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和纯黑船长以克里斯蒂娜公主和她父亲为开头,展开了确保丹麦在接下来尼德兰冲突中保持中立的谈判。
谈判很艰难,特别是对纯黑船长来说。
作为黑手这位强调等级和控制的神明来说,和西班牙这样强国的谈判确实对祂的牧师天然不利。
不过丹麦虽然国力不如西班牙,但是其实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灵活性是大过西班牙的,总是英法顶在前面嘛。
但是纯黑船长没想到自己身为镇国牧师居然在精锐剑士的面前完全占不到上风。
伍德要求保护丹麦废王的人身权利实质上是侵害了丹麦,他对丹麦王国命运的用词也让纯黑船长很不满意。
但是纯黑船长无法对抗伍德,她感到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自己不够强的时候,回到了父亲的控制下...
没有穿着纯黑铠甲也从根本上削弱了她的实力,她不敢带着那件黑手赐予的宝物到布鲁塞尔来,但是她必须到布鲁塞尔来,伍德提供的“柯伦之塔第五层和第六层”各种材料实在是太高质量了,而这还只是给她看的一部分前期,后续一定会质量更加高得惊人。
丹麦需要次位面,冰岛可以不管,挪威也得等等,但是哥本哈根总不能到处是献祭邪魔的狂徒啊,谁谁又把谁丢进大海换邪恶灵光了,哪里哪里的冰库里到处是扭曲的尸体,脸上画着看着就叫人头晕目眩的徽记,今年冬天温度又下降了一度,原来是被送去取悦那什么大君了。
“伍德阁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克里斯蒂安二世陛下的福利一定会得到改善。”纯黑船长这么说了之后,感觉自己一下子舒服多了,“公主对他的探视也可以安排,让父女不得相见绝不是克里斯蒂安三世陛下的本意,吾主也非常重视家庭。”
班恩当然非常重视家庭,大家长要控制住一切,父亲一定要做大家长,不够优秀的父亲就要被推翻,不容随意、温情缺乏威严的家庭存在。
暗之导航员和安娜公主都感到惊诧莫名,伍德在正式谈判开始之前,已经锁定了一个获利。
这可是在纯黑船长这样的对手身上获得的啊,从来只听说过黑手教会的首领压榨别人,相反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啊。
“不过我们还是不要让一个人的命运影响两个国家谈判吧。”虽然纯黑船长尽量想要找回一点面子,但这实际上没有帮助的,伍德已经获得了极大的优势,“我建议还是尽量把重点集中到更重要的事情上来,如果你真的在意两个国家人民的福祉,那我希望你能理智地提出要求,比如你要的一千西班牙俘虏,冰岛上就这么点西班牙人,已经全部释放,在本土至多还有两三百人,我会尽快给你送来,其他的没有了,你要的数字是无法实现的。”
“纯黑殿下,你是说你俘虏的西班牙人没有你宣传得那么多啊。”伍德的表情很放松。
“我从来没有参与过那些宣传。”这位女船长摇摇头,“而且大部分西班牙俘虏都已经被皇帝赎回了,你们出得起价,我们何必留他们在冰天雪地里挖矿。”
“皇帝和西班牙就要你按照那些宣传来承担责任。”伍德依然表情很放松,但是用词越来越严厉,“这些卑鄙无耻的宣传在西班牙人民中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更不要说他们本该前往丰饶的新大陆享受自己的人生,但是却在你们罪恶的矿井中受尽折磨而死,你们必须交出一千西班牙人,如果冰岛和丹麦没有,那你们可以去英格兰人的矿井里找。”
英格兰俘获的西班牙人当然要更多一些,而且相比西班牙人,纯黑船长对他们所在的位置会更加清楚。
“我们不会袭击英格兰朋友。”纯黑船长摇摇头。
