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夷走到电梯门口后,她又停住朝客厅内看去,安夷在门口探了探脑袋,她犹豫了几秒,便再次转身进了房间,朝卧室走去。
沈韫竟然倒在了床上,手机掉落在地。
安夷立马走了过去趴在沈韫身边,她轻轻推了下沈韫。
沈韫许久从才睁开眼,他看到又回来的安夷,将她推开,没说话。
安夷又趴了过去,去伸手探沈韫的额头,沈韫又阻挡住,想把她的手给拨开。可安夷却强制性的将沈韫的手,给拨了下去,固执的去试探他额头。
很烫,安夷说:你生病了。
沈韫面无表情说:你走开。
他试图再次推着安夷,安夷却整个人压在沈韫身上,死死抱住他,怎么都不肯走。
沈韫是高烧很多天了,哪里还有那么大的力气去跟她做这些抗争,他躺在那,闭上发烫的双眸。
安夷抱着他好一会儿,又自己的脸去贴沈韫的脸,好烫,以前她经常这样,江妈妈是怎么做的。江妈妈会给她喂药,还会给她喝很多热水。
她又从沈韫身上爬下来,迅速在沈韫的房间翻找着,找了好久,安夷从一个急救箱内翻出药来,她也看不懂哪些药能够吃,她全都抱起放在床上。又去给沈韫到厨房倒水,她倒的很笨拙,因为刚烧没多久,所以水温是正好温热,因为不小心倒多了,满满的一大杯,安夷捧在手心,便低头含住杯口,自己喝了一大口,又迅速抱着杯子,朝卧室走去。
等到达床边后,她趴在沈韫身边,小声说:我喂你喝水好不好?
她抱着沈韫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拿着水给沈韫喝。
沈韫其实是有些迷糊的,他咳嗽着,安夷将水杯小心的喂到沈韫唇边,沈韫感觉有水,便喝着,一杯喝完,沈韫再次闭上眼睛躺在那。
安夷拿起床上一堆的药,她一个一个拿在手上看着,她搞不懂啊,她拿着好多的药问:沈韫哥哥,我应该喂你吃哪种。
沈韫虽然意识有些迷糊,可还是保持着一点清醒,他听到安夷在旁边问。
便勉强睁开双眸看向她,他语气虚弱:绿色盒子的。
安夷迅速翻找着,她找到绿色盒子的,便立马拿了几颗塞到沈韫嘴里,又去拿杯子给沈韫倒水,倒了回来,她去喂沈韫,可是沈韫是躺着的,刚才那一杯沈韫虽然喝了。可有一半全都淌在了床上,沈韫衣服都湿了。
安夷拿着杯子左右换了个角度,好像都不太好喂,她又试图抱起沈韫的身子,可是她那猫儿一样的力气,哪里搬得动沈韫。
她用了好大的力气,可沈韫躺在那沉甸甸的,半丝都不动。
安夷忽然拿起水,自己喝了一大口,又趴到沈韫身上,便低头去喂沈韫。
沈韫可能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再次迷糊的睁开眼,正好看见安夷半垂的睫毛,她柔软的唇正贴在他唇上。
沈韫意识到她在做什么,他挣扎着想躲,可是安夷整隔身子都压制在他身上,手也死抱着沈韫的颈脖。
沈韫动弹不了,便无力的躺在那,任由她用自己的方式给自己喂着水,沈韫只能吞咽着。
其实药他早就吞下去了。
她喂完后,唇便从沈韫的唇上离开,她擦了擦滴着水的唇角,便又从他身上爬了下来。
转身去了浴室,拿了一块毛巾,用水打湿,出来后学着江妈妈曾给她降温时的方法,给沈韫敷在额头,替他退烧着。
她做的极其有兴趣,在照顾沈韫时,就像在照顾她那些娃娃。
几分钟给沈韫敷一次,又替沈韫拉上被子盖上,还用手拍着沈韫脑袋哄着他说:不难受不难受,马上就会好的。
沈韫是实在没什么力气了,他陷入了昏迷中,可能是因为药的缘故。所以也就任由她在那折腾了。
安夷忙上忙下,忙到大半夜,她自然也是累了,也没有再回学校,趴在沈韫身上,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沈韫是被热醒的,他昏沉的睁开眼,他以为是身上盖了被子,所以刚要将被子从身上揭开,可是手握住的,却是一只软乎乎的手臂。
沈韫低头一看,身上压了个人,安夷在沈韫身上熟睡,脚和手都缠着她。
沈韫愣了几秒,他烧的有些糊涂了,可昨晚的事情隐隐记起了一些,他手便从她手臂上放了下去。
他躺在那有好半晌没动,过了许久,他将身上的人翻身抱了起来,之后将她放在床上,她也额头上都是汗,可是她睡的很沉,根本就不受影响,沈韫定定的看了她几秒,本来想给她盖被子的手,改为替她盖了半块毯子。
之后,他起身去了浴室。
他全身几乎都是汗,估计是昨晚药的作用。沈韫的头虽然还有些昏沉,可是已经没那么疼了。
他拿着衣服去了浴室,等沈韫洗完澡出来,床上的人还在熟睡。
沈韫站在那看着,隔了会儿,他开了屋内的风扇在那吹着,便坐在床边望着熟睡的安夷。发着愣。
也还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有些缓缓转醒,在她刚动了两下后,沈韫便起身离开了卧室。
安夷从床上坐起来后,左右看了一样,没有看到沈韫,她又趴在那睡了一会儿,再次转醒,才从床上下来,朝着外头走去。
桌上放着早餐,牛奶,安夷站在那看了一眼,走过去便从桌上拿了个面包,在那咬着。
正当安夷在那喝着牛奶时。门开了,沈韫从外进来,他看向站在那吃东西的安夷。
安夷便朝沈韫走过去,低头看向他手上提着的东西,水果。
安夷伸手要去拿,沈韫闪躲着,不让她触碰,依旧不理会她。
安夷便朝着餐桌边走去,她在那继续吃着面包喝着牛奶。
沈韫提着水果进了厨房。
安夷快速吃完,她便从桌上起身,又朝厨房走去,她站在厨房门口眼睛一直盯着沈韫。
好半晌,安夷进入厨房,她挤到沈韫和厨台的中间。沈韫手洗着水果,在安夷挤进来后,他低头看着她。
安夷笑着说:你真不让我再来找你?
