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装扮素雅,墨绿色连衣裙配黑色系带凉鞋,头发随意地垂在肩上,没有背包,只拿了手机。
“姐姐,这里!”楚谨言挥手大叫,接着又回头向南希小声吐槽了一句:“这姐姐什么都好,就是没自信,整天打扮奇奇怪怪的,不是太保守,就是太沉闷,今天这五十岁的中年品位,我真是服气了。”
南希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小魔头的脑门:“你呀,积点口德吧,你管人怎么打扮,怎么舒服怎么穿不是吗?”
“是的是的,嫂子教训得是,还是嫂子时尚漂亮!”楚谨言双手做成花朵形状,托在下巴处,努力扮乖巧。
突然感觉一道凉飕飕的眼风飘来,才发现洛亦辰满脸不悦,那表情分明是占、有欲的体现。
吓得楚谨言缩了缩头,不敢再调侃南希。
任熙然在管家的指引下,缓步来到阳台,冲大家打招呼:“嗨,南南,谨言,这位是……”
南希刚要介绍,洛亦辰沉声回答:“我是南希的老公,洛亦辰。”
“哦,洛总……想起来了!”任熙然有轻度散光,晚上看不清楚人,经他自我介绍才发现,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商界奇才洛亦辰。
洛总颔首微笑,算打过招呼。
南希却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衬衫衣袖,意思是,你怎么把真实身份说出来了?
洛亦辰俊美的脸庞浮现起得意的神色,转瞬即逝,轻咳了一声,说:“人齐了吗?”
楚谨言打了个响指,跳起来,走着太空舞步,说:“全员到齐,好戏开场,走!”
他领着大家向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房走去。
那间房看上去跟普通的房间没区别,但门口守着将近十名保镖,见到他们,整齐划一地鞠躬行礼。
推开门,他做了一个服务员的招牌动作,鞠躬摆出“请”的手势,将大家让进门内。
他迅速关上门,房间内陷入黑暗。
南希自从梦魇以来,对黑暗有强烈的抵触情绪,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洛亦辰的胳膊,接触到他温暖的体温,才定下神来。
“好戏开场啦!”楚谨言的话音刚落,声控电灯亮起。
经过几秒钟的适应,众人才看清,这是个宽敞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实木小方桌和四把椅子,另外墙角里有一套舒适的羽绒沙发。
而小方桌的旁边,正对沙发的椅子上坐着被麻绳捆绑的绑匪头子刀疤男,另外三个绑匪,乖乖站在旁边,身着……
女装!
分别是蓝色、粉色和大红色的宫廷风蕾、丝女佣服装,配上三个男人黝黑的皮肤和粗壮的身板,样子别提多滑稽了。
洛亦辰见惯了各种大场面,也对楚谨言的鬼点子了如指掌,此时神情淡定,不感到太意外。
南希和任熙然第一次见小魔头的鬼把戏,惊得张大嘴巴,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楚谨言左手在身前划了几个圈,指向沙发,“各位大佬请上座,来欣赏我为您准备的节目!”
他们只好按照魔头的意愿在沙发上坐好。
南希留意到,实木桌椅除了材质较好以外,基本是按当天仓库的那套一比一还原,不由佩服楚谨言的细心。
楚谨言拍了两下手,房间内的音响设备开始工作,动感欢快的音乐竟然是前几年火遍大街小巷的神曲《小苹果》。
三名女装绑匪,只好极不情愿地随着音乐舞动身体。
想不到,绑匪们虽然动作扭捏,但跳得还挺整齐。
配合着欢快的节奏,画面莫名喜感。
恐怕他们三个不会想到,跟着老大混江湖,居然有穿女装跳小苹果的一天!
一曲终了,楚谨言又打了两个响指,三名绑匪乖乖地垂手而立,等候吩咐,连反抗的情绪都不敢有。
只坐在椅子上那刀疤男,满脸不屑,气愤地别过头去。
楚谨言拍手大笑,问坐在沙发上的“贵宾”们:“各位大佬,小弟为你们准备的节目怎样?如果看得不过瘾,这里还有很多曲目可以挑选!”
他在墙壁上的遥控总开关随手一按,其中一面墙立刻出现了投影,类似KTV的选曲效果,各种流行神曲配合酷炫的灯光特效滚动。
“怎么样?喜不喜欢?”楚谨言跳到沙发旁,用胳膊肘捅捅身旁的任熙然。
“这……”熙然尴尬地苦笑着。
南希倒是乐滋滋地在欣赏,当日几名歹徒对他们可不客气,见他们出丑,也是乐事一桩。
不过,她很快发现了刀疤男的愤怒,也知他身为老大,自己被人绑起来,手下的人还被当成小丑来羞辱,内心那种屈辱不甘的感觉。
虽然他是歹徒,差点对他们造成了伤害,但当天刀疤男的表现还算友善,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南希不是圣母,只是恩怨还算分明。
刀疤男对上南希的目光,迅速移开了视线。
南希对楚谨言说:“谨言,闹也闹够了,咱们将他们交给警察处理,你私下里囚禁他们,不合法。”
“什么囚禁,看姐姐说的,是他们自愿的,对不对呀!”
三名女装绑匪连连点头附和:“是的,我们是自愿的,自愿成为大大们的奴隶,为你们表演节目。”
“说得好!好,好,明天给你们加菜!”谨言大笑。
“什么加菜?”熙然好奇地问。
“他们要穿这么漂亮的女佣服,当然要保持身材啦,每天只给他们吃一顿菜叶子,对了,跟嫂子差不多!”
南希拨开楚谨言伸过来的手指,抗议:“喂,说归说,扯上我干嘛?”
洛亦辰修长的双腿交叠,身子略显慵懒地倚在沙发上,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刀疤男终于受不了了,这种被人绑起来当成马戏团的小丑或野兽来观赏的感觉,太耻辱了!
“你们够了没有?我陈辉是做杀手的,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我们是罪犯,但不是供你们有钱人取乐的工具!”陈辉恼怒地说着。
“哦,原来你叫陈辉!”楚谨言一跃而起,背着手,悠哉乐哉地踱步到被捆绑的刀疤老大面前,嬉皮笑脸地说:“怎么不是我们有钱人取乐的工具呢?我就爱拿你们取乐?当初你们绑架我们的时候,也没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呀!”
他想变戏法儿一样,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条花里胡哨的丝巾,给陈辉围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