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风清扬复生,也一定惊讶于吴天德的大胆。‘独孤九剑’每一招的精妙变化都在三百六十种以上,在吴天德大刀阔斧的删改下,每种都减少了许多变化。
吴天德将独孤九剑中种种不适合以刀招使出的招式弃而不用,比如‘破剑式’三百六十种变化被他删减为一百二十七种,加强了力与技巧的结合,更将一些原本以巧取胜的招式加以更改,变得刚柔并济,突出了自已内力出众的优点。
‘破刀式’他更是一招不留,将这一剑中三百六十六种变化全当成了镜子,在心中模拟出种种以剑破刀的技巧,然后将融合了‘独孤九剑’的‘天得一刀’反其道而行,想法子去破“破刀式”。破刀式种种变化,吴天德皆成竹在胸,自然可以想出破“破刀式”的刀法来。
吴天德的武学修为终于突破性地进入一个更高的境界。自独孤求败创下这路‘独孤九剑’以来,各代继承‘独孤九剑’的人所未达到的至高境界。
那些人只想着兢兢业业、一式不拉地将‘独孤九剑’学会、练熟,何时想过摸透‘独孤九剑’的精妙奥义和招式,反过来去创一套‘破独孤九剑’?
‘独孤九剑’剑义精奥便在于随心所欲、自出机杼,以无招胜有招。它的无招可不是真的无招,‘独孤九剑’的无招是不拘泥于形式,没有固定的招式,信手挥洒,如行云流水,那些藉以参考的剑式自可衍化出无穷招数。
若破‘独孤九剑’,自然也不能有固定招式,但吴天德熟稔‘独孤九剑’种种变化,他将‘天德一刀’的霸道与‘独孤九剑’的灵动结合为一体,以原本已站到武学巅峰的九剑剑法为基础和目标,所悟出的高深刀法自然脱出传统刀法的桎梏。
以他此时所创的这套‘天得一刀’刀法,已隐隐然有了独孤求败昔年草创’独孤九剑‘的影子,若是独孤求败见了,也必然欣喜自已的后代传人终于有人敢于超越、自出机杼,即便进入‘无剑’之境,也非遥遥无期之事了。
还有三天,就是华山剑宗自立门户之日,朝阳峰上的剑宗门户虽在白公子大把银子堆砌下变得更加雄伟壮观,较之玉女峰下的气宗更加气派,但峰上还是一片冷冷清清,尚不见一个贺客。赵不凡、封不平等人心中担忧,不敢派人来告诉吴天德,不过蓝娃儿、曲非烟已去过朝阳峰,将事情告诉吴天德,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全不放在心上。
吴天德自昨日已举家从避月谷搬回云台峰,此时太阳还未落山,吴天德将自已关在书房中已整整一天,他刚刚将‘独孤九剑’的最后一句口诀和自已所悟的心得口述完毕,端起杯来啜了口茶润了润喉咙。
曲非烟执笔记下最后一句口诀,望着那厚厚一册记载独孤九剑的书册,晃着发酸的手腕,呵呵笑道:“忙了大半天了,总算抄完啦”。
她俏丽如花的娇颜上不知何时也染上了点点墨迹,此时瞧来,俏皮中凭添了几分稚气。吴天德瞧了心中怜意大生,他伸出手臂揽住曲非烟纤柔的细腰,曲非烟就势离开椅子,温驯地偎进他的怀抱,双手攀住他的脖子,调皮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吴天德将头靠在曲非烟颈上,嗅着她发际间清淡的香味儿,轻轻地道:“非烟,你已学过独孤九剑,虽然尚未学得齐全,但有了这本册子,应该可以将这门功夫学会,以后的进境,就看你个人的悟性了。
在我看来,武功一道,仍以内功为主。所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江湖凶险,大哥不能日夕在你们身边照顾,静月教你们的太乙混元气功是一门十分了得的道家功法,你要勤加苦练,风雨不辍。那套内功心法与独孤九剑相得益彰,你们有了这两门功夫傍身,那就安全得很了“
曲非烟诧异地望着他,一双俏丽的大眼睛眨了眨,俏皮地道:“天哥哥,你今天说话怎么这般严肃,嘻……现在的样子很有点掌门人的架势了,这可不妙,不知道吴大掌门上了床是不是也这么正襟危坐,一本正经,那我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吴天德哭笑不得,伸手在她腰间一掏,曲非烟受不得痒,哈哈一笑,猫起了身子,那鸽乳般柔软的胸膛挨着了吴天德的大手,吴天德一把握住,轻轻地抚揉着,曲非烟嘤咛一声,呼吸急促起来,那翘挺浑圆的小屁股也情不自禁地在吴天德的双腿上似有意似无意地摩擦起来。
她抬起头来,双眸已有些迷离,嫣红的脸庞泛着羞涩和欣喜,腻声道:“坏蛋哥哥,大白天的,你就想要人家了么?”