安夷的脚踩在沈韫的家居鞋上,她身子紧贴着他,她仰起头看着沈韫:如果你真不要我来找你的话,那我就真的不会再来找你,以后都不会。
也不等沈韫回答,她抱住沈韫,头挨在沈韫胸口,像以前那样依偎着他。
沈韫只说这样一句话:你把我当什么。
安夷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味说:喜欢啊,我喜欢你。
她说的毫不犹豫。
沈韫却听不出半分的真心,他说:所以你对我的喜欢,和其余人的喜欢都没人差别。
安夷抬头,皱眉说:不可以吗?
沈韫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安夷见他不答,她又依偎在他怀里,她很小声说:那你还要不要我来找你。
沈韫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什么,本来之前就是他说让她不再缠着自己,而且就算之前两人在一起,也不过是不明不白,包括现在,恐怕在她心里,他也只不过是一个陪着她玩那种游戏的男人。
他算什么,他也不知道。
而且,她说她恋爱了,她还来找她做什么,继续陪她玩这种荒谬的游戏吗?沈韫知道她根本就对自己没半点认真,一直以来都是,他又怎会不清醒呢。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她是为了什么而缠着自己。
他就是她抢过来的玩具,她报复安夏的工具,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可以看出。
所以她后面的故意接近,沈韫怎么会不懂呢。
如今他和安夏的婚事解除了,她彻底胜利了。那么他自然就会被她所抛弃,她开始去找能够给她更快乐的人。
沈韫扭过头说:不用再来找我了。
沈韫直接说出这句话。
安夷听到他这句话,缓缓抬头看向他。
沈韫维持着侧脸的姿势,对安夷说:我不会再陪着你玩了。
安夷说:你说的。
沈韫说:对,我说的。
安夷定定的看着他许久,好久,她笑着说:那好。那我就不再来找你。
她手缓缓松开沈韫,她往后后退了一小步,看着沈韫,忽然她从沈韫面前钻了出去,直接出了厨房,很快她出了客厅离开,外面是关门声。
沈韫回头看去。接着,他看向水槽的上方,水龙头还开着,在放着水,沈韫将水龙头的开关压了下去。
水声止住。
下午东子和薛棋来找沈韫了,他今天上午没去学校,他们也猜到沈韫应该是感冒的缘故,深怕他出事,所以过来看沈韫一眼。
好在他们想多了,沈韫来开门时,感冒以及好转了,神色看上去还行,应该是退烧了。
东子走过去,手搭住沈韫肩膀说:没发烧了吧?
沈韫说:好很多了。
东子说:我还以为你晕倒在这了呢,今早上没见你去上课。
沈韫其实身子还是很疲惫,他笑着,并没有同东子多说,两人先进去,薛棋关上门。
几人朝着沙发那端走,东子其实有事情找沈韫的,他说:大三下半个学期,该见习了,沈韫,咱们可能都得去医院临床接触了。
沈韫听到东子如此说,他没说话,走到沙发边只是问:喝什么。
东子问:啤酒有吗?东子问完又说:对,你这儿怎么会有酒,当我白问。
沈韫却走到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出来,他递给东子。
东子惊讶了,他拿在手上不敢窒信问:真有啊?
沈韫懒得理会东子的大惊小怪,又问薛棋:你呢。
薛棋说:水吧。
沈韫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薛棋,之后他才坐在沙发说:都分下来了吗。
东子说:还没呢,不过估计也快了,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在一块。
沈韫靠在沙发上说:不知道,可能会分在一个医院。
他疲倦的坐在那,显得有些没精力,而且眉眼都是倦倦的。
薛棋关心的问:真没事吗?
沈韫还在思考东子说的那个话题,薛棋突然问了他这样一句话,他略微迟钝看向她。
薛棋说:我看你好像没休息好的样子。
沈韫揉着眉心说:还是有点头痛,不过基本应该没事了。
薛棋点头。
东子又说:学医就是苦逼,见习后上午还要上课,下午得去病房,这简直不拿咱们当人看,我听说今年有名额去匹兹堡大学。
沈韫揉眉的手停住,看向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