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大排档,外面的光线比较暗。
老板问我做什么,我说借光看下信,让老板给我加一份鸭血粉丝。
老板应了一声,立刻去配菜。
因为一群老头也点了不少菜,所以饭店里面一阵忙活。
我趁着众人不注意,将信封在老头他们的菜上抖了抖。
随即,我回到桌位。
他们正在聊天,那蛇皮口袋并没有动。
我刚才一心二用,听到老头说突然肚子有点疼,去上洗手间了。
一群老头正在闲聊,都是一些零碎的小事。
我等了一会儿,那老头从卫生间出来了,他一边走一边打电话。
“东西到手了,我非常确定。”
“是,好的,我吃点东西,马上就送过去。”
“好,没问题。”
他连连点头。
我听在心里,好像是要去交货。
至于什么货,应该就是塑像。
他们坐下后,边吃边聊。
我从他们的聊天中得知,这个偷我鬼媳妇塑像的人姓袁名亭易,身份地位好像还很高。
这群人,显然都是阴易门的人。
他们时而小声议论阳易门的对手,时而又小声议论某某大老板家的玄阵。
我的菜来了,我埋头大吃,也真是饿了。
一群老头唧唧歪歪,说得都是一些怎么坑人钱财的话,几杯酒下肚,早把那塑像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半个小时后,袁亭易先行厉害。
我也结帐走人。
我开车,一路跟随出租车,开了三十多里地,来到了江宁南边的乡下。
一栋单独两层没有庭院的小楼,静静的矗立在夜幕之中。
袁亭易走走停停,步伐有些生硬起来。
我下车后换了一双布鞋,悄悄跟在后面。
袁亭易来到别墅的大门口,直接叫了一声,“小张,是我,袁亭易。”
我想,这袁亭易应该是中了毒,声音明显没那么有劲了。
不一会,门打开了。
一个长相和那张翠华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打开门,迎着袁亭易进了屋子,有把门给关了起来。
我运转鬼气,悄悄走到门口偷听。
“咦,袁叔,你这脸色不怎么对劲啊!”
“哎,可能是劳累,也可能是被那几个流氓给打得。”
“流氓,什么流氓?”
“别提了,真他妈倒霉,那小县城的车站,我上车后不久就来了几个小年轻,其中一个居然偷我的钱,被我发现,结果反被他们四五个人给打了一顿。”
“怎么还有这种事?卧槽,早知道我去了。”
“行了,别说那些了,幸亏你没去。我可告诉你,那小子现在精着呢,虽然只有十八岁,但他的心理年龄至少能有五十岁。他做事稳重,处事圆滑,还结交龟灵,我希望这次他会中尸牙粉毒而死,否则不然,他肯定会追查到我们的头上。”
“这么厉害?”
“可不是,我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还拿出一百万现金分给那些可怜人,我看这小子不只是运气好,而是功德造化大,再这样下去,如果不能把他吸纳到我们阴易门来,那就必须赶紧彻底将他铲除,否则不然后患无穷。”
“不行,我爸说了,阴易门不能要他,他上辈子来头很大,这辈子气运也不小,要对付他,最好趁早。袁叔叔,这次你真该把他彻底了结了。”
“没事,或许他已经死了,我打个电话给小蒋,让他去查查。你把蛇皮袋打开,把塑像拿出来。”
“好……”
袁亭易打起了电话。
而那姓张的则去拿蛇皮袋。
我心思震动,没想到张翠华还有后人。
这狗日的张翠华,三番五次害我,今天也轮到我来报仇了!
我立刻在心里琢磨起来,我到底该怎么对付这张翠华的儿子?
这时候,屋子里面突然传来了惊叫声。
“袁叔叔,你这,你这是糖葫芦啊!”
“什么,这怎么可能?”
“这还能有假,你明明就是糖葫芦,不信你自己看……”
“啊!”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什么时候掉包的?”
屋子里面,俩货懵逼了。
我一转头,就看到屋子的东边有一口井,我心中一动,连忙将那信丢进了井里。
这就叫恶有恶报,自作自受。
妈的,敢对我下毒,我毒死你们整个阴易门。
我刚放完信,门就开了,我连忙快速闪人。
好在,他们并没有发现我。
“啊!袁叔叔,你怎么了?”
“我,我头晕……”
“看你的脸色好像中了尸牙粉的毒,你是不是不小心碰到尸牙粉了?”
“没有,我不可能中毒……”
“什么呀,你这分明是中毒的症状,快,我用井水给你解毒。”
这话我听着纳闷,井水又阴又凉,也能解毒,他没说错吧?
不一会儿,那姓张的就拿来吊桶往脸盆里面打水,“快,袁叔叔,拼命的喝,喝完了吐出来就没事了。”
“小张,没有中毒,真的没有啊!”袁亭易连连摆手,“你送我去医院吧,我要去医院,我这是病,不是中毒啊!”
“哎呀,我给你把脉!”
姓张的给袁亭易把脉。
就在这时,袁亭易的电话响起。
“老邢,你说什么,大家都中毒了?你们确定是尸牙粉的毒?”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
“难道,难道那小子偷偷跟着我追过来了?”
袁亭易自言自语,居然被他猜到了。
姓张的急了,“哎呀,我的袁叔叔,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瞎担心了,赶紧解毒吧。”
姓张的端起脸盆,喂袁亭易喝井水。
“不!”
袁亭易喝着喝着,忽然一把推开脸盆,倒在地上,痛苦不已的抱着头,还带着哭腔,自言自语的念道:“我错了,我不该去害他,当我看到那尊菩萨像的时候我就应该收手,我不该害他的……”
“袁叔叔,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疯了?”
姓张的连忙再次打水上来。
可这一次,他却连同信封一起打了上来。
“这是,这是哪来的?”
姓张的解开信封,拿出了里面的烧纸。
袁亭易见状,“啊”的一声尖叫,吓得连忙爬起身跌跌撞撞的离开,可没几步又摔在了地上,抱着头一阵哀嚎惨叫:“他来了,肯定是他来了,如果不是他,就是那龟灵来了,或者……或者是观音菩萨怪罪下来了……”
“他妈的,我还不信了!”
姓张的终于有些怕了,他连忙从裤腰处拔出了手枪,一边四下张望,一边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爸,我是张雄,出大事了,大家都中毒了,那小子好像杀过来了,我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