吴天德心中一荡,看着她那虽然尚嫌稚嫩,却已有了成熟少妇妩媚不胜的表情,恨不得立刻将她抱上床去,恣意欢娱一番。但他心中尚有许多心事要说,身边这些人中,曲非烟年纪最小,但江湖经验却最是老道,也只有她可以托付这些事。
吴天德强抑心神,揽紧了她的纤腰,制止了她的蠢动,贴着她滚烫的脸蛋轻声道:“非烟,静月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可以说对江湖中事一窍不通,仪琳……比她也强不到哪儿去。娃娃武功比你高明,又精通许多奇门技艺,是一大臂助,省了我许多心思。
但你胜在江湖经验丰富,以后吴大哥做了剑宗掌门,可能要有许多事情忙,不能常在你们身边,家里的事你要多帮几位姐姐拿主意,哎!我的小非烟年纪最小,却要帮我做这么多事,吴大哥真是有些舍不得”。
曲非烟听了他的话十分欣喜,一挺纤腰,拍着胸脯傲然道:“放心吧,有我在,家里的事吴大老爷就尽管放心。而且这次跟你出去,小蓝姐也懂事了许多,有我们两姐妹在,绝不叫月儿姐姐、仪琳姐姐多操心”。
吴天德自那日在谷中见了风清扬所留脚痕,再忆及东方不败神乎其神的轻功身法,对于寻仇一事,实是毫无把握。他心中牵挂几位娇妻,但也懂得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如果他就此放弃复仇,与妻子携隐山林,朱静月几人是一定不会怪他的。但他在别人面前却再也抬不起头来,就算避到人迹罕至的避月谷去,他也骗不过自已的心,更愧对九泉之下的师父。
他心中虽也盘算过有朝一日武功更加精深了再去找东方不败寻仇,但他在进步,难道东方不败就没有进步?何况任我行和向问天必不会等到那么一天才去寻东方不败,自已就算再练十年,难道还高过与任我行和东方不败联手?思忖良久,与东方不败一战竟是势在必行。
吴天德长长吁了口气,暗想:老天已很是厚待我了,能来到这个年代,能娶到静月、非烟这样的美人儿,能有机会和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一战,纵然败了,这样多姿多彩的人生,还有什么遗憾的呢?只是自已的妻子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实是叫人牵挂不下。
他在曲非烟颈后苦涩地一笑,对曲非烟道:“剑宗的诸位同门对剑法过于执着,所以我犹豫再三,现在还没有传他们九剑,怕就怕他们学了‘独孤九剑’就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更加不注重内力的修为。本想过些时日,不过……任我行说不定近日就要北返,那时我便要与他同赴黑木崖,这一去……如果时日太久,你便将这套剑法交给剑宗的几位师兄吧”
曲非烟霍地转过身来,凝视他半晌,脸上渐渐变了颜色,忽然恐惧地抓住他,追问道:“天哥哥,是不是要去对付东方不败十分危险?你不是说有任老教主联手,一定可以对付东方不败么?”
吴天德暗叫不妙,曲非烟本就聪明绝顶,年纪虽幼,却最善察言观色。是个闻弦音而知雅意的极乖巧女子,她竟已从自已话中听出诀别之意,若被她问出心意,岂肯让自已再去送死?
吴天德忙强笑一下,说道:“你想到哪儿去了?别忘了任教主是日月神教上任教主,武功比东方不败只高不低,若不是担心东方不败手下众多,根本不需我出手相助,我这么说是因为总有些事让我跑来跑去,你看月儿怀了孩子那么久,我都一直没有机会在身边照顾,以后当了掌门或许事情更多,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曲非烟狐疑地看了他半晌,才似放下心来,脸色放缓,轻笑着嗔道:“天哥哥,到时忙也是忙华山剑派的事,怎么会没有时间传授弟子剑法?你呀,真把我吓坏了”。
她忽地紧紧抱住吴天德,摩挲着他的脸颊柔声道:“天哥哥,这些日子来,你总是在忙,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今天难得空闲,我给你吹奏一曲吧”。
说完,她转身去壁上取箫,一转过身去,笑意盈盈的脸上才掠过一丝深深的忧色。吴天德拉住她袖子,笑道:“对了,烟儿,你一直没有趁手的兵器,冲虚道长那管玉箫质地坚硬,可做剑用,你又精通乐曲,这管玉箫你拿去用吧”。
曲非烟默默不语,稍稍回身接过玉箫,拉过椅子来背身而坐,将箫凑到唇边,轻悠深沉的语调顿时在室中响起,吴天德想不到她吹出的竟是那首“无尽的爱”,这首曲子他刚刚来到这年代时时常吹起,后来却渐渐淡忘了,此时听来心情不由为之激荡,往昔种种一一闪现在眼前:
周王府中与朱静月一吻定情;在那个冬夜初享鱼水之欢后,将一枝沾露的梅花悄悄放在她如花的娇颜旁;在衡山山神庙下与仪琳、曲非烟望星许愿、无数的流萤在身边飞舞;与仪琳在黄河边上互相偎着讲述前世今生的故事;漫天大雪中蓝娃儿轻轻低下娇颜,却扬起剪剪双眉,向他柔媚地一笑……
悲伤苍凉的乐曲在曲非烟唇下呜咽着缓缓流淌,那一幕幕难忘的往事在脑海中画卷般闪过,他似乎又看到那个身穿翠衣、胸前蓓蕾还只是稍稍贲起的曲线的少女,一步步向自已走近,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着羞涩和深情,轻轻对自已吐出那两个叫人无限蛊惑的字……
吴天德闭上眼睛,还有好多好多……,一幅幅画面闪过他的脑海,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哀伤,这些可爱的女子,今后共渡一生,他们之间还要谱写出多少其乐融融的乐章呀?东方不败已近乎无敌,明知必败却一定要去是否不智呢?
