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岄走了,说实话,秦宇的心情有些复杂。
特别是最后那句“你猜”,意味深长啊!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如初,陈晓蕾的律师事务所理这边有些距离,磨蹭久了很可能会迟到。
五十分钟后,等秦宇到达目的地,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发呆的原因不是牌匾上的“秦宇律师事务所”这几个字,而是门口一辆酷炫的米黄色兰博基尼,以及满地的鲜花。
一个穿着笔挺西服容貌俊朗的年轻人,正捧着一束花,满脸深情的站在鲜花和兰博基尼间静静等待。
此情此景,路上自然围满了人。
大家指指点点,脸上有羡慕也有嫉妒。
羡慕的是女人,嫉妒的是男人。
“喂,你说这是第几天了?”
“第九天,王公子说了,他要向自己最心爱的陈女士连续表白九天。
这叫天长地久、长长久久。”
“哇,好浪漫,好幸福,好想拥有。”
“蛋,这货就是个败家子。每天9999朵玫瑰,一朵玫瑰38,一天38万,扣除成本也有近30万利润。
一天30万,九天270万,听说卖花的那个平时饭都吃不上的老板突然就买房了。”
“卖花老板男的女的?”
“好像是个小姑娘。”
“你确定他追的是里面的陈女士,而是那个花店老板?”
“兄弟,只能说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
两三百万在咱们看来是个天文数字,但对王少来说,也就半个月的零花钱。
他家有矿……
怎么要走?再聊会呗。”
“不能再聊了,再聊我怕会对生活失去信心。”
秦宇在旁边等了半天,见前面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忍不住按响车铃:“麻烦两位老哥让一让。”
两人回头看到秦宇,以及他胯下那辆共享单车:“干啥呢?”
秦宇指了指律师事务所门口的停车位:“到地方了,停下一车,扔路边有30块钱调度费。”
两人沉默片刻,闪身给秦宇让开位置。
等秦宇停车的功夫,一人道:“看见了没,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有人一枝花38,有人为了30钱调度费在这磨叽半天。”
刚停完车的秦宇:“……”
我找谁惹谁了?怎么突然就成了反面教材了?
再说我骑共享单车有错吗?
现在共享单车都是电动的,在经常堵车的沪上,速度比兰博基尼快多了。
但已轮不到他反驳,舞台中心那位王公子已经开始动作。
就见他摸摸衣领,检查了里面隐藏的耳麦,确定没问题后打了个响指。
他身后的兰博基尼,忽然响起悦耳的背景音乐。
秦宇吓了一跳,好家伙,没想到这车还自带音箱。
感受着韵律的鼓点,王少唱道: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
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
爱真的需要勇气
来面对流言蜚语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
我的爱就有意义
……”
声音优雅中带着淡淡的磁性,活脱脱一男版梁静茹。
一曲结束,旁边掌声雷动,叫好声此起彼伏。
只是门内依旧没有动静。
王少有些尴尬,不过他并不气馁,鼓足勇气后,又来了首爱你一万年:
“爱你一万年
爱你经得起考验
飞越了时间的局限
拉近地域的平面
紧紧的相连
……”
依旧没动静。
见对方还要再唱,秦宇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哥们,你这样不行。”
王少没想到竟然有打断自己,扭过头不悦道:“你谁啊你?”
秦宇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办法把你喜欢的人叫出来。”
王少一愣:“你有办法?不可能。
我约了陈女士不下50次,每次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推掉,现在更是见到我就躲。”
秦宇摇摇头:“那是你方法不对,告诉你,男人要简单直接粗暴。
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一样,她当然看不上你了。”
王少皱眉:“简单直接粗暴?”
秦宇将他隐藏的耳麦拽出来:“我给你示范一下,看好了。”
说完对着耳麦大声道:“陈晓蕾,快出来和我去民政局领证,不然我找其他妹子了。”
王少的脸顿时黑了:“喂,你干什么?找死是不?”
可下一刻他就住了嘴。
因为“秦宇律师事务所”的门开了,陈晓蕾站在门口看着这边,脸上全是激动。
忽然她跑过来,连脚上鞋掉了都不管不顾。
王少惊讶的瞪大眼睛,接着脸上是无与伦比的狂喜。
张开双臂,他已经做好用宽阔的肩膀拥抱对方的准备。
然而……
陈晓蕾却钻进另一个怀抱。
王少:“……”
说实话,不仅王少有点懵,感受着陈晓蕾柔软且温暖的娇躯,秦宇也懵了。
什么情况?
之前打电话时不还好好的吗?怎么……
下一刻,他耳边响起陈晓蕾细若蚊蝇的声音:“死人,你这家伙竟然敢说和我去领证,真以为老娘是那种可以随便调戏的人?
既如此,就别怪我拿你当挡箭牌了。”
说完从秦宇怀中离开,拉着他的手就朝事务所走。
秦宇下意识跟了几步,忽然道:“喂,你干什么,快松手,我刚才就随便一说,当不得真的……”
等两人消失半天,王少才从懵逼中回到现实。
刚才发生了什么?
难道简单直接粗暴对陈晓蕾真的有效?
特别是秦宇最后不情不愿却又被迫就范的样子,王少那叫一个后悔。
早知如此,那话应该自己说才对啊!
办公室内。
看陈晓蕾依旧牢牢抓住自己的手,秦宇道:“这个……现在可以松开了吧?”
陈晓蕾忙将秦宇甩掉,一张脸却是红了。
秦宇轻咳两声,试图缓解有些暧昧的气氛:“说吧,找我什么事?”
听了秦宇的话,陈晓蕾立刻恢复了以往的精明干练:“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秦宇笑道:“当然能,只要班长大人愿意,随时可以召唤,保证随叫随到。”
陈晓蕾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我问你,这么长时间你跑哪野去了?
我问了你弟弟几次,他都支支吾吾不肯说。”
秦宇哈哈一笑:“当然是谈生意,你知道我在海外也有公司。”
“海外并不代表失联啊,你倒好,电话打不通,害得我连你是死是活对不知道。”
秦宇叹了口气:“不是我故意失联,而是没办法和你们联系。
实话告诉你,这次出海我遇到了风暴,被困在一个荒岛上好几个月。
要不是幸运坐上了路过的轮船,你恐怕真的见不到我了。”
这是秦宇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措辞,毕竟自己一消失就是十个月,不这么说实在不好解释。
陈晓蕾依旧不信:“真的假的?”
见秦宇开始解上衣扣子,她忙后退一步:“你干什么?”
但下一刻,她就呆住了。
因为秦宇身上全是疤痕,后背更是有不少已经愈合的冻伤。
秦宇苦笑:“我总不会为了骗你,把身体搞成这样吧……
喂,你干什么……”
却是陈晓蕾再次扑到秦宇怀里,然后呜呜哭了起来。
声音之悲恸,和刚才的“演戏”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