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我爹是吕布372
刘表气坏了,也只能加固兵马,防守襄阳。
襄阳若被破,张绣就真的能兵临荆州城下了,刘表焉能不急?!
其实张绣也是很尴尬的,他是无土之人,与刘备的处境其实差不多。所以,他到处打,到处抢掠,因为守不住,纵有实力,也只能且战且走,到处抢抢停停的,以至于名声越来越差,弄的人越来越烦。
就与草原上的邋狗一样,没有一个休养生息的地盘,更不知道图以长久,所以他虽兵强,但是只是抢掠一番再跑掉,到最后是人嫌狗憎的,人所不容!
刘表当初留他,是为了借他之势,防守一下淮北的,结果这张绣倒好,此时刘表是明白了,这张绣就是豺狼。
这一次攻伐寿春,他的路线是怎么呢?!经邓州,到南阳,过宛叶古道,一路北上,直到襄阳。
他的目标,一开始说是寿春,其实主要目的,就是襄阳!
也就是说,寿春就打就打,打进去了就抢掠一二,说不定有大收获,毕竟袁术是真的富庶。而抢不到,打不过呢?!
他要打的就是襄阳。
刘表真的气炸了。
引狼入室,就是这种感觉。
刘表是真恶心,只能调兵遣将去防守襄阳,另一方面,还要抵抗周瑜,正好文聘也回来了,刘表也松了口气,便全力防守,此时也顾不上再议与吕布结交之事了。
蒯良也将心中的疑惑放回了肚子。他明白,有些事已不可为。孙策深恨刘表,只恐结交结盟之事,是想都不要想!
这些年,江东与荆州打过了多少仗,连数都数不过来。
地理位置,以及前仇旧恨的,就决定了立场。
因此蒯良也顾不上吕布了,与孙策,周瑜较上了劲。
孙策趁此才有了机会,他哪能不尽力,因此是耗了死力。
一被周瑜接回,第一件事便是暴哭,祭奠落在江北的将士,安抚死士与将士家眷,第二件事是治伤,立志,要与吕布誓不两立。第三,便是全力趁此夺荆州。
这是想要拿下荆州,与吕布对峙了!
而周瑜所攻庐江郡,其实是刘勋在守着的,但是因为寿春出事,刘勋带着主力被袁术召回了,远水救不了近渴,庐江失守,似乎是必破之局。
再加上孙贲将军降了孙策,早收到孙策之书,早有降意,庐江是真的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被江东给拿下了。
庐江其实算是袁术的地盘,孙策是没得到寿春,但是他得了庐江。
便是刘勋在,也未必能守得住庐江,更何况现在刘勋不在,孙贲又降了,因此拿下的速度,快的出奇,也算解了未能得寿春之余恨。
而刘勋原为庐江太守,刚收到庐江被攻的消息,还未得令再回去守,再次收到消息的时候,庐江已经失守了。
刘勋真的是大惊失色。
而孙策兵又继续往淮南他城推进。
这一块地界,其实上,就是混乱与对峙的,孙策,刘表,还有吕布,注定了的局面。
刘勋是急炸了,只能独自进城寻袁术,然而袁术还病着呢,已不能理事,摆出面的是袁术子袁耀,然此子惧吕布威势,更加没有主张。
“主公,孙策已攻破庐江,如今朝着淮阴去了,若再不防守,只恐,淮南之境,要被其蚕食殆尽,还请主公明断!”刘勋也知道现在是内忧外患,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孙策在外蚕食,刘勋如何能不急?!
袁术已不能理事,更不宜再受刺激,所以袁耀也是频频看向杨弘,脸色惨然着道:“如,如何是好?!”
这样的局面,让他的手心都在出着汗,他也紧张,他也恐慌。尽管知道这恐慌于事无补。
然而,袁耀还是下意识的看向杨弘。
杨弘的脸色也是难看的,这是天要亡淮南了。
难道还能寄希望于吕氏吗?!
这又要置袁氏的颜面于何境,如今吕氏已驻军淮南,再帮着退外敌,寿春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代价是连边翼之地,都被吕氏从里到外的吃了个透。
杨弘紧抿着唇,不言语,闭上了眼睛。
袁耀便道:“可否……?”