“我没这么要求,我只要你交出西班牙俘虏,袭击英格兰人是你自己的需要。”伍德说着让纯黑船长很是恼怒的话,“我是希望你能够坚持信用,对得起朋友的,但是你做不到,你只能这么做。”
“伍德阁下,你似乎误会了情况。”纯黑船长露出一丝冷笑,“你以为我给了你一百多个俘虏,就表示你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如果你明事理识大体,那确实是一个善意的表示。”她借用伍德的话,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但是如果你错过这个机会,那这些人根本就不是被皇帝救出来的,他们每个人都写了弃绝皇帝和你们所谓上帝的悔过书,还有巴赞家族也会成为丑闻和笑柄,至于我自己,带走几个垫背之后,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你给了我二十万塔勒,这就是四要素被你骗走的保护费吧,你花起来倒是不心疼。”
虽然列日大主教的身份很高贵,但是并不足以抵消他这个精锐战士/牧师和纯黑船长之间巨大的位阶差距,所以纯黑船长还得到了二十万塔勒的保证金。
“纯黑殿下,这可不是我的钱,是皇帝陛下的,我已经是一个负债累累的老头子了,你要不要考虑买一挂黑钻石项链,我早就告诉过你,你的皮肤得配黑钻石,我眼光比你好,对不对,你可是一直说我成不了镇国的。”一直站在院子里没说话的四要素这时候加入了谈话,他和纯黑船长的交谈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比他告诉玛格丽特女总督的要更深入一些,“你现在应该称呼我为四要素殿下,咱们镇国之间总要讲个体面呀。”
一开始纯黑船长只是淡淡地听着四要素说话,不过在“殿下”这个词之后,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又意外。
“你...”她本能地觉得这是欺骗,但是随后立刻意识到不大可能,四要素法师的意气风发不是能装出来,这是他最最无法平静应对的事情了,“你真的成了镇国,跟着这个伍德-伦巴德一次位面冒险,就成了镇国?!”
“呵呵,什么叫一次位面冒险,我们完美完成了强制任务。”四要素法师尽量保持仪态,不显得特别激动,“引得你不能不来的那个柯伦之塔,就是我们的奖励。”
“完美完成了强制任务?”纯黑船长苍白的脸上布满了诧异,“你是核心法师啊。”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呢。”四要素法师终于是忍不住了,他眉飞色舞地说道,“我们在三天时间里摧毁一个信仰了邪魔的土元素长老,然后还消灭了一个古魔的将军!伍德阁下拿到了好几片位面碎片,我将把其中一片打造成世界上最好的宝物,要不是那个无火熔炉已经给了水元素女神,我们直接征服那个位面也没什么难度,哈哈哈哈,惊讶了吧,没想到吧,出乎意料了吧,哈哈哈,纯黑啊,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能接触到魔网的第9层!”
纯黑船长沉默了一会,发出了真心的恭喜:“这是你应得的,四要素殿下。”
“是我应得的,但也要感谢伍德阁下的帮助。”四要素虽然这几天天天都是三五瓶葡萄酒,大白天就醉醺醺的,但是他对伍德的支持还是没话说的,“你得抓住这次机会,和伍德阁下作对,即使是压缩与绝望之魔的将军也只能化为灰烬,等着被做成奇物。”
他居中为伍德搭上了纯黑船长是非常重要的,虽然二十万塔勒不少,但作为黑手教会的首领人物,如果没有四要素用自己的人品和商誉做担保,那纯黑船长是不会为了银塔勒就置身于极其危险的处境之中的。
