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浩强连忙解释:“哦,我接个电话。”
谁知李工瞬间怒了:“接个电话?不好好干活,谁让你接电话的?”
罗浩强:“这……家里有点事,而且我就说了一分钟。”
“一分钟?一秒钟也不行。再扣你一天工资,记住了,在我的工地上,不准打电话。”
罗浩强:“……”
见此,旁边赵师傅忍不住道:“李工,小罗第一天来这,不懂你的规矩,要不就给他一个机会?
你不知道,小罗可勤快了,他只来大半天,就干了我两天的量。
这还是不熟练的缘故,等他熟练了,绝对做的更多。”
李工一愣:“是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不信你自己看。”
李工走上手脚架,仔细观察一番,又用力拉拉安全网,没拉动。
赵师傅笑道:“放心吧,结实着呢,你看……”
李工指指面前一大片:“这些真都是他干的?”
“你看你说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李工点点头:“行,我就网开一面,不扣他钱了。”
“谢……”
谁知赵师傅“谢谢”还没说完,李工又道:“不扣他钱不假,但扣你三天工资。”
赵师傅一愣:“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什么?人家干半天顶你干两天,这说明啥?
说明你偷懒了。
偷奸耍滑磨洋工,不扣你工资扣谁的?”
“你……”赵师傅脸色一会红一会白,他想开口,却不知如何反驳。
旁边罗浩强忙道:“李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干活快,是因为我受过特殊训练,不管体能、耐力、速度,都高于常人……”
结果他还没说完,就被李工打断:“受过特殊训练?你真当我傻?
也不看看老赵干这行干了多少年?我不信一个老技工,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
“我说的是真的,我在部队时,每次全军大比武都是第一……”
“停,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而且从明天开始,老赵的工作量必须和小罗一样,完不成直接卷铺盖滚蛋!”
罗浩强:“……”
他咬咬牙:“李工,要不你还是扣我的钱吧,赵师傅忙了一天不容易。”
李工乐了:“现在这年头,还有人主动要求扣钱的。行,满足你。”
就在罗浩强松口气时,李工又道:“你的钱要扣,老赵的钱也要扣。”
“这怎么行,你……”
“你什么?记住,我让老赵的工作量向你看齐,可不是让你俩一起偷懒。
你以后每天搭安全网的面积不能比今天少,否则你和他一起滚蛋!”
说完转身得意的离开。
呼哧呼哧……
“站住!”罗浩天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变的通红。
李工回过头:“怎么,有事?”
罗浩强咬牙道:“不用你赶人,老子不干了。”
“哟呵,这么硬气?可以啊,不过我相信,你还会回来的。”
“我回不回来不用你操心,但我走之前,有件事你必须做到。”
“什么事?”
“把扣赵师傅的钱还给他!”
“切,可笑,老赵是我工人,他的钱我想发就发,想扣就扣,你管的着吗……喂,你干什么?”
却是在他说话时,罗浩强突然动了。
李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罗浩强掐住脖子。
拇指食指猛然用力,李工就感觉自己脖颈仿佛被铁箍捆住,任他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胸腔处的氧气一点一点耗尽,李工的脸很快由白转红,由红转紫。
就在他认为自己马上要离开这个世界时,脖子处的铁箍松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你……”
“我什么……”罗浩强声音冰冷,杀气腾腾。
想起刚才的恐怖场景,李工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
罗浩强继续道:“还有,赵工是个好人,别让我知道你欺负他,否则……”
他左手忽然抓住脚手架钢管的一头,用力一掰。
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罗浩强掌中婴儿手臂粗的钢管竟硬生生被他掰弯90°。
将李工随手丢到一边,罗浩强抱歉的看了赵师傅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
至于赵师傅以后会怎样,只能看天意。
“等等!”是赵师傅。
赵师傅看着还趴在地上喘息的李工:“我也不干了,你把剩余的工钱给我结了,我立刻走人。”
“不可能……我……”李工下意识道,但下一刻,他条件反射般住了嘴。
片刻的犹豫挣扎,他哼道:“结就结,微信还是支付宝?”
一分钟后!
微信到账3600元。
谁知赵师傅依旧一动不动。
“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赵师傅:“我的给了,小罗的呢?”
“你……很好!”
微信到账400元!
现在两清了,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不想看到你俩。
从工地出来,赵师傅从口袋中摸出四张百元大钞:“给!
你啊,还是太年轻,既然已经撕破脸,就没必要留余地。”
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罗浩强已从暴怒中恢复过来。
他叹了口:“对不起赵哥,是我连累你了。”
赵师傅摆摆手:“说这个干啥,你真以为姓李的是因为你才刁难的我?”
“难道不是吗?”罗浩强一愣。
赵师傅冷笑:“作为工头,你觉得他会不知道,一个壮劳力一天能干多少活?”
罗浩强一想也对。
任何一个工种,特别是那些工序简单的,工作量几乎是固定的。
只要不傻,接触十天半个月都门清,也就他一个新手茫然无知。
赵师傅道:“姓李的早就对我不满了,只不过我平时谨小慎微,不给他发作的机会。
总是天天勾心斗角,我也累了,不如借机离开。”
罗浩强点点头:“这样啊……其实离开也好。
俗话说人挪死树挪活,说不定以后还能有更好的发展。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还干这一行吗?”
赵师傅苦笑:“我倒想干,但估计没机会了。
知道姓李的为什么敢这么嚣张吗?因为整个沪上这种活要么在他手中,要么在他老乡手中。
这帮人不仅彼此熟悉,还非常抱团。
只要得罪一家,其他家也会把你拉进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