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仲卿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蒙头大睡,房间里一片死寂,此时凌晨的钟声敲响了。
我悬在天花板上,藏了鬼气,死死盯着那扇门。
以我的估计,桥姬该来了。
不管是桥姬,还是其它吸阳的女鬼,无一不是贪婪如狼,在被自己盯上的目标还没咽气之前,她们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直到榨干为止。
嘎吱,嘎吱!
果不其然,凌晨刚过了三分钟,房间里便突兀地响起看了怪异的动静。
不过,不是来自那扇门,而是来自卧室一角的卫生间。
那关死的水龙头,一点点朝着中央拨弄,然后,滴答滴答,水滴越滴越快。
哗啦!
终于,水龙头彻底打开了,一股鲜艳如血的液体从里面喷了出来,就像是杀猪刀瞬间捅破了猪的喉咙。
这液体从水槽里直接飞溅在了地上,无声无息地从卫生间里流了出来。
就像是游走的毒蛇,红液从水龙头一直拖沓到了床边。
红水越聚越多,然后水面耸起,升高,最后开始幻化了手臂头颅,最后硬生生变成了一个女人的身形。
这女人身材高挑,长发披肩,一件深红色的披风一直拖到了卫生间里。尽管房间里晦暗,可那艳红色的披肩还是无比醒目,时刻提醒着人的眼睛,这是血的颜色……
女人看着床上沉睡的男人,轻轻扭动着腰肢,苍白的脸上嘴角泛出了一丝狩猎般的微笑。
只见她身体开始悬起,缓缓卧倒,身体就漂浮在床上一尺多高,脸和蛟仲卿的脸对应着,大红色的袍子将她和蛟仲卿隔离开了我的视线,犹如一只巨大的血蝙蝠……
沉睡的蛟仲卿开始发出梦呓般地惊厥声,一缕屡黄色的光辉从他的头上冒了出来。
“小姐姐,做头发吗?”我幽幽一笑道:“大半夜的,披头散发,不影响形象吗?”
桥姬听见我的声音,顿时浑身一颤,巨大的披风好像是一艘小船,直接倒翻了过来。
这家伙仰头和我四目相对,呼的一下,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我毫不客气,张口笑纳。
“容颜婀娜,气若幽兰,干嘛和一个活人过不去呢,想玩,找小爷我啊!”
我一笑,眨了眨眼道:“吸我,我虽然没有阳气,可我有色胆。”
桥姬定了定神,才意识到我也是个魂魄,身体一个轻旋,转身落地,站在了屋子中央,半仰着头看着我道:“你是谁!”
“我?看不出来吗?潘安啊!”我抛着媚眼道:“怎么走了?不中意我的模样吗?说说看,你是想要姜文那种硬汉大叔型的,还是想要吴彦祖这种帅气爽朗型的?或是tf三小只那种萌萌甜心型的?我变给你就是了!”
说着话,我也从天花板上飞跃而下,一步步逼了上去。
桥姬微微后退,冷眼打量着我,哼声道:“油嘴滑舌。我告诉你,这人我看上了,那就是我的猎物。念在都是鬼族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给我滚。”
“啧啧!”我笑道:“怎么就急了?我说了,我对活人没兴趣,对妞有兴趣。嘿嘿,咱们聊聊怎么样,你放他一马。你不是喜欢吸人吗?那就吸我啊!正好你饥.渴,我放浪,咱们天作之合啊!”
桥姬大概着从没见过谁敢如此对她放肆,此时不禁有些懵,见我马上近身,只得大喊一声道:“站住,你可知道你在和谁放肆?”
“知道!”我正色道:“渝城著名爱男人士吸阳协会理事百鬼夜行活动创办人之一的桥姬小姐嘛!我在这里都等你一晚上了,就为了一睹芳容。如今见到了,我正琢磨着如何朝你献媚,以获得你的好感呢!”
桥姬已经开始警觉起来,她看出来了,我出现在这,就是专门给她作对来了。
“是这个人请的你来对付我?”
“非也,我是自愿的!”我笑道:“怎么样,给在下一个薄面,咱们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怎么样?”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可我要是不呢?”
“嘿嘿,我就喜欢你这种烈性子美女!”
“他一个阳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敢和我作对。”
“没有好处,仅仅因为我是个鬼医!”
“鬼医?”桥姬越发有些紧张道:“悬壶峰的鬼医?”
“呦呵,还知道悬壶峰呢,那就好办了!”我道:“想必你也不是第一次吸阳害命了,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可这一次,你落在了我的手里,恐怕难以全身而退了。这个人,从心肝脾肺,到筋头巴脑,我都已经修复了一遍,说白了,他的命我保了。至于你的命,我本该即刻就取,但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配合,我可以送你入冥,不杀你就是了!”
“哈哈,悬壶峰名气不小,可你却就是个小小的鬼医,老娘可不是吓大的!”
桥姬说着,突然面目狰狞起来,双手如蹼,愤然朝我就是一巴掌。
别看她柔柔弱弱,可在夜行百鬼之中,桥姬是有名的大力士,这一巴掌抽来,犹如砸开了一座桥墩。
我一个万里独行,在须臾之间避开了他的气力,直接站在了他的身后,一抬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冷声道:“速度慢了点,杀我,恐怕有点难!”
或许是我的反击超出了她的认知,这娘们惊叫一声,突然红袍朝后一个抽打,同时回过身来,大蹼掌又一次劈手砍来。
这娘们的袍子确实厉害,差一点就把我掀翻了过去。
可惜,我的阳修已经完全恢复,万里独行的速度让她的反击都像是慢动作,等他出手的瞬间,我又已经到了她的身后,而且,一记锁魂手已经将其扼住,抵在了墙壁上!
“小小鬼医治不了你,那要是悬壶峰掌峰罗卜呢!”我咧嘴一笑道:“小模样着实不错,你说,我要是一记五雷印打在脸上,会不会花了你的尊容啊!”
“鬼医罗卜……你是罗卜?”桥姬浑身一颤几乎嵌入了墙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