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找到泽维尔的时候,这个老实安分的神甫正在给两头怀孕的母牛洗澡,根据伍德的要求,他先把水加温了之后才给母牛用上,还用了一些动物油脂当肥皂。
虽然有些繁杂,但他还是完成了伍德的要求,对于两头怀孕的奔牛,这是非常必要的照顾。
“啊,伍德阁下,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泽维尔神甫有点意外。
“工作太忙,都没有经常来看你。”伍德客气了一下。
“哪里哪里。”泽维尔神甫知道伍德只是在客气,不过他不介意,“这小镇全靠你手上的家伙才能太太平平的,你整天和我混在一起我才担心呢。”
“这小镇的平安不是靠的我一个人,如果没有泽维尔神甫你多方努力,也不可能有这么欣欣向荣的局面。”伍德这话是有点恭维,但也不是假话,“泽维尔神甫你周日做弥撒,还组织大家收集干草和野菜,给小镇提供了不少生气。”
“那还是伍德你顶住了城里的压力,把好些钱都留在了这里,也没有给主教大人修路的钱。”泽维尔神甫这个牧场如今还没有进项,就靠十一税也就是维持,“伍德,布斯克茨主教修路和修牛栏的钱万万不能给他啊,那几百塔勒一出,我们就维持不下去啦。”
伍德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小干瘪的野生苹果递给泽维尔神甫。
泽维尔神甫很高兴地接过,对于主教的厉害还是有些担心的,他问道:“怎么巴赞所长这几天都没来视察呢?”
作为暗日的牧师,他倒也知道自己抱的是哪家的大腿。
“巴赞所长要去经营东面那个小镇。”伍德接手给牛洗澡,让泽维尔神甫享受那个他从大松鼠口中夺来的小苹果。
“嗨,巴赞所长...”泽维尔神甫没去过那里,但也听说了巴赞所长折腾了一番无用功,“伍德,不是我倚老卖老,你得经常盯紧了巴赞所长那里的关系,或者能找个办法让主教得到补偿,比如这小牛生下来,要是有繁殖液...”
“小牛生下来,有雄性,然后有繁殖液,这得一年以上啊。”伍德笑了。
“总得有个办法啊,主教毕竟是主教。”泽维尔神甫也很头疼。
“哈哈,主教这个位置当然非常重要,所以必须要让可靠、可信的人做才行。”伍德现在真的是感知力极强,他甚至能感受到母牛因为怀孕而产生的紧张,以及自己用温水抚慰对它的缓解,“比如泽维尔神甫你来的日子虽然不长,但在上帝陛下的信徒中,已经获得了一些人望。”
“伍德阁下,你在说什么?”泽维尔神甫已经把苹果肉吃完了,正在吮吸靠近核的部分。
“泽维尔神甫,我说如果让你去担任主教的话...”伍德感到泽维尔神甫的情绪一下子好像被鞭子抽了一下,跳跃了。
“伍德阁下,你没说梦话吧。”泽维尔神甫一下子把那还有些汁水的苹果核掉到了地上,另一只怀孕的母牛一下子就咬在了嘴里,泽维尔神甫眼疾手快就给抢了回来。
“呃。”伍德现在听不得这个话,他认真地喝了一口掺了安神剂的水,虽然现在感知提升了,伍德还是需要超大水囊,在好好感受了一下这柔和液体带给自己的享受后,伍德确信自己没有做梦,“是的,我是认真提议,泽维尔神甫。”
“布斯克茨主教要回西班牙了?”泽维尔神甫问道。
“也可能回更远的地方。”伍德指的是老家。
“哦,要去新大陆啊,大概直接能当大主教吧,我听说新大陆每一个大主教辖区都比克里特岛大,而且管的人也不少,就是土著人闹腾,喜欢杀咱们牧师给他们的那些个伪神。”泽维尔神甫想当大主教,但又怕成了祭品。
“也许吧。”伍德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以后也许有机会呢,先从主教开始干起嘛。”
“可是我才2级牧师等级,根本没有去大教堂学习过,更不要说罗马或者西班牙的大教会,布斯克茨主教可是巴塞罗那经学院毕业的神学士。”泽维尔神甫的拉丁语其实也很一般,总带着一股子很独特的地方口味,这也是当然的,奔牛镇只是看上去像西班牙小镇罢了,“我在罗马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导师会为我说话的。”
伍德笑笑:“你应该在西班牙和宿命商会里还是有些朋友的吧。”
“有是有,但人家也不会平白给我使劲啊。”那个“奔牛镇”被主位面吸收了之后,泽维尔神甫当然是有些关系的,只是很弱。
“你尽管给他们写信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伍德的认真态度让泽维尔神甫意识到自己真的有机会了,“泽维尔神甫你要关注的是成为主教后,如何为上帝陛下效力,为克里特人民谋福利,还有为我们更好的合作打下基础。”
“你想要什么?”泽维尔神甫问道。
“首先是这个教堂给我妹妹管理,我觉得我妹妹虽然不是牧师,但这里也不需要消耗一个珍贵的牧师来管理,以后就让她管着牧场,顺便操心一下就行了。”伍德当然想送妹妹去好大学,但到处是暗日狂热分子的西班牙其实真不适合一个风暴信徒求学,所以这事是得缓缓,“我这里还有一个刚刚觉醒了牧师等级的莉安德拉,以后你得在城里给她安排个位置。”
“莉安德拉?!”泽维尔神甫瞪大了眼睛,他其实多多少少是知道莉安德拉的信仰的,“你这...”
“?”伍德抬了抬眉毛。
泽维尔没有犹豫太久,他狠狠一跺脚,把苹果核丢进嘴里,然后说道:“行,只要你能让我当上主教,这些事都好商量,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弄?”
“好了,妮塔来了,你和我一起进城。”伍德除了腰间的宝剑和更强的感知,还要从山谷之战中收货其他东西,这克里特的暗日教会,得引入一点风暴之主陛下的意志才行。
何塞卢一来到克里特,就吃了个好大的闭门羹,他从早上等到下午,也没见到架子好大的布斯克茨主教,这让这位西班牙贵族很是恼火了。
他是宗教裁判所的行动队队长,求见主教表示一下尊重是他该做的,毕竟是宗教系统内的,
而且大家都是西班牙人,在这克里特岛上得同心协力,他目前看来一上来就要和小巴赞有些冲突,虽然大家都是亲戚以后可以调解,但在搞定伍德让他付出代价之前肯定是要较量一下。
这事也没办法啊。
这克里特宗教裁判所的权力是不小的啊,虽然所长理论上总归是老大,但行动队长要是有背景,也可以非常强势的。
所以他要和主教搞好关系,所长和主教互相之间有矛盾,他这样次一级的行动队长才会有机会攫取权力。
但是对方也不能这个态度啊,你个布斯克茨主教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啊,你觉得小巴赞好欺负,难道觉得我也好欺负?!
何塞卢随后去见了莱里达子爵见,他们在美女的陪伴下大吃了一顿,大法官和城防官啥的不都是克里特本地穷鬼,反正也不急着见。
等到何塞卢第二天早上醒来,再去找布斯克茨主教时,忽然发现一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牧师正在居中的位置,非常装模作样地和一个表情非常紧张的修女在说什么,他的拉丁语都是带着一股子乡下气味。
但他反复提及了“既往不咎”“账目厘清”“坦白从宽”这几个词,因此所有修女和教堂卫队的人都是人心惶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