余下诸字还未说完,杨弘便道:“不若叫袁胤去退敌!”
袁胤道:“主公身边一日不可稍离我等,若是此去,城中诸事……”
这个时候,杨弘是不敢将刘勋再派出去的,一叫是怕吕布在城中,而没有大军坐阵,怕吕氏为所欲为,更不可控。二呢,是怕刘勋叛变。倘若他去了直接降了孙策,那是直接将所有兵马给孙策了,包括淮南余境。刘勋在那驻守多年,对那熟悉的不得了,若是降了孙策,再回来,不可能了。
袁氏眼看威信不在,势必衰微,好不容易叫刘勋,张勋叫回来,倘若此时再放出去,能不能听话,都不好说了。
不管怎么样,杨弘都是要留他在袁术身边留守得用的。
所以这个时候,只能派袁氏子弟出去。可用之人,的确极少!
袁涣出列道:“涣也同去,不敢言能夺回庐江,然而,必要守住淮阴,阻止江东之兵再往内食。”
杨弘松了口气,道:“如此也好。”
袁耀便道:“那但劳两位兄长去退孙策兵了!”
袁胤袁涣二人应了,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带了兵,去了。虽然担心城中袁术的安危,然而外患不除,内忧更不可能拔除。
因此二人便急匆匆的带着兵马去了淮阴驻防。
刘勋出了袁府,颇有些闷闷不乐。
吕娴笑对徐庶道:“元直,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不信任开始了!
刘勋与张勋原为大将,一回寿春,杨弘第一件事是做了什么,卸了他们的领兵之权,让袁胤和袁涣代劳了。
他们的兵马被拆解了,拆分了。
这,就是不信任,这几乎是得罪了这两个人。
此二人怎么会不闷闷不乐呢。
徐庶道:“这种时候,杨弘所做的,也没错,但是,刘勋,张勋也确实冤枉!只能说,在此时势之下,更不稳。信任这个东西,已经变得极为薄弱了。可悲可叹!”
“咱们可别掺合,把住最重要的,他们内部的仇恨,犯不得朝我们来发,”吕娴笑道:“没必要引恨烧身,他们之间不信任,相互仇视,是他们自己的事……”
这个时候,若是吕氏强硬干涉,说不定袁营中人,还得一致对吕呢?!
吕娴又不傻,因此呢,徐庶与臧霸只是把住了寿春的庶务,而吕娴与吕布呢,把住了城中诸事,包括外城,至于他们内部自己的争斗,关吕氏鸟事。
反正吕娴不管。
徐庶笑道:“只恐刘使君还要在其中挑拨,拉拢,也许会有投刘备者。”
“难,刘勋张勋二人纵然不满,然而,此二人对袁术也是真的忠心的,”吕娴道:“他们有无数次叛离袁术的机会,都没有。既然以前没有,现在如此危机之时,便是闷闷不乐,也绝不会再叛。不过其它人就不好说了……所以才说,这寿春内部,还有的乱呢。”
徐庶轻笑,道:“女公子不欲助袁氏再退孙策兵?!”
“这个事啊,唔,你主动去退,人家还嫌你狗拿耗子,不安好心,”吕娴道:“得叫他们主动来求,这个事,才真的好办。不然他们还得拖后腿,我可不放心。你说,叫我吕军出生入死的帮他守淮南,结果他们不光怨恨,还在背后捣乱扯后腿,我与我父岂不是要被气死?!”
当年孙坚攻董卓,袁术不给粮草的事还在眼前呢,这样的事,算是袁氏的传统了。叫马奔跑,不给马儿吃草的事多的是。
吕娴真犯不着主动为他解围。
当事人不急,他姓吕的急个啥?!
“女公子真能耐得住性子,”徐庶摇头失笑道:“到了淮南,竟不急着吃。”
“来都来了,只是早晚的事,太性急,容易烫到嘴,可不划算。”吕娴笑眯眯的,道:“袁术还有的挣扎,我若前脚帮他退了孙策,他后脚再跟孙策勾搭上,也是不好说的事情……”
“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可不干,”吕娴道:“元直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莫急莫慌!且盯着城中吧,怕是还有人要叛!”
