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漠辰一直陪着叶念直到傍晚,等她吃了药,躺下休息了,这才离开。
回到凰宗集团时,隐隐感觉气氛好像有些不太对。此时正是下班时间,不少员工正往外走。
普通员工还好,高层一个个都肃然凝重,就跟凰宗集团已然倒闭了一样。
祁峰下午去凰宗集团影视公司去开会,不过中午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说一切都如他所料,倪昭远果然已经将他手里的股票卖出了,“二少那边我已经嘱咐了好几遍,他不会轻举妄动的。”
只要泽辰什么也不做,最多也就是凰宗集团的股价下跌到一个极其不好看的数据而已。
毕竟,凰宗集团股价再低,但只要主体还在,一切就还有翻盘的机会。凰宗集团发展这么多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几乎所有高层心里都有的一个共识。
这些高层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若只是低股价,不至于这幅表情啊?
陵漠辰心下疑惑,却也未多问,径自回往办公室走去。才刚进门,门就被人推开,祁峰急急地奔了进来,喘着气急促的道:“少爷,大,大事不好!!!”
陵泽辰微微皱眉,将手里的电脑放在了桌上,“什么事,这么慌张?”
“少爷,这下真的大事不好了!!”祁峰简直是要哭了,“我刚才在影视公司那边开会,听说二少在闭市前突然把自己手里的股票全都放了出去,本来是准备分批回购的,结果,被倪昭远全都截胡了!!现在,倪昭远手里持有的凰宗集团股份,已经超过了50%,成了聚堆的大股东了!我,我给少爷打电话没打通,给玉嫂打电话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所以我就赶紧赶过来了!”
“……”
陵漠辰菲薄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正要说什么,办公室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眼下已然是下班时间,谁会打电话到办公室来?
祁峰正要过去接,陵漠辰用眼神阻止了他,亲自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漠辰,我听说,你已经回来了?”那头,是倪昭远带着笑意的声音,“我真是要多谢你那个好弟弟啊,把凰宗集团拱手送给了我。”
“打电话来就是跟我耀武扬威的?”陵漠辰淡淡的道。
“漠辰,凰宗集团现在已经是我说了算,明天,我会正式入主凰宗集团,你们两兄弟可以收拾收拾东西撤了!!”
倪昭远没有挂电话的意思,继续道,“我真想问问你,为了叶念,毁了你们陵家几代人经营下来的凰宗集团,值得吗?”
“我所做的每件事,都是我认为值得的。”陵漠辰的语气很是从容平静,“何况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哈哈哈哈,漠辰,我是该笑你的狂妄,还是该敬佩你的勇气?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跟我斗?”
倪昭远收了笑容,冷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拿了那份文件,就可以威胁我?那份文件经过了重重加密,你根本不可能解密开的。何况,那份文件里根本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只是我放出的烟雾弹而已。那份文件里确实有东西,只不过,却是我关乎起自己的一些私事而已。”
“是吗?”陵漠辰的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可是我对倪总的私事,也是挺感兴趣呢。”
倪昭远脸色顿时黑了,“看在我们曾经兄弟一场的情分,如果你今晚将这份文件给我送回来,也许,明天我在凰宗集团不会做得太难看。”
“倪总,你看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对我做的事情可真是不少呢。”陵漠辰嘲讽的道,“倪总以后,还是不要再提这句话了。我和倪总,从来就不是兄弟,更没有什么兄弟情分。”
他没有兴趣再跟倪昭远说下去,“不好意思,我很忙,再见。”
挂了电话后,陵漠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登录了邮箱。
“少爷,眼下该怎么办?”
祁峰整个人现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到陵漠辰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心里这个欲哭无泪。
少爷啊,凰宗集团都没了,你怎么还能那么若无其事的发邮件呢?
“稍安勿躁。”陵漠辰丢下这句话,继续很有节奏的“哒哒哒”敲击着电脑,大概一两分钟后,这才道:“刚才我给你发了一封邮件,将这些内容抄送国内外所有重要媒体,同时抄送政府有关部门。”
本来,他看在倪昭远是叶念表哥的份上,还想给倪昭远留一分余地,不想将那里面所有文件的内容放出来的。因为只需要一小部分,就已足以击垮倪家。
可是倪昭远这个电话,却让他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祁峰呆了呆,顿时喜形于色:“少爷,那份文件,已经解密了?!”
陵漠辰“嗯”了一声,合上电脑站起身来,“泽辰人呢?”
“二少爷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从出事后一直在办公室里一动不动的坐着,孟小姐在旁边陪着他……”
祁峰刚才过去找过陵泽辰,本来是想质问陵泽辰,为什么要突然行动,导致被倪昭远抓住了致凰宗集团于死地的时机,可是,看到陵泽辰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像是魂儿都丢了的那个样子,祁峰一句话没敢说就退了出来。
听到孟晚歌在陵泽辰身边,陵漠辰俊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没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房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他一眼就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陵泽辰,正痛苦的抱着头“砰砰”的往桌子上撞,似是懊悔不已。
孟晚歌在一旁哭着拉他:“泽辰,你不要这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轻信倪昭远,我不该打那个电话的……”
“到底怎么回事?”陵漠辰看向孟晚歌,俊脸如罩寒霜,”什么叫不该轻信倪昭远?“
听到陵漠辰的声音,孟晚歌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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