温柔乡是英雄冢,忆起这一幕幕往事,吴天德也不由得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起来,他悠悠一叹,仿佛叹出了郁积千年的辛酸,听到这一叹,曲非烟肩头一颤,忽然没了声息。
吴天德听到曲子忽然听了,睁开眼睛,只见曲非烟横笛于唇,一动不动,心中不由一奇,他伸手去扳曲非烟肩头,曲非烟回过头来,一串泪珠儿扑漱漱落在他的手背上,那张俏脸已是泪痕斑斑。吴天德不由心中大恸,一把搂过她来,失声道:“烟儿……”。
曲非烟扑进他的怀中,忽然忍不住放声大哭,吴天德抚着她的头发,默然半晌才叹道:“我瞒得过谁,却也瞒不过你,其实我也只是有些担心罢了,天下间纵有人武功高过我,也不可能差距如此之大,有任我行和向问天联手,哪还有什么危险?”
曲非烟呜咽半晌,忽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耀着坚定的光芒,说道:“吴大哥,我也学过独孤九剑,我们一起去,有我们几个帮你,难道还打不过一个东方妖怪?”
吴天德不禁失笑:“东方妖怪?亏你想得出。”转念一想,东方不败练‘葵花宝典’练得男不男、女不女,说是妖怪也不为过。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傻丫头,独孤九剑确是一门了不起的功夫,可是你们底子太薄,习练时日尚短,九剑的精髓领悟才几分?就算四个你加起来,也未必是我师父三合之敌,如何去跟东方不败斗?”
曲非烟听了不禁默然,风清扬尚不是东方不败对手,自已连风清扬三招都接不下,凭什么去和东方不败斗呢?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紧张地向吴天德问道:“那你呢?天哥哥,你现在的武功比起风师父来如何?”
吴天德目光闪动,沉吟半晌道:“我只在师父指教功夫时与他切磋过,算不得真正交手,如果当时师父已拿出全部实力的话……我现在自悟后的‘天德一刀’应该不比师父差”。
曲非烟听了急道:“那怎么成?风师父都不是东方不败对手,你就算练到风师父的境界……”,吴天德微笑道:“还有任教主和天王老子呢!”
曲非烟听了稍感宽慰,她靠在吴天德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半晌又忽然抬起头来,脸红红地道:“天哥哥,月儿姐快有你的小宝宝了,我……我也想要个你的孩子,给我好不好?”,她的脸有若一块红布,吃吃地道:“我问过月儿姐了,这几天……这几天容易怀上……”
吴天德瞧了她模样,心中一荡,刚要说话,门一下子被推开了,把曲非烟和吴天德吓了一跳,曲非烟忙从吴天德怀中跳了起来。
只见蓝娃儿站在门口,脸上也有点儿红晕,略带些忸怩地道:“吴大哥,家里来了两位客人,一位叫刘正风、一位叫曲洋,说是来参加你的掌门大会的”。
曲非烟在吴天德身边虽肆无忌惮,但有别的女人在旁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正窘得手足无措,一听爷爷来了,不禁窘态顿消,欢喜地道:“爷爷来了?好久没见到他老人家了,我去看看他”。
曲非烟一溜烟儿地夺门而去,吴天德也忙跟到门口,刚要迈出门去,蓝娃儿忽然一把拉住他袖子,吴天德回头一望,只见蓝娃儿怯生生地站在那儿,脚尖磨着地面,垂着头羞答答地道:“吴大哥,人家……人家也想……想要一个你的孩子!”
吴天德自从在谷中见过了风清扬和东方不败的武功痕迹,反而暗暗庆幸不曾夺去蓝娃儿的处子之身,否则可又要误了人家一生了。此刻一听她的话便未加思索地道:“娃娃,你听到我和非烟的话了?黑木崖之行实不如我预料的那么乐观,幸好我还不曾……,如果我现在动你的心思,岂非禽兽不如?我们的事还是待我从黑木崖回来之后再说吧。如果我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吴大哥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你那么美丽,一定可以找一个少年侠士,快快乐乐地……哎哟!”
他话未说完,脚面上已被狠狠地跺了一下,只见蓝娃儿抬起头来。杏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他道:“混蛋,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知道?虽然我们没有……没有……,可是我们都已做过那么多事,人家早把自已当成了你的妻子,我还会再嫁给旁人么?你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毒死你!”
吴天德:“#¥%!&;#8226;%¥&;#8226;%!……,好象蓝娃儿越来越喜欢说这句话了。她下毒药倒是不怕,谅她也不舍得,不过如果是春药……,非烟妹妹下的虽然是假药,蓝大小姐下的可一定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以后吃东西还真要小心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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