“行,庶陪着女公子看热闹!”徐庶大笑。
因此,只管衙门中事务,壮似协理,其它将淮南的整个底子摸透的差不多了。
其它的袁氏中内务,一概不管。
便是刘备来问,徐庶也只是不说。
刘备看这局势也料到不少的事务,心中颇为不妙!
刘勋闷闷不乐,刘威更是气愤莫名,刘威是刘勋兄长之子,自小就跟在刘勋身边打仗,出生入死的了。因此虽是叔侄,却比亲父子还要亲热。
刘威受不得这种气,因此进了府,便对刘勋道:“叔父将兵多年,如今不思用叔父退吕氏虎狼之师,反倒闲置叔父,如此不信任,叔父,侄儿心中颇为不快!既是如此,还不如离了这鸟地,这寿春,复杂至极,早是是非之地!”
“休得多言!此语,不可再言!”刘勋道:“主公自有主公的考量!”
“主公都不能主事,只有那袁耀,如此小儿,懂什么?!看看他与那吕布的女儿一对比,都惨烈至极!”刘威羞愤恼恨不堪,道:“叔父亦是领军奇才,若被卸了兵马,往后,无用武之地,侄儿心中不忿,不快,更怨恨不已!”
刘威有叛出袁氏之心,刘勋却忠于袁氏,道:“人若不忠,不如猪狗,汝若叛出,便是弃刘氏宗族于不顾,你可想清楚了,不忠不义之名,你可担受得起!”
刘威沉默良久,已知刘勋必不肯叛的了,便有些不甘心的道:“那吕布亦为不忠不义之辈,然今却为一方豪强。忠义之辈,却沦于此境,天岂不明乎?!更兼之那刘备,亦为忠义者,然而他还不是受制于人?叔父,吾竟不知,忠义有何用也?!”
刘勋失落,竟不能答,良久方道:“方今乱世,礼乐崩坏,此,一时之势也……”
“呵,”刘威道:“叔父以为吕氏只是一时之势?看他们父女行事,岂是一时之强?!”
“汝有何计破局?!”刘勋不悦的道:“多说吕氏又有何益?!”
“叔父已不掌兵,如何破局!?”刘威道:“既失信任,便是自断前程。原先回城时,吾已与李丰,梁纲等人商议定了,出兵进城,救出主公,然后逃走淮南。他们押后,切断吕氏追兵。只要主公离了吕氏的手掌心,去了淮南哪处城池,都能立解围。可是眼下,已不可能了!没了强兵在外,正合吕氏心意。吕氏父女更悠闲驻守,戏主公如小儿,抚弄掌心,无解!”
刘勋道:“杨长史误了淮南!”
“他太自负了!”刘威道:“人人皆对杨弘不满!他还以为寿春是可守之地,可逆转之局。他却低估了那吕氏小儿的手腕!”
“是他心存侥幸。当初寿春被围,若是弃城而走,护着主公离开寿春,也许也不至如今之困境!”刘威愤愤不平的道:“难怪人人现在得之杨弘欲诛之后快!”
刘勋吃了一惊,杨弘不得人心,招了怨恨,已到如此之地步了吗?!
“他也有他的考量,他是不想失了淮南的根基,根基就在寿春城!若失寿春城,袁氏无所可依,便如走犬,落得无地可存的下场,”刘勋道。
“根基在袁氏,而不是寿春城!”刘威是武将,与文臣谋略之臣的看法是完全不同的考虑方向。
因此,他的态度,也代表了很多武将的态度,武将是很直接的,他们的怨恨也是致命的。他们就是觉得,是杨弘误了淮南。
因此恨之杨弘入骨。
这也难怪文臣与武将之间出现了割裂,这样的局面是需要恨点的,所谓恨点,就是出现这种状况的一个恨渊。
而杨弘虽忧国忧民,但是他却成了现成的背锅的人!
古时忠义,便是主公再不行,也不是部下能怨恨的,而他身边的最得力的人,自然而然的成了众矢之的。纵然无错,也是无能,就是错!