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回应:“此乃静心炉,是海王道长的护身法器,通晓人性,灵验非凡。我再三恳求海外道长,并且花了两千两银子,海王道长才勉强同意将静心炉借我使用一天。由此可见,这静心炉的确有过人之处啊。”
众人一听是海王道长的护身神器,再看静心炉,神情虔诚,多了几分凝重,再也不敢等闲视之了。
元宝在一边听了,捂着嘴巴偷笑。
“姐夫真会编瞎话。我不过是在菜市口花了一两银子买来的,姐夫竟然振振有词,说这是海王道长的护身法器。太好笑了!”
徳叔不耐烦道:“这静心炉有何用处?燕公子,你就直说吧,别卖关子了。”
燕七道:“静心炉,顾名思义,可以静观我们的心灵,它可以体察出,我们心灵是善是恶,是美是丑,给测出我们的心里,到底有没有鬼。”
徳叔哼了一声:“心如何测?难道还把心挖出来。燕公子真是狠毒呢,竟然要挖我们的心。”
众人惶恐。
燕七呵呵一笑:“徳叔真会说笑,要知道心中有愧于否,何须挖心?岂不知十指连心!手上干净,自然心也是干净的。所以……”
燕七指了指静心炉:“一会,我们只要把手伸到静心炉之中,若是拿出来时,手上不曾沾染半点香灰,则说明我们是良善之人;若是手上沾染了香灰,则定然是杀害彭大人的凶手。”
众人闻言,也明白了燕七的用意。
“原来如此。”
“倒也简单的很。”
“这可是香炉啊,手伸进去,怎么可能不沾染香灰呢,奇怪啊。”
……
燕七问众人:“各位,你们想不想自证清白?”
“想!”
“敢不敢一试?”
“有何不敢?”
众人心里没鬼,自然敢一试。
燕七问徳叔:“徳叔,你意下如何?”
徳叔看了看静心炉,摇摇头叹息一声:“虽然不知道这静心炉是否真的灵验,但权当一试,也无不可。只是,我总觉得过于草率了。”
燕七摆摆手:“好了,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开始吧,大家排好队,不要乱来。”
“彭虎,熄
灭香烛,请神灵下凡。”
彭然吹灭了蜡烛。
屋子里一片漆黑。
燕七大声说:“我先来,大家跟着我,一个个轮着来,谁也不许喧哗,谁也不许声张,万万莫要吓跑了神灵。”
燕七先去静心炉里抓了一把。
婉娘随后。
元宝次之。
彭虎也抓了一把。
……
众人依次伸手在香炉里抓了一把。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大家全部轮过一遍。
燕七让众人排好队:“彭虎,点灯。”
彭虎点上了蜡烛。
烛光萦绕。
“好,下面,请大家伸出双手。”
众人探出双手,不由得大吃一惊。
“哎呀,我手上有香灰啊,可是,我……我不是杀人凶手啊。”
“我手上也有啊,我怎么会害老爷呢,这什么破败的静心炉,一点也不灵验。”
“我手上也有香灰,难道,我们都是杀人凶手?”
……
徳叔望着香炉,神情古怪。
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疯了一般奔着香炉跑过去。
可是,香炉却被彭虎给端走了。
徳叔惊慌失措的问:“彭虎,静心炉呢?”
彭虎憨憨的说:“已经被我收起来了。”
徳叔急的直跺脚:“收起来干什么?”
彭虎道:“燕公子让我收起来的。”
徳叔急了:“快拿出来摆上,让我瞧瞧。”
彭虎摇摇头:“不行,燕公子说了,这是法器,容易损坏,用过之后要马上收起来,不能给任何人把玩。”
徳叔呲牙咧嘴:“我就看看,你快拿出来。”
彭虎摇摇头:“说不拿,就不拿,打死也不拿。”
“彭虎,你这缺心眼的,听我的还是听燕七的?”
“你都说我缺心眼了,我自然听燕公子的,不然,我的心眼岂不是白缺了?”
“你……”
徳叔急的特想挠墙,见说不通彭虎,就自己四处去找静心炉,可是,哪里能够找得到?
彭虎看着徳叔急的像是烧了尾巴的猫,团团乱
转,不由得十分诧异,挠挠头:“徳叔这是怎么了?平时很淡定啊,今天竟然如此反常。”
燕七听着众人吵吵成一团,大声道:“肃静,请各位肃静。”
众人大叫:“燕公子,请给我们一个说法。”
燕七摆摆手:“各位,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刚才说的话都是杜撰的,这静心炉不是海王道长的护身神器,是元宝花了一两银子,在菜市口买来的。”
“什么?”
“燕公子耍我们。”
“菜市口买来的,那还能灵验吗?”
……
徳叔听了燕七的话,更加惊悚。
他四处寻找香炉,却不可得,心里着急,竟然急的双腿一抖,尿了裤子。
他抬头一望,就看到香炉,竟然被燕七抓在手里。
“这……这可如何是好?”
徳叔呲牙咧嘴,倚靠着柱子,方才站稳。
燕七指着香炉,揭秘道:“各位,我刚才所有的话,都是假的,香炉中都是香灰,把手伸入香炉之中,定然会沾染香灰。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手上沾染了香灰,这才说明你们心里没有鬼,安之若素,也说明你们不是谋害老爷的凶手。”
众人放下心来,又问:“那凶手到底是谁?”
燕七道:“我刚才之所以说香炉是海王道长的护法神器,手探入而不染香灰,就是为了迷惑凶手。想一想,若此人是凶手,必定不敢把手伸进香炉,因为他害怕沾染香灰。而是会假装走个过场。”
“所以,我现在要说,但凡心中无鬼之人,手上必定沾染了香灰,谋杀彭大人的凶手,手上定是干干净净的。”
众人一听,顿觉有理。
燕七摆摆手:“下面,请大家伸出手,让众人看看,谁心中无鬼,谁是杀人凶手。”
众人不约而同,伸出手掌。
燕七一个个过目,果然都沾染了香灰。
只有徳叔背着手,依靠在廊柱上,神情沮丧,表情狰狞。
燕七一一过目,俱都沾染了香灰。
最后,燕七站在了徳叔面前:“徳叔,把手伸出来吧。”
“啊?”
徳叔一惊:“伸手?伸……伸什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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