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电信诈骗横行,移动支付陷阱比比皆是。
不少人就会利用个人信息的泄露,直接假借他人的名义贷款,最后再联系受害人说自己打错钱了,要求对方将钱转回。
可这样的手法有一个问题,就是遇到谨小慎微的人会去银行核查或者是报警,而贪财或者是道德水平不高的人则会干脆昧下这笔钱。
李明在这个手法上套上了一个交易的外壳,那么资金的来源便成为顺理成章合情合理的事情了。
面对这样的局几乎不会有人怀疑,所以这样的套路简直是防不胜防!
套用上杉千的身份证明,填写自己的联系方式,再加上误导性的操作手法,李明就这样套取了上杉千贷款中的四万五千元。
截至今日,宗哥给李明五天的期限已经过去了三天,剩下的时间还有两天,而距离完美的完成这个单子,还有五千元的差额。
第三日放课时,妹妹还在图书馆兼职,于是李明便只能独自一人游走在街道上。
想着事情有些出神的李明并没有察觉到距离自己几步之外,一名鬼祟的身影正逐步朝自己靠近。
一边走着,李明低头看了下时间,接着拨通了上杉千的电话······
“郑先生,您怎么打电话过来了?”购买了颜料和纸张之后,正在给李明作画的上杉千,带着恭敬的态度问道。
听到上杉千的话后,恍惚间李明顿时陷入了回忆。
李明给上杉千报的名字叫郑泽,其实是有几分恶趣味在其中的。
想当初师傅曾经说过自己还有一个师兄被判了无期徒刑,自己后来才知道这个师兄就是王木匠。
“郑泽”原名王细牛,因为13岁学木匠的缘故,当地人都叫他“王木匠”。
xxxx年,自己这个师兄在可北省常山市迁了假户口,改名“郑泽”,有6个名字,4个老婆。
次年2月,师兄在得知某自治区政府想改造当地接待宾馆时,便用1万元港币注册了一家叫做【香江金鹰公司】的“三无”公司。
师兄许诺出资亿元改造宾馆合作建设“国际村”,接着与区政府办公厅签订了引资合同。同年7月21日,双方又签订协议成立中外合资企业,由自治区政府提供建设用地,金鹰公司出资亿元,合作开发自治区政府周边农场等地段。
5年时间,师兄采取招标不开标、开标后不退还投标保证金的办法,骗了32家投标单位投标保证金2075万。通过虚构贷款主体、房屋置换按揭等方式,骗取某行亿元。骗取149家企业的工程款和材料款共计约亿元;以20%的高息为诱饵,非法向市民集资约亿元······
直到最后被警察逮捕的时候,师兄共诈骗了两区政府亿元,还忽悠了当时的领导炸掉警务厅局指挥大楼。
自己可怜的师傅在师兄被判了无期之后,师傅便收了自己为徒,想着百年之后有人能给自己扫扫墓,烧烧纸钱。
可在师傅去世后,因为自己玩的比师兄还大的缘故,最终落得个死刑立即执行的判决书····
“喂,郑先生你听的见吗?”上杉千见电话那边没有声音,于是重复道。
回过神来的李明,轻咳一声然后说道,“是这样的,刚刚开会,我从朋友那边听来个消息也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听到李明故意卖关子,上杉千下意识的顺着话问道,“什么消息啊,您说。”
“是这样的,我刚得到了一个消息,中政市这边,有一个面向新兴画家的高端画展······”李明顿了顿之后补充道,“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推荐一下你的作品?”
艺术品这个行当,知名度是极其关键的,在听到李明的话后,上杉千不免激动的说道,“郑哥,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谢什么啊,我就是顺手的事情。”李明客套了两句之后,紧接着说道,“不过,展位费需要两万五千块钱······”
“啊?”听到李明说出的金额之后,上杉千支支吾吾为难的说道,“郑哥··可我没钱啊。”
沉默了片刻之后,李明叹了口气带着有些可惜的口吻说道,“唉,···,你的画确实不错,但是能不能得到世人的认可光凭【不错】两个字是不够的啊。”
听着扬声器中传来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李明紧接着加码的说道,“上杉兄,每个人的生命当中能够腾飞的机会也许可能只有那么一两次啊!”
“那···郑先生,请问能不能预支我作画的款项用来支付画展的费用呢?”上杉千纠结了片刻然后说道。
“我以为我从你画作当中我看出了不甘的火焰·····”李明转换强调用一种失望的语气说道,“你知道为什么绝大多数的一般人都会失败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死就死在了一个【靠】字和一个【怕】字上。”
“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要的就是你不太懂,你要是懂了我还说什么?
电话这头的李明拨开手中糖果的糖衣后,将糖果捏在手中用诱人心魄的声音缓缓说道,
“就是可怜人麻痹自我的善巧罢了······
往白了说,靠父母也就算了,他们还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上帝靠菩萨靠皇恩,总之靠什么都行,就是不要靠自己。期待着有救世主、贵人,伯乐能够拉自己帮自己,可如果遇不到这样的人,靠不住别人的话,他们就会在泥泞的井底呆上一辈子!
而至于怕字,注定成功的人眼中就只看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普通人则会想面子、尊严、别人的眼神、是不是会亏本等等一大堆,你说是不是活该他们一辈子翻不了身?”
说罢之后,李明并不打算给上杉千与自己辩驳的机会,直接卡死他的思维死角。
“话已至此,我只能说,我首先是个商人,其次才是个油画爱好者·······”电话这边的李明一口咬碎了糖果,然后嘴角扬起然后说道,“你明白了吗?
人或许不能两次迈进同一条河流,但却可以两次、三次乃至无数次的被同一个骗局所欺骗。
电话那头的上杉千听到李明轻视和失望的话语后,狠狠的捏紧了了自己的拳头,然后紧紧咬这牙关说道,“我知道了郑先生,我会想办法的!”
一场极其富有现实主义的哀鸣风格的油画,正在被李明用看不见的画笔在时间这个尺度的画布上涂抹着。
挂断电话后,上杉千双手死死的捏着手中的手机,艰难的从通讯录当中翻出了已经将近8年没有联系过的母亲,按下了拨通的按钮。
“没有别的办法了,郑先生都说了,那么我现在只能试试去靠父母了。”上杉千喃喃自语道。
电话接通后,上杉千沉默了许久,颤抖的说出了一个已经很陌生的词语,“妈,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