地方,任何土元素都能清晰无误地感受到他和自己的格格不入。
伍德和安娜公主在地面上走了那么些天,已经被土元素之主的信徒完全注意到了,他们放开了一个地下的通道让他进入这个土元素聚居点,接下来就是假惺惺的做生意,然后把他封进土里啦。
“不,我们是来解放你们的。”伍德的话让兔子和它身后的泥土都是面面相觑,他接下来的话更加石破天惊,“你们信仰的土元素之主派我来的,处决之石已经被邪魔腐蚀,现在它在和邪魔合作,拿你们的灵魂满足它的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