纯黑号是一艘丹麦私掠船,在尼德兰凶名赫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过其威名大部是来自于大部分来自于对西班牙珍宝船队的一次袭击,不是对单艘船的袭击,而是对从哈瓦那出发,已经编组城了船队的珍宝船的袭击。
这确实是非常罕见的事情,单船航行的西班牙船被海盗袭击的事情不算少,每年总有那么十来次。
但是编组成船队后再次把袭击的次数,一共加起来也没有十次,而成功的例子更是屈指可数。
虽然丹麦方面的说法是纯黑号那次就是根据计划专门去打击西班牙人,打破珍宝船队不可能被劫掠的神话的。
在黑手陛下的帮助下,依靠训练严格,视力惊人的瞭望员发现了西班牙船队,然后果敢地进行了攻击。
但是小巴赞告诉伍德,他的父亲认为纯黑号并不是有计划地要攻击珍宝船队,他们先是在里斯本港附近袭击了一艘满载从香料群岛运来丁香和胡椒的葡萄牙船,然后它把这一船货卖给了摩洛哥或者马里的苏丹,当宿命商会的汇票把财富送进船员们位于哥本哈根的账户时候,一队珍宝船队正好出现在了黑大陆的西海岸。
然后那天恰逢大西洋上暴风肆虐,纯黑号的训练水平确实胜过西班牙平均水平不止一筹,在那样的环境下,成功地袭击了一艘难以得到其他船只支援的珍宝船,抢到了一船白银和苏木,后者是一种着色最好的红色,加入优质铁剂媒介可以制作在西班牙极为受宠的黑色。
然后在西班牙海军抓狂的搜索中,成功撤退。
它绕了个大圈子,从格陵兰岛和冰岛之间的丹麦海峡返回了丹麦-挪威联合王国,挪威部分的首府奥斯陆港,饱经风暴折磨的纯黑号已经无法坚持到哥本哈根了。
这个港口的白银价格当即下跌了三分之二,整个波罗的海周围所有港口的黑色染料在接下来的半年中都无法恢复。
当然这一方面说明了纯黑号的卓越表现,一方面也说明了相比西班牙、葡萄牙人,北欧人过的日子有点艰难。
纯黑号的胜利让它成为了一个传说,激发了不少后来者对珍宝船队的攻击,当然他们大部分都没给西班牙人造成太大困扰,反而是在暴风雨中出击的战术导致很多私掠船葬身大西洋。
只有黑手教会控制下的船员才能在那种天气控制住船只。
它的船长是一个特别凶横残暴,没有人性的存在。
他浑身漆黑的铠甲能有吸收生命的魔力,使得穿戴者无惧刀剑和魔法,当他的船员攻击跳帮攻击时,他总是第一个冲击。
不过伍德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就猜测这是一种从上而下的自我要求。
如果船长穿着无法逃跑的铠甲,那么船员们就很清楚自己可以信任船长战斗到最后一刻,而且穿着这种铠甲跳帮还用行动对船员的训练水平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当然茫茫大西洋上要找到目标实在是太难了,它更多的目标还是波罗的海和英吉利海峡附近汉萨同盟和瑞典、波兰的商船,以及波罗的海周围的城镇,它曾经冲入过斯德哥尔摩的码头区,烧掉了三十几艘瑞典商船,还有但泽港也曾经被它烧掉了一半。
西班牙和丹麦之间的矛盾确实是很不好调和的,而纯黑船长也是一个很不好应付的谈判对象。
但是伍德,而且拥有最强最好的筹码,他知道自己能控制住局面。
“伍德能够提供给你的,可不止柯伦之塔的名字,也不止柯伦之塔的坐标。”四要素继续说道。
“那他还能提供什么?”纯黑船长忍不住问道。
“一切,关于柯伦之塔的一切,只要你满足他的要求,你都可以得到,你们丹麦人可以从此拥有一个次位面。”四要素拿起一张纸递给了纯黑船长,这是伍德和他一起算出来的,“你已经拿到了一部分,这柯伦之塔第五层和第六层的轨迹计算法,你把一千个西班牙俘虏交出来,需要祭品,我会告诉你需要什么祭品,还有上面英格兰人残余势力,那就需要你继续满足伍德阁下,我已经告诉他了,你为了黑手教会和丹麦王国,能够克服一切困难,所以后面的要求都会非常为